“…………”
“您真牛啊戴总。”自戴林暄回国以来,赖栗第一次这么生气,他轻声问:“你觉得你在我眼里,就是个能干出强|奸弟弟这种事的恶人吗?”
戴林暄说:“已经做过的事——”
赖栗快步走来夺过烟,吸了一口再掐灭:“那就当是这么回事。”
戴林暄一顿,眼皮微跳。
赖栗直接将戴林暄推进了旁边的单人沙发,自己单膝跪压着戴林暄的大|腿,防止反抗,并分别撑住两侧的扶手,将戴林暄完全笼罩在身下。
他居高临下地吐出一圈烟雾:“你让我操回来,这事就揭过。”
戴林暄冷不防地烟雾呛到,险些咳出眼泪来:“你……”
“不是任我处理、悉听尊便吗?”赖栗一边解戴林暄的睡衣扣子,一边探他的裤腰,语气冷得掉冰碴,“这就是我判给你的刑罚,哥哥。”
戴林暄猛按住赖栗的手,一直从容不缓的表情终于出现裂隙,他僵在了沙发里,眉头蹙起:“小栗……”
赖栗注视着他哥微垂的眼睫,逼迫道:“你给不给?”
他们就着这种钳制的压迫姿势僵持许久,仿佛下一秒就会发生性|暴力。
“或者你坦诚一点,说清楚那晚到底哪个点让你不舒服了,才让你睡完没两天就跑去国外,躲了我整整两年一个半月——七百七十七天!”
最后的话几乎是赖栗吼出来的。
戴林暄怔了下:“是我没处理好,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站在两年前的角度,赖栗和他几乎形影不离了十年,最长时间的分别不过是他出差,赖栗上学,基本不会超过三天。
一旦超过三天,赖栗就会扔几件自己的衣服到他行李箱里,缠到他允许同行为止。
而这两年里,他们最长有七个多月没见面。
赖栗不想再周旋,直接了断地说:“我诈你,你也知道我在诈你,所以宁愿往自己身上泼粪也不想告诉我那晚发生了什么,是这样吗?”
如果前些天还只是试探,现在他已经无比确定,戴林暄二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他们睡过一次。
只有这样才合理。
并且一定还发生了上床以外的事情,他哥突然出国,以及回国以来的种种异常才说得通。
戴林暄嘴唇动了动,想问“既然忘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可话到嘴边还是散在空气里。
他松开赖栗,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归于平静的眼神微微抬起:“不管你信不信,我没骗你——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如果能让你心里舒服些。”
赖栗看了他半晌:“然后呢?你再躲两年?”
“我能往哪儿躲?”戴林暄平和地迎上他的目光,“我的根扎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了。”
赖栗站直身体,往后退了两步。
戴林暄并不意外,偏了下脸,无声地叹了口气:“小栗,你有时候可能把我想象得……太好。可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我并不是你想象里的样子,也许不是我变了,而是我从来都这样糟糕,以后可能还会更糟糕。”
戴林暄隐约能理解赖栗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喜欢男人。
赖栗虽然挂了戴家养子的名号,但戴恩豪车祸成了植物人,蒋秋君工作忙碌,自己两个孩子都没空管……
赖栗没有父母,唯一亲近的人是大哥。
他们同吃同睡,一直以来都密不可分。青春期的时候,赖栗没有及时进入学校,戴林暄也没尽到长兄如父的责任,授予赖栗正确的感情观。
寻常小孩都不需要教,光靠耳濡目染,到年龄自然而然地就会辨别常见的亲情、爱情,并划出界限。可赖栗自小的不正常经历让他缺失了很多同理心,做不到像别人一样无师自通。
赖栗唯一懂得的就是占有与控制。
戴林暄则是他唯一想占有与控制的存在,这和爱不爱没有任何关系。戴林暄也是最近才捋清楚,自己是赖栗最亲密的情感对象,是安全感的来源,赖栗需要他在触手可及的范围里,并且确保没有人能取代自己。
所以当赖栗发现,可能会有另一个同性别的人出现在他身边,会和他们曾经一样亲近,甚至还要更密不可分的时候,自然不能接受。
同性恋是节外生枝的事,而结婚生子属于正常的人生流程,所以女性相对好接受一点。
可惜,戴林暄无法让赖栗继续拥有从前的安全感,更无法保证什么,以后或许会让赖栗更失望。与其突然炸个雷,不如早一点铺垫好,早一点划开界限,在一切结束之前给赖栗适应的时间。
……
“糟糕?”赖栗微笑了下,“会有我糟糕吗?”
赖栗不常笑,刻意提起嘴角的时候会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违和感。
戴林暄拧了下眉:“你很好。”
赖栗抵开他哥的膝盖,缓缓半跪下来,将脸搭在他哥腿上:“哥……”
——你最好不要变什么“糟糕”,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赖栗心里的海岸黑云密布,海面波涛汹涌,数不清的记忆碎片沉沉浮浮,将坠未坠,海底更是压了无数——
“我也没骗你……哥,我真没有断片的习惯。”
戴林暄的手悬停在赖栗的头顶,指尖晃了两下,还是轻轻地揉了一把:“知道了,大晚上地闹这一通不困吗?睡觉吧。”
赖栗趴了会儿才起身。
戴林暄没再出声,宽薄的手掌轻抚着赖栗的头发,目光看向窗外繁华却没有多少温度的城市夜景。
如果赖栗无法适应……那他往后的几十年该怎么过呢。
赖栗趴了五分钟才起来,不知道都想了什么。戴林暄也没问,身上有点烟味,他又去浴室冲了个澡。
他没让赖栗回次卧,按照他对赖栗的了解,今晚无论如何都会睡在一块。
然而并没有。
戴林暄洗完澡出来,卧室已经没有人了。他脚尖一转,看了眼次卧的方向,发现那边门敞着,床上同样没有人。
房子里哪都没有人。
戴林暄打开手机看了眼,五分钟前,赖栗自己打开大门从电梯走了,不知道这么晚去哪里。
戴林暄走到窗边,小区楼下被路灯照得昏黄一片,除去散步的小花猫以外看不到一点人影,风吹过常青的灌木丛发出一阵阵寂寥的簌簌声,周围的大树都成了光杆司令。
也许赖栗会适应得比他想象得快。
毕竟没什么人、没什么感情不可取代,时间会冲淡一切。
戴林暄回到床上,打开赖栗的微信聊天框输入“注意安全”,发送之前停顿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删除。
总归有保镖跟着,没必要多言。
他刚放下手机,突然想到什么,给景得宇发去一条信息:你见过小栗喝酒断片吗?
这位夜猫子秒回。
【景得宇】:没注意过,应该没有吧。
【景得宇】:他酒量可好了,永远都是回家才倒,或者确定了你来接才眯一会儿。
【景得宇】:赖栗从来没酒后乱性过,放心吧戴大哥。
“……”戴林暄也不知道自己要放什么心,回复说知道了谢谢。
他摩挲着手机边框,不确定赖栗那句“真不会断片”是什么意思。赖栗确实不记得……如果不是因为断片,那还能因为什么?
手机又响了两声,是赖栗发来的两条语音。
戴林暄看了一会儿才点开,呜呜的风声给赖栗冷而沉的声音伴奏——
“哥,我不管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今往后,你要么谁也别碰,要么只能碰我。”
“我给你时间想清楚,股东大会前给我答复。”
戴林暄:“…………”
第43章
接到电话的时候,李觉还在梦乡,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来电人的瞬间坐起身:“怎么了?小赖总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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