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过你机会了。”赖栗抽了张湿纸巾擦手,“你刚才既然没告诉我哥,那就麻烦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如果某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哥知道了今天的事——”
他微笑了下,没说完的话令人浮想联翩。
颜安忍不住道:“你真是疯了!”
赖栗将纸巾扔进垃圾篓,欣然接受:“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疯子,只有我哥不觉得。”
颜安:“……”
赖栗拿起一旁的密封剧本,转身离开:“你最好没动手脚。”
“等等!”颜安忍着难受叫住他,“我今天来其实是想问你,你知道林……你哥给自己留了个墓地吗?”
第78章
景得宇说:“以后别干这种蠢事了,需要钱找我很难吗?”
“我……”包嵩有点难以启齿,半晌丧气地低下脑袋,“对不起。”
景得宇皱着眉头:“别的也就算了,你签了保密协议,违法啊哥!”
包嵩:“我只是……”
“你只是飘了。”景得宇捏捏眉心,“是不是觉得我带你见过的人都活得很放肆,忘乎所以地认为世界就是这样的?自己也可以这样?他们都有资本,有背景,就说赖栗,天塌了都有他哥顶着,你有个屁啊?”
包嵩其实还年长几岁,却被比自己小的人训得一愣一愣的,羞愧又难堪。
景得宇余光瞥见一道身影,他拍拍包嵩的肩,叹了口气:“这事就过去了,别有下次……去准备下场戏吧。”
赖栗从休息室出来,面色极为平静。
“没解决?”景得宇感觉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颜安这么不给面啊?他不会要告诉你哥吧?”
赖栗看着片场的方向,没说话。
景得宇琢磨了会儿,又觉得不对,偷剧本算多大点事,就算戴林暄知道,恐怕也舍不得骂一句。
但凡以前骂过,赖栗都不会是今天的性格。
果不其然,赖栗嘲讽道:“告诉了又怎样?你以为我拿剧本只为了偷偷知道剧情?”
他给颜安机会,颜安却没有勇气说。那么没关系,他自己会和他哥说。
赖栗:“尾款已经打给包嵩了,介于事情办得太过愚蠢,扣除百分之二十的精神损失费。”
景得宇嘴角抽了抽。
赖栗突然问:“你这电影拍的什么?”
“哦……”这话题转得景得宇一愣,“是阿尔兹海默症的题材,以女主视角展开,她总觉得热恋期的男友不对劲,其实是她的记忆正在一天天地倒退。男主的视角里,两个人已经结婚很多年,到了两鬓斑白的年纪……”
不远处正在拍的就是男主的独角戏,演员们对戏的声音若隐若现。男主角踌躇、迷茫、恐惧,就怕将来某一天,爱人的记忆会倒退回他们认识以前,彻底忘记这几十年经历的一切。
“当只有一个人记得时,再美好的记忆都会变得沉重压抑。”景得宇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第一次在朋友面前讲电影,“快拍完了,预计新年上映,年前会有场首映礼,你来的话我给你留张票。”
赖栗:“两张。”
景得宇爽快道:“行。”
赖栗冷不防地问:“你爱包嵩吗?”
“——咳咳!”景得宇差点被口水呛死,拍着胸口缓了半天,“大哥!我出钱出资源,他出身体,连喜欢都谈不上你跟我上升到爱?”
这个问题由赖栗问出口,更是惊悚加倍。
赖栗评价道:“恶心。”
景得宇磨牙:“别逼我抽你。”
赖栗上下瞥了他一眼,蔑视之意溢于言表。
“也就你出事那会儿我没找着你,不然肯定趁机揍你一顿。”景得宇翻了个白眼,转而又幸灾乐祸起来,“怎么着,看你哥追求者太多有危机感了?你可长点心吧!别总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小心哪天你哥不爱你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赖栗阴恻恻地盯了他一会儿:“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景得宇点了根烟:“放一百个心吧你。”
赖栗抬手掐掉。
景得宇:“……”
赖栗摸了摸左手中指:“等会儿要去接我哥下班。”
他不清楚戴林暄什么时候染上的抽烟毛病,毕竟保镖也没法事无巨细地报备戴林暄的所有言行,总之第一次亲眼见到戴林暄抽烟是他回国以后。
赖栗清楚那些记忆不是梦和妄想——他不可能想象他哥染上这种坏习惯。
不过他车祸醒来后,戴林暄就没再抽过烟,也许是因为他说过不喜欢,也许是因为叶医生说治疗期间要戒烟戒酒,二手烟和一手烟的危害难分上下。
不管怎样,戴林暄都算结束了这个坏习惯,赖栗绝对不会允许他身上重新沾染烟味。
“你真是……”景得宇只得把烟揣回兜里,“你后面什么打算?”
赖栗垂下眼角,瞥向地面:“还没确定。”
角落里放着一些零散的拍戏道具,乱七八糟地什么都有。冰冷的链子栓着砖块,撑起了伞棚。
“休学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后面咱一起搞点投资?”景得宇琢磨道,“经子骁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天天神龙不见尾……”
当然是忙着帮赖栗处理生意和投资。
最近赖栗的全身心扎在了戴林暄身上,手底下的那些资产全都抛之脑后,滑雪场开业这么久也没去看过一眼。
还有蒋秋君送他的“木隐于林”,手续是办完了,但还没去过。
赖栗问:“你换过这么多伴,没一个喜欢吗?”
“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这不像他们会谈的话题,景得宇有点不自在,不过想到这么多年的交情,说说也没什么,“倒是喜欢过一个,不过不是床伴。”
赖栗:“为什么不是?”
“……”景得宇啧了声,“你被你哥惯坏了吧,真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自己转啊?喜欢却得不到是人生常态,特别是爱情这种东西……等你遭一次毒打就懂了。”
赖栗把剧本放到一边的桌上,自己坐下,一条腿横翘在另一条腿上,捏着手指:“那你做了什么?”
景得宇没听懂:“什么做了什么?”
赖栗耐心地问:“你喜欢他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滚出我家。”景得宇下意识抽出一根烟来,瞥了赖栗一眼又塞回兜里,“后来还给他领导施压把他开除了。”
“?”赖栗张了张嘴,有些困惑,“我不可能这么对我哥。”
“……傻逼吧你,要是正常情况我也不可能这么对自己喜欢的人啊。”景得宇低了下头,踢开脚边的石子,“他是我姐初恋。”
赖栗哦了声,有主。
如果他哥喜欢别的男人,他一定会……不,他哥不可能喜欢别的男人,如果也不行。
路过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景老师。”
景得宇点点头,看着对方离开后才继续道:“也不是找借口吧,我那时候才高二,还不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他完全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多巴胺这种东西真的没法人为控制。”
赖栗对他家的事有一定印象。
景家是妈妈当家做主,父亲在家庭角色里算透明人,一心搞艺术。所以景夫人格外重视两个孩子的培养,女人在这方面总归有点“劣势”,不可能像男的一样随便,大号废了再播种一个小号,因为需要自己承受生育的代价。
长女从小优秀,更得景夫人的重视,从而被要求四十岁之前禁止结婚。
可惜谁没有昏头的时候呢,景得宇他姐大学时期谈了个对象,稳定几年后便觉得对方是个值得相伴一生的爱人,带回家希望得到父母的认可,想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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