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林暄顿了顿。
“——误会。”赖栗的睫毛撩过他掌心,替他说出口,“我以前说过什么话让你产生了误会?”
赖栗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只是对大多事情不在意,可只要和戴林暄相关,他就会本能地敏感。
他撤开一步,把戴林暄重新盛进眼里,紧紧盯着,不肯放过他哥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
至此,戴林暄终于确认,赖栗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失忆吗?
不太可能,一点预兆都没有,又没受伤脑子也没被门夹。
只能说明,那些戴林暄无法忘怀的言行,对于赖栗而言就和“早安、晚安,一日三餐”一样,是再寻常不过,说完做完就能忘的东西,不值得放在心上。
至于那个晚上,大概只是一种另类的撒酒疯吧。
怪他。没有教会赖栗亲情的边界感。
他养大的孩子,他最该清楚啊……赖栗本来就和普通小孩不一样。
他却自欺欺人地接受了“诱惑”。
“叩叩——”助理敲了下半敞的门,“戴总,救护车到了,衣服……”
“放门口椅子上。”戴林暄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不着寸缕的赖栗。
赖栗感觉还凑合,不想去医院:“不至于叫救护车……”
“稀硫酸一样能要人命。”戴林暄走到门口,把助理带来的宽松衣服递给赖栗,缓了语气说,“你先过去,我处理完这边再去陪你。”
赖栗一边穿一边问:“有人报警了?”
戴林暄嗯了声:“警察应该要到了。”
赖栗微微垂眸,藏起眼里的狠毒。
最好祈祷在局子里待久点,别落到他手里。
赖栗出去的时候,警察已经拷上了泼硫酸的人。这人好像不知道怕似的,目光依然死死地烙在戴林暄身上,仿佛戴林暄身上真的有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名。
“老曾!”院长痛心疾首道,“你在我们这工作两三年了吧,还不了解戴总的人品吗?你说那种话有证据吗!?”
老曾咬着牙帮说:“我亲眼看到的,还要什么证据?”
本来正要离开的赖栗脚尖一转,捏着拳头就向老曾走去,旁边的戴林暄早有准备,一把捞过赖栗没被硫酸波及的腰,半推半按地带到救护车旁。
“先去医院。”戴林暄说,“听话。”
“你换批保镖。”赖栗脸色很差,几乎是强硬地要求,“现在,立刻。”
竟然让一个携带了硫酸瓶的人走进福利院,成功靠近了戴林暄。
“不怪他们,我没想到会有人在福利院里行凶,把他们都留在了外面,怕吓到孩子。”戴林暄顿了顿,握了下赖栗的胳膊,“以后不会了,我……哥保证。”
他好像在说硫酸,又好像在说别的什么事。
赖栗自然而然地想起浴室里的对话……不会再误会吗?
救护车关上后车门,开始朝着最近的一家私立医院进发。
赖栗满脑子都是刚刚的事。
那个老曾是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他说自己亲眼看到了戴林暄行不轨之事。
这句话肯定是在放屁,他哥绝对不可能有那种癖好。所以只剩下两种可能,如果不是老曾近视八百度认错人了,就是他受人指使栽赃戴林暄。
可没做过的事就没有证据,光靠老曾的信口雌黄并不能把戴林暄怎么样。
要么,幕后主始再弄一个说谎的小孩出来配合老曾做伪证,要么,幕后主始的目的就不是送戴林暄坐牢,只是想毁掉他的名声。
而戴林暄名誉受损对近期最大的影响,就是集团董事会票选。
但不想戴林暄成为新董事的人太多,可以说戴家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戴翊。
“哥哥。”
赖栗猛得回神,才注意到救护车还有个孩子,是之前离戴林暄比较近的那个结巴小女孩。
当时角度问题,加上她第一时间被戴林暄推向了旁边的志愿者,所以并没有被硫酸殃及。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让她一起到医院做个检查。
“疼,不疼?”小女孩拿出一颗糖来,“给你,吃。”
赖栗没要,冷漠地拒绝:“我不吃。”
“小栗,哥哥。”小女孩看着他,恍然地一拍手,一脸天真地往外蹦字,“你是,是不是,又,忘记,我,名字了?”
第23章
“我叫,牙牙。”检查结束的小结巴来到病房,拉着赖栗的手悄悄说,“这次,可不能,忘了。”
赖栗没应声:“不要告诉别人。”
“知道。”牙牙乖乖点头,“你上次,也这,这么说。”
赖栗让陪同过来的助理把牙牙送回福利院,自己给经子骁发了条消息。
“伤哪儿了我看看!”经子骁风风火火地闯进病房,看清赖栗的表情瞬间掉头就走,“你心情看着不太好啊,我改明儿再来……”
“明天我就出院了。”赖栗不容置疑道,“坐。”
经子骁叹了口气,回头磨蹭到床边。他了解赖栗的臭毛病,并没有上手,只是探头看了眼赖栗的脖子:“好像不是很严重?”
赖栗这会儿穿的大领T恤,防止布料触碰到灼烧的皮肤,也方便上药。因此,他肩上与锁骨上的伤疤几乎一览无余。
经子骁视若无睹,问都没问一句。
赖栗嗯了声:“医生说我哥应急措施做得好,没来得及溃烂。”
经子骁啧了声,早已习惯赖栗三句话离不开哥。
他走到床另一边坐下,确保病房门在自己的视野里:“是贺书新报复你?”
“不是冲我。”赖栗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带着刻薄的不屑,“贺书新没这个胆子。”
经子骁了然,贺书新没能力把这种事策划得天衣无缝,事后一旦被查出来,就算戴家不能拿他怎么样,赖栗也一定会把他挫骨扬灰。
好歹也当了几年酒肉朋友,知道赖栗唯一的逆鳞就是他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赖栗惹毛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贺书新在暑假吃过一次教训,差点被打到投胎转世,绝对不敢再赌第二次。
赖栗问:“他最近在干什么?”
经子骁说:“贺书新应该被家里警告过了,最近明面上挺本分的,他今年不是刚毕业吗?听说本来是想把他安排进公司熟悉医疗器械板块的业务,结果被贺寻章给搅黄了,前*几天出院在筹备搞游戏俱乐部。”
赖栗问:“他有钱?”
“你还不知道他?表面继承人待选,实际被两个哥哥压得动弹不得,他那个游戏ip想搞出名堂来,必须砸大钱挖人……”
经子骁突然不说了,微妙地看了赖栗一眼。
赖栗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没钱就好,我有啊。”
经子骁打了个寒颤:“你要找人坑他?不是说硫酸这事跟他没关系吗?”
“造谣的账我跟他算了吗?”赖栗嗤了声,“而且这个姓曾的也在说恋童癖,说不好就是幕后的人从他那获得的灵感——”
经子骁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那你还住他们家医院啊。”
“这是他们家医院?”赖栗不以为意,“来的时候没注意。”
贺家是国内的顶级医疗巨头,诞市到处都是他们家的医院,中奖概率很高。
“来的路上我还以为这事儿贺书新干的,你故意住他们家医院恐吓他呢。”经子骁灌了自己一整杯水,“行了,说说吧赖总,你第一时间叫我来干嘛?总不能是受到惊吓需要我的安慰。”
赖栗说:“给我查个人。”
经子骁问:“谁?”
“河东福利院的一名职工,姓曾。”赖栗沉着脸说,“他最近和什么人往来,包括他自己与周围亲人的线上资金流水,有没有现金或贵重资产的出入……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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