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闲来无事,就来折磨一番,听听痛哭流涕地忏悔与尖叫,等哪日释怀了,再赏他一缸水蛭,剩余的皮肉剁碎喂狗。
这才勉强算得上狠毒。
赖栗心里想着,嘴上却吊儿郎当:“爸要是不出轨,不就没这些破事了?”
“那女人哪里是因为出轨,她从一开始就有一颗不臣之心,只是我们都被她骗了,事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戴三叔哼了声,继续说道,“大哥车祸后不久,我收到了一把钥匙。”
戴恩豪好像知道自己要出事,提前在银行保险柜里留了封书信,并委托律师,一旦自己死亡或成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就把保险柜钥匙给戴三叔。
信里大意是说,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孩子,希望看到这封信的人能帮他的孩子认祖归宗。
戴恩瑜已经开了私生子认祖归宗的先河,没道理他的私生子不行。
“可惜,我找过去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戴三叔叹了口气,“直到几个月后,我才听说戴林暄带回来一个小孩,当时就怀疑是你,一直想找机会给你做亲子鉴定,可是你也知道,那个贱女人把你爸藏了起来!”
戴恩豪被蒋秋君足足藏了十二年,外人根本拿不到鉴定样本。
戴三叔用力拍了下门板:“戴林暄也是用心险恶,表面似乎对你挺*好,实际上呢,他就是要养废你,让你成为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普通人,还要让你对他有感恩之心,就算将来身世暴露,你也没能力和他争家产。”
赖栗垂眸:“他养了我这么多年,我没必要——”
“你以为他会一直养你吗!”戴三叔恨铁不成钢道,“如果当年是我带你回来,你现在就是名正言顺的戴家少爷,和你的那些朋友一样拥有继承权,哪里需要戴林暄施舍的那点小恩小惠?”
赖栗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你给我送个亲子鉴定都要偷偷摸摸,还能让我认祖归宗吗?”
戴三叔噎了下:“我会帮你。”
赖栗一副大爷的语气:“说来听听。”
戴三叔磨了下牙,忍了几秒才叹息一声:“其实,植物人能活十年以上已经很了不起了。”
赖栗捡起报告,摩挲着最后一行的鉴定结果:“我爸要死了?”
“……也许快了。”戴三叔说:“你爸爸毕竟是长子,名下资产数不胜数,他防着那个女人,早早做了信托处理,包括一部分戴氏股权,只有他确定死亡,这些资产才会按照遗嘱分配出去。”
虽然遗嘱内容谁都不清楚,但蒋秋君和戴恩豪同床异梦多年,自然能猜到他不会把钱留给自己母子,所以成为植物人于她才是好事。
蒋秋君顺理成章地成了监护人,可以无限期暂管丈夫的所有资产。
戴三叔冷笑一声:“你爸能活这么久,你以为是那个女人心软?要不是信托的存在,他早就被那女人弄死了!”
赖栗:“资产不留给蒋总就算了,连自己儿子都不给吗?”
“你说戴林暄?”戴三叔摇了摇头,随后意识到赖栗看不见,“他从小养在老宅,大哥对他感情本来就不深,后来大哥意识到那女人的一番算计,和她离了心,自然更加看不上这个儿子,怎么会把遗产留给他?”
“戴翊呢?”
戴三叔说:“戴翊多少能有点,毕竟是亲自养大的孩子,不过她是女儿家,股权肯定交不到她手上。”
赖栗笑了下:“听起来,三叔好像知道遗嘱内容啊。”
“我是知道一点,大哥和我从小感情就好,不然他也不会找我托孤。”戴三叔语气哽咽,缓了会儿继续说,“这也是你认祖归宗的契机。”
赖栗配合着:“怎么说?”
“你爸大多数资产包括股权,都会留给自己流落在外的孩子,也就是你。”戴三叔顿了顿,没听见赖栗的反应,只好继续,“但是目前还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一旦大哥死亡,律师和信托那边都会想办法找你,到时候你只需要带着亲子鉴定跳出来,就能顺理成章地认祖归宗。”
“哦。”赖栗直白了当地说,“所以我只需要安静地韬光养晦,等爸去死?”
戴三叔嘴角一抽,心道这赖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混账。不过也好,这种没城府的混账最好掌控。
“就是这样,或者等那女人提前给你爸拔管——不过她为了掌控大哥的那部分股权,肯定不会这么做。”戴三叔若有所指地宽慰道,“没事,植物人活不了多少年头,你耐心等着就是。”
“那我就安心等爸死。”赖栗愉快地说完才想起来委婉似的,可找补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状似牵强地说:“谢谢三叔告诉我身世。”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哪能忍心看着你被外人欺负?”戴三叔话锋一转,“不过戴林暄这马上就要进董事会了,以后他们母子俩联起手来恐怕不好对付……”
赖栗指挥道:“你们不让他进董事会不就行了?”
“这哪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戴三叔嗐了声,“算了,今天就说这么多,咱们进来这么久,别惹人怀疑,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我就行。”
“那我走了。”赖栗起了身,又回头看向隔板,“三叔,上次拍卖会我把大哥惹生气了,最近手头有点紧……”
戴三叔脸上肌肉抽了抽:“卡号发我。”
“谢谢三叔。”赖栗眉眼间染上了些许讥讽,他将《亲子鉴定报告》揣进外套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卫生间,戴三叔竟然也没叫住他。
竟然没让他做什么……这是准备先培养感情?
赖栗离开云顶,发了条信息出去:位置。
【未知号码】:赛博城F期,新剧组。
尽管戴氏家大业大,却也不是一次性将全部贫民区改造完毕,赛博城项目实在太超脱了,谁都不确定成效,前期建设又格外烧钱,不好把鸡蛋都放一个篮子里。
如今F区是唯一还在建设中的区域,早年的居民都迁走了,不过部分房屋还保持着之前的面貌,有剧组取景也不奇怪。
赖栗给景得宇播了个电话:“在哪?”
景得宇诶声叹气地说:“送我家宝贝儿进组呢。”
宝贝儿?那个五大三粗的包嵩?
赖栗懒得质疑景得宇的品味:“今天才进组?”
“对啊,你哥那个组,进去十天,刚好和我这边错开。”景得宇抱怨道,“你哥这次投的到底什么题材?演员中途不能踏出剧组一步,还不给外人探班,神神秘秘的……”
“你问问包嵩不就知道了。”
“签了保密协议啊喂。”景得宇说,“而且包嵩没剧本。”
赖栗没接触过这些,不了解也不感兴趣。他找景得宇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倒是刚好与他的目的不谋而合。
“发个位置给我。”
“你要来找我?”景得宇有些意外,“我在路上呢,霍斐也在,我们晚上要去海滨,你确定要来?”
“停车,等我一起。”
赖栗不容置疑地挂断电话,踩下油门直奔景得宇的位置。
半小时后,四人一起来到了赛博城。
“你最近见鬼了?之前是谁死都不来这边?”景得宇一副花花公子的装扮,外套上的深蓝色亮片能闪瞎别人的眼。
包嵩耿直地表达不满:“你可以男团出道了。”
景得宇挑了下眉:“夸我还是?”
“说你骚呢。”赖栗不耐道,“走不走?”
“……”景得宇呸了声,霍斐哈哈大笑。
外人进不了剧组的拍摄区域,景得宇只能把包嵩送到住宿区。
住宿环境破败地令人难以想象——
竟然是一栋还没拆的五层小楼,外墙都裂开了,墙皮因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变得斑驳不堪,隐约还能瞧见一些涂鸦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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