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鞍没当回事,“可能是馋鸡肉了,不用管她,她认路,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找人去苍耳房间收拾一下。”
严寓:“好的先生,收拾什么。”
“床坏了,换个新的。”
“……床坏了?”
周乐鞍神情认真,“嗯,换张铁床,找个手艺好的师傅,焊得结实点儿。”
说到这里,他故意往旁边瞥了眼,却见苍耳那张脸红得有点不正常。
打发走严寓,他奇道:“你脸红什么?”
苍耳直勾勾盯着周乐鞍,“你刚才说,我是你的alpha。”
周乐鞍:“就因为这个?”
苍耳像是已经高兴得说不出话了,点点头,略带羞涩“嗯”了声。
“很开心?”周乐鞍猜测,又问:“那你刚才打他干什么?”
苍耳理直气壮说:“不是不让我杀他吗?”
如果能杀,还用得着打?
“别总打打杀杀的。”周乐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突然说:“我看你手劲儿挺大,跟我打拳的时候怎么轻飘飘的,不会是没用全力吧?”
能单手把冯弋拽起来,轻轻一打就能将人打个趔趄,不像是能跟他有来有回的样子。
他朝苍耳勾勾手指头,带头往楼上走,“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真实水平。”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暗房,周乐鞍找出两双拳击手套,丢给苍耳一双。
“我们说好,不许敷衍我,你跟别人怎么打,跟我就怎么打。”周乐鞍垂眸戴好拳套,把话说得很重,“我不需要让,因为我未必会输,别瞧不起我,也别让我瞧不起你,懂吗?”
苍耳动了动唇,犹豫很久,才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的omega很厉害,很优秀,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和可怜,身体结实健康,不比alpha差。
周乐鞍屈腿弓腰,摆出进攻的姿势,“准备好了吗?”
苍耳站得笔直,目光明亮锐利,“准备好了。”
“砰——”
周乐鞍还没出拳,左脸挨了重重一击,身子在半空僵停半秒,而后直挺挺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第72章 “都怪我”
周乐鞍睁眼,入目一片洁白的天花板。
记忆中似乎曾有过那么一段时光,伴随着痛苦的发情期,四周是令人心慌的白,空气里是难闻的消毒水味。
眼珠迟钝地转动,床下跪了个人,腰板挺直,双手搭在膝头,头低低垂着,穿了一身黑。
周乐鞍愣了两秒,嘶哑着嗓子开口:“你干嘛呢?我这是死了?”
又摆出这副哭丧的姿态做什么?
苍耳肩膀一僵,头向上抬了抬,又不敢跟床上的人对视,于是压着眉,视线上移,从发梢间隙里偷偷观察。
周乐鞍早发现了,“看什么呢?说话。”
“……还没。”
还没,那就是差点死了,周乐鞍重新闭上眼,“睡”前最后一段画面慢慢浮现。
那是一只砂锅大的拳头,精准地朝他挥来,不管速度还是力度都堪称完美,水平比他高出不少,以至于脑袋里连躲开的指令都没发出,只能用脸硬生生接下。
从来没有真正地感同身受,但他现在有点理解冯弋了。
周乐鞍把被子一掀,晃晃悠悠坐起来,双臂撑在身侧,打量一圈,看见床头的医疗机时叹了口气。
“怎么来医院了?”
“你晕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
脑震荡……周乐鞍一阵耳鸣,响了半天才解除警报,好样的,好样的……
“对不起,是我的错,没收住手。”
周乐鞍有苦说不出,只好死鸭子嘴硬:“这跟你没关系,是我技不如人,等我好好练练,再跟你——”
话音未落,眼前一阵眩晕,周乐鞍脸色瞬间苍白,痛苦地捂住脑袋。
苍耳立刻靠近,语气紧张:“你怎么了?”
周乐鞍动作一顿,又手忙脚乱把人推开,半俯在床边,喉咙里冒出一阵剧烈的干呕。
见周乐鞍要吐,苍耳赶紧爬起来,竟也不嫌弃,双手一捧凑到周乐鞍嘴边。
周乐鞍嫌弃自己,转头躲开,等胸口那股酸意褪去,才有气无力骂道:“有病啊……”
“先生是不是醒了?”外间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紧接着,严寓小跑进来,双眼通红,兔子耳朵随着跑动甩来甩去。
周乐鞍翻身躺下,半眯着眼看去,“嗓子怎么了?耳朵又是怎么回事?”
也被苍耳揍了?
“先生您要吓死我了!”严寓往床头一趴,跟苍耳并肩跪在一起,“您晕过去了!”
苍耳在一旁搭腔:“怪我。”
严寓:“脸都肿了!”
苍耳:“怪我。”
“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
“都怪我。”
周乐鞍脑袋越来越晕,双眼紧闭,颤颤巍巍举起手,做了个终止的手势,“停,都出去,吵得我头疼。”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和脚步声之后,耳边终于恢复平静,周乐鞍闭眼休息了几分钟,想摸摸侧脸的伤,手刚抬起便落入一只温热的手掌中。
“别碰,刚涂了药。”
周乐鞍叹气,“不是让你出去吗?”
苍耳答:“我不吵。”
周乐鞍没说话,默许了小狗的陪伴和枫糖信息素的安抚。
没一会儿,耳边凑上来一道热源,非常小声:“你生气了吗?”
“没。”
热源暂时消失,隔了一分钟,又接近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周乐鞍沉默不语。
“难受的话就打回来,用棍子,用刀,用枪,也可以随便惩罚我,怎么玩,玩什么都可——”
“闭嘴,再说话就滚出去。”周乐鞍皱眉打断。
他哪还有心思玩,一个脑震荡,至少一个月都没那方面兴致,比强效抑制剂都管用。
“哦。”
小狗委委屈屈坐在地板上,想了想,掏出手机,点进周乐鞍的通讯主页,备注栏里的数字不知何时已经飙升到75,他盯着看了半晌,还是依依不舍改到了0。
他现在是周乐鞍亲口承认的alpha,正是最得宠的时候,周乐鞍一定不舍得惩罚他,他得给自己找个惩罚,长长记性。
周乐鞍是一周后出院的。
脑震荡还没好,不得不出院的原因,是马上要进行大选宣讲。
苍耳借了焊床师傅的工具,亲手焊了个轮椅,就放在客厅的连廊下,能晒很久太阳。
严寓推了个落地衣架过来,向周乐鞍一一展示。
“先生,您看这套西装,黑金面料,手工制作,背后有一个小燕尾设计,更显档次。”
周乐鞍瘫坐在轮椅上,抬了抬右手食指。
严寓了然,又换了一套,“先生,这套的设计灵感来源于执政局制服,衣领和袖口完全复原制服形式,更显身份。”
这次连看都没看,直接抬起手指摇了摇。
如此挨个看了一遍,没找到满意的,严寓又紧急联系何晖,让他再送几套上山。
何晖从店里搜刮了几件样衣过来,alpha的款式,尺码稍大,周乐鞍盯着其中一件,突然朝苍耳示意,“你去试试。”
苍耳愣了两秒,“我?”
“嗯,挂着跟穿上不一样,你帮我试一下。”
“是。”苍耳接过衣服,转头钻进自己房间。
目送那道背影离开,何晖略带担忧望向周乐鞍,“先生这次是怎么受伤的?苍耳之前不是第五区特战队成员吗?这职业素养是不是过于差劲了?”
周乐鞍瞄他一眼,“怎么突然说这个?”
何晖解释:“我这些天在忙大选的事,您的宣讲地点设在中心广场,四周完全没有遮蔽物,我担心到时候会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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