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乐鞍睡了个懒觉,磨蹭到餐厅时,陈亳正在严寓跟前滔滔不绝。
“……昨天枫哥把人送我那儿,我连夜审讯,先是把人脱光了,再把他身上的毛一根根拔掉,到最后头皮都是红的!”
“这么粗这么沉的铁链子,从脖子上绕三圈,再给他拴街边电线杆上,来来往往所有人都能看到他那副丑态!”
手段太残忍,严寓脸色煞白,只有嘴唇一圈是红的,像被汽水瓶嘬过。
周乐鞍听了会儿,走到桌边坐下,磕了两个鸡蛋,一点点把皮扣掉,又放回盘子里。
坏狗胃口大,得两个鸡蛋才行。
身后传来脚步声,苍耳与何晖一前一后下来,陈亳连忙起身,把苍耳拉到严寓跟前的座位上,“枫哥,你坐这儿。”
说完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周乐鞍旁边。
周乐鞍没说话,把盘子往桌子中央一推。
陈亳又没话找话,竟转过头跟周乐鞍交谈起来,“你们第四区审犯人一般怎么来?也动手吗?”
周乐鞍正在给自己剥鸡蛋,闻言想了想,道:“那得看犯多大错。”
“如果是当叛徒呢?给你搞各种破坏,差点把你毁了。”
还真有那么个人,周乐鞍突然抬头看向苍耳,后者刚吞了一个鸡蛋,似乎是被噎住了,眼珠子憋得溜圆。
“搞破坏?还差点把我毁了?”周乐鞍收回目光,继续剥鸡蛋,不紧不慢答:“那就得给点惩罚了,先把人脱光,再把他身上的毛一根根拔掉,铁链栓脖子上,牵着他到处走,让他给我当狗。”
说完,鸡蛋也剥好了,他咬了秀气的一小口,再次看向苍耳,后者捶着胸口站起来,去外面找水了。
陈亳给他竖大拇指,“看来大家对待叛徒的手段都是一样的。”
说完顿了顿,又咬牙切齿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叛徒了!”
周乐鞍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谁成想陈亳突然红了眼眶,“我大哥大嫂,也就是枫哥爸妈,是被叛徒给害死的。”
第62章 “怎么这么小?”
咬了一口的鸡蛋被搁在盘子里,周乐鞍擦干净手,给陈亳递了根烟,“怎么回事?”
陈亳接过去,头一歪,让周乐鞍给他点烟,一口烟随着叹气吐出,“七年前的事了……”
七年前?周乐鞍想起苍耳的通讯头像,照片刚好是常杉三岁时拍下的。
“那时候贪星是第九区规模最大的雇佣团队,我年纪小,又没爹没妈的,被大哥大嫂捡回家,天天跟着他们跑任务。”
“挣得是多,但说不定哪天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干的都是卖命的活儿。”
“大哥大嫂心疼枫哥和小杉,那一年本想把贪星解散的,却临时接了个大活,给的钱很多,他们又动心了,打算任务结束就把钱一分,带着孩子去第五区。”
一根烟很快到底,周乐鞍直接把自己烟盒推到陈亳跟前。
陈亳看了眼牌子,不认识,但比他那盒大光明好不知道多少,他没好意思直接拿,继续说:“谁能想到队里出了叛徒,想独吞那笔钱,在车上做了手脚,大哥大嫂没能回来,连尸体都找不到。”
周乐鞍越过陈亳朝门口看去,苍耳已经喝完水,正要往回走。
“后来呢?”他问。
“后来?后来枫哥把那个人打断腿,直接丢出接驳站,他在车里坐了一天一夜,什么都不干,就趴在窗户那儿看。”陈亳脸上露出一种兴奋又残忍的表情,“看那个人在辐射下慢慢死去,看皮肤一点点烂掉,到最后就剩一把黑骨头。”
“现在还在接驳站外面?”
“早就没了,我每次出任务,都要开着车在那堆骨头上压两圈,后来差点找不到,我给他挂了个白旗,做了个标记。”
苍耳已经走到桌前,周乐鞍问了陈亳最后一个问题:“几号接驳站?”
“十号。”
苍耳在周乐鞍跟前搁下一杯水,警告似的往陈亳肩上一按,“别说了。”
周乐鞍一哂,小狗耳朵好着呢,早就听见他们说话了。
他拿起鸡蛋继续吃,苍耳又将水往他手边推了推,贴着小拇指,杯壁是温的。
“喝点水,别噎着。”
周乐鞍客气道谢:“谢谢。”
苍耳没坐,拾起鸡蛋两口吃了,拍了拍陈亳,“吃完了吗?吃完去开门。”
“吃完了吃完了。”陈亳赶紧站起来,不动声色探出一只触手,把周乐鞍送他那盒烟揣兜里,“走吧,去看看什么门啊,这么难开。”
走前,苍耳俯身凑至周乐鞍耳边,“你先吃饭,我很快就回来。”
周乐鞍嘴角沾着一小块蛋黄,他伸出舌头舔了,抽了张纸将嘴角擦拭得干干净净,“不用,我吃饱了,一起去吧。”
金灿口中的后壁在第九区最南端,安全墙紧贴山体,连道缝隙都找不出。
周乐鞍绕着看了一圈,觉得不太可能拆掉,于是提了个简单粗暴的建议:“直接炸开呢?”
金灿连忙制止他的想法,“这种体量的,如果要上炸药,估计整个第九区都得塌一半。”
“行吧。”周乐鞍放弃,走到苍耳身边,“怎么样?能打开吗?”
苍耳在地上摸了半天,突然抬头,“墙是向上开的,机关应该在上面,我上去看看。”
周乐鞍看了眼近乎笔直的墙壁,问:“怎么上去?”
“试试。”
说完后退几步,一个助跑,直接窜了两米高,双手牢牢扒住墙体上凸起的岩石。
周乐鞍心里暗赞一声“漂亮”,目光随之移动,小声提醒:“注意安全。”
陈亳趴在墙上瞎喊:“枫哥!你小心啊!右边右边!右边那块石头大!”
苍耳一声不吭,使出爬周乐鞍窗户的劲儿,仅靠着臂力便将自己拽了上去,三两下翻至安全门顶端。
周乐鞍只瞧见人瞬间隐入黑暗,却听不见任何动静,他等不及,往那边走了两步,贴着墙壁往上看,“怎么样?”
没人回应。
心脏猛地跳了两下,周乐鞍抬高声音又喊了一声:“说话!”
苍耳的脑袋从上方冒出来,表情严肃,“密码锁被人破解了,上面有道门,是开的。”
门是开的?
秦钺神情一变,立刻将金灿护在身后,看向周乐鞍,“我的人从上个月就守在这里,门一直是关着的,今天早上要准备东西,才空了两个小时。”
周乐鞍立刻明白过来,“有人在这两个小时里,开了门,进入了松莎工作站内部。”
是谁开的门?竟然还是通过破译密码锁的方式。
“齐鸿云的人。”秦钺肯定,“如果说还有谁知道密码,那只有齐鸿云。”
周乐鞍突然笑了,“他这么着急,估计里面有什么不利于他的证据,这说明我们来对了。”
急急忙忙,冒着这么大风险开门,是想在他们进去前,先一步找到证据,然后毁掉。
这时苍耳又传回几条有效信息:“门口有脚印,通道向下,但四周没有任何固定绳索的位置,好像是被……敲掉了。”
“做的真绝。”周乐鞍缓缓开口,“这是不打算让我们进去……通道有多深?”
苍耳:“很深,我们没有那么长的滑索,除非飞下去。”
“飞下去?”陈亳扫了眼周围的人,叽叽喳喳道:“我们这一群海鲜,手倒是多,连个翅膀都没有,怎么飞下去?”
“等等,翅膀?”周乐鞍笑着掏出手机,“这不是要什么来什么吗?等着,翅膀马上到。”
冯弋被周乐鞍一个电话喊来时,侧脸上睡觉压出来的红印子还没消掉。
周乐鞍语气嫌弃:“这都几点了,你居然在睡觉?还想不想报仇了?郑新华天天想着要你的命,你怎么睡得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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