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鞍把手机丢给苍耳,吩咐道:“把酒店地址发过去。”
苍耳低头敲字的空,周乐鞍翘起脚尖,故意在沉甸甸的家伙上蹭了蹭。
苍耳停下动作,直勾勾盯着他,眼神热切滚烫。
“看什么看?我的东西我不能碰?”周乐鞍瞪了一眼,却也老老实实收腿,终于安生。
金灿的车等在酒店后门,周乐鞍带苍耳一同赴约。
开车的是个清瘦的年轻人,双眼疲惫无神,十指规规矩矩握住方向盘,手腕在空荡荡的衣袖中晃来晃去,似乎轻轻一捏就能掰折。
周乐鞍上车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又瘦了”。
金灿摇摇头,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苍耳,“这就是你从第九区找的那个alpha?”
“嗯。”周乐鞍给两人简单介绍,“这是金灿,闪闪的哥哥,苍耳,我家小狗。”
金灿偏头看了眼周乐鞍,有些意外。
我家小狗?
这是什么诡异的爱称?
“秦钺没跟你一起来吗?”周乐鞍问。
提起秦钺,金灿眼神闪烁几下,他没说话,发动车子缓缓起步,到了地方才回答周乐鞍的问题。
“进来吧,这是秦钺办公室,他昨天挨了一枪,现在还在医院。”
“挨了一枪?知道是谁干的吗?”周乐鞍挑了个单人沙发坐下,苍耳自动在他身后站好。
金灿跌坐在周乐鞍对过,双臂撑住膝盖,头低低垂着,露出脖颈上的卡通隔离贴。
“如果我没看错,是齐鸿云的人。”
周乐鞍了然挑眉:“松莎工作站?”
金灿抬头看他,“秦钺发的东西你都看过了?”
“看过一点。”
“松莎工作站的事,我问过秦钺很多次,他只说是一些数据记录,却一直不给我看,昨天我趁他出门,终于找到了那份文件……”
金灿深吸一口气,颤抖着缓缓吐出。
“上面记录,松莎工作站在三年内曾进行过六十八起器官移植手术,器官来源不明,去向不明,全体职员,均有参与。”
这简直太荒唐太无稽了,一个政务受理机构,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进行器官移植?全体职员?难道其中也包括他妈妈吗?
“那只是一份新印的文件,没有任何说服力……可没过多久,秦钺就受伤了。”
这是否可以证实,齐鸿云害怕了,所以迫不及待下手,想把事情扼杀在源头。
周乐鞍缓缓点头,“我明白了,那份文件我简单研究过,真实性有待考证,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秦钺不会骗你。”
金灿怔愣几秒,“为什么?”
周乐鞍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看自己,“因为你知道了,就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金灿低头,张开手指,掌心指腹烧得发红,烫人的气息穿过鼻腔,像一簇火苗在血管中游走。
“你发烧了。”周乐鞍很肯定。
金灿轻轻点头,“可能吧。”
就像秦钺笑话他的那句话,什么堂堂omega保护协会的会长,一点打击都能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是少参与这些事,秦钺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越养越瘦。”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敲门声,屋内三人各自交换一个眼神,苍耳不动声色掏出那把勃朗宁,迈步挡在周乐鞍身前。
金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过去,将门开了条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宝贝儿怎么跑我办公室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最近第九区很危险,不要随便乱跑。”
紧接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硬挤进来,看清金灿模样,笑容一下消散。
“你怎么了?”
金灿躲开摸上来的手,“别碰我。”
秦钺一把逮住小鸡崽子似的金灿,强行往对方额头上摸了一把,什么都没说,脸色更加难看。
越过金灿头顶,他看向屋内两人,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目光再次回到金灿脸上。
“你病得很严重,我带你去医院。”
金灿挣了挣,“不去。”
“你说了不算。”
“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是你的alpha。”秦钺突然俯身,贴着金灿耳朵,“宝贝儿你乖一点好不好?想心疼死老公啊?我伤还没好呢,就别折腾我了,乖乖的行不行?”
他半搂半抱着要带人走,金灿也半推半就同意了。
“我带灿灿去医院,妹夫自便。”临走前,秦钺朝周乐鞍摆摆手,“拜访什么的就不用了,等启动仪式之后,我送你一件大礼。”
等两人都走没影了,苍耳还眼神艳羡望着那边。
半晌,视线移回周乐鞍身上,一颗心蠢蠢欲动。
周乐鞍压根没听见秦钺跟金灿说的什么悄悄话,他站起来,脖子左右压了压,发出“咔咔”两声。
第55章 “好喜欢你”
周乐鞍终于察觉到苍耳长时间的注视。
“看什么呢?”
拧着眉头一声怒斥,中气十足,气壮如牛,很健康的样子。
“没看什么。”虽这么说,但眼睛还是黏在周乐鞍身上撕不下来。
活动几下肩颈,周乐鞍舒坦了,朝苍耳勾勾手指头。
“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苍耳点点头,“齐家。”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对齐家下手吗?”
摇头。
“我有个弟弟,叫周乐闵。”
周乐鞍往裤兜摸去,却摸了个空,从第九区带来的那盒烟叫何晖开车时抽了一大半,只剩两根,见冯弋时也空了盒。
算了。
这时苍耳从怀里掏出一盒大光明,“这个可以吗?”
周乐鞍一抬下巴,苍耳将烟点起,小心地喂到他嘴里。
“他死于过度注射促分化剂导致的腺体分解症,凶手是我的父亲,一个没什么本事的omega,我父亲怕周家基业就这么毁在他手中,做梦都想有个alpha后代来继承周家的一切荣耀,承载着他的光辉,让人永远记住他的姓名。”
但事与愿违,周乐鞍仍旧在十岁的某天,不争气地分化成了一个omega,后来无数促分化剂注射进他体内,都无法逆转结局。
“我分化成omega之后,他非常失望,于是又将希望放在乐闵身上,可未分化的腺体承受不住过量的促分化剂,等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那根烟夹在指间,周乐鞍没抽,只是看着橘红的一点慢慢燃到尽头。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乐闵死的时候只有十岁,还没分化,跟常杉一样大。”
苍耳帮他把冷掉的烟拿走,“是因为这个,才答应我想带常杉来第四区的要求吗?”
周乐鞍坦然承认:“是。”
一个十岁的omega让他瞬间想到乐闵,所以他心软了,同意了苍耳过分的请求。
“我跟齐家没什么恩怨,他们却主动招惹上来,拿乐闵做文章,我知道是郑新华指使的,但我这人最记仇了,郑新华,齐蕴,齐家,一个都别想跑。”
只能说齐家运气太差——他正愁找不到下手的时机和由头,秦钺就把松莎工作站这件事递到了他面前。
估计秦钺比他更恨齐鸿云,他自然乐得推波助澜火上浇油,到时候坐在家里就能听到齐鸿云倒台的消息,能开心得笑出声来。
“其实我这人可坏了。”周乐鞍这样评价自己,“心眼又小,谁惹我不高兴,就算拼个你死我活,我也要报复回去。”
“你可以用我。”苍耳说,“我来做你的刀,我替你去拼。”
周乐鞍抬手去摸那对犬耳,“这么着急表现自己啊?”
苍耳抓住他的手,眷恋地在侧脸蹭了蹭,将脸埋进掌心,深吸一口,“我可以随时为你去死。”
周乐鞍一愣。
这句话太重太重了,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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