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都惜字如金,崩豆子似的说话。
【不是。】
【什么?】
【帮周先生做事,等你长大些再告诉你。】
【行吧。】
怕常杉追问更多,苍耳板着脸发了句“赶紧学”,然后把手机往枕头上一丢,钻进浴室。
冲了个澡出来,常杉已经下线,对话框里有两条未读消息。
【[图片]。】
【满分,睡了。】
苍耳点开图片,一张满分答卷,姓名栏被常杉随便填了个“1”。
他抓着手机发了会儿呆,还是没忍住,把那个好消息提前告诉了常杉。
【照顾好自己,过几天就接你来第四区。】
发梢湿着,水珠啪嗒啪嗒往肩膀上掉,苍耳甩了甩头,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拨出。
电话很快接通,“枫哥,这么晚还没睡?”
“嗯。”苍耳看了眼手机右上角,已经凌晨两点,他问:“在出任务吗?”
“唉……”陈亳叹了好大一口气,“别提了,这趟真他妈晦气,差点叫人半路送走。”
看来不是什么干净的活,一般是雇主没说实话,或者货本身有问题。
苍耳抬起右手,手掌缓缓蜷起,食指呈不自然的形状弯曲着,怎么都碰不到手心。
这根手指头就是一次脏活断的,接是接上了,但也仅仅是把一块无法控制的木头强行安装在身体上。
握不住枪,人就废了。
“枫哥,找我有事吗?”
“嗯。”苍耳松开手,走到床头坐下,“之前放在你们那儿的那笔钱,还在吗?”
“在呢,你用的话,我待会儿就转给你。”
“好。”他多解释了一句:“这笔钱是给小杉用的,我想送她到第四区上学。”
“嚯!”陈亳这次是真惊了,“枫哥,你知道前四区有多难进吗?我连临时入区证明都搞不到,你怎么送小杉去第四区上学?再说了,这点钱也不够啊。”
苍耳没说他已经帮常杉拿到了居住卡,只说有门路,钱不够就再挣。
陈亳冷不丁冒出一句:“枫哥,你不会是挂牌下海了吧?”
“没。”
“那你怎么挣钱?”
苍耳望向床头柜,那里摆着一副金属质地的止咬器,很常见的款式,从鼻梁到喉结全覆盖。
也是最安全最牢固的款式,会将整个后颈锁住,戴上这玩意儿,腺体连释放信息素的机会都没有,真正的狗嘴套。
他脱口而出:“给人当狗。”
“玩这么变态?”陈亳笑骂一句:“还不如挂牌下海呢。”
苍耳不语。
电话那头也跟着沉默片刻,“……你来真的?”
苍耳扯扯嘴角,搪塞过去:“不说了,睡觉。”
他靠在床头,拿起止咬器研究了会儿,又丢回柜子上,打算明早再戴。
第二天一早,山顶再次降雪,体检回来时越下越大,连严寓这种好脾气的兔子都忍不住吐槽两句。
“气候局那帮人真是太过分了,明知道先生喜欢枫叶,还故意往枫山下雪。”
苍耳低头调整止咬器,静静听着。
“这么大的雪,明天下山都难,听说今年来第四区滑雪的人很多,冬天要延长到明年三月份才结束……”严寓突然问后排那个沉默的乘客:“你们第九区是不是没有冬天啊?”
苍耳点点头,“没有。”
第九区没有穹顶,也没有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生活在恒温的地下城。
大雪耽误了些时间,严寓把车一路开进后院,带着苍耳匆匆往厨房钻。
“夫人这个点应该在遛狗,我们先做饭吧。”
苍耳轻车熟路系上围裙,打开冰箱,数了四颗蛋出来,不经意间问:“先生喜欢什么口味?”
严寓面不改色说谎:“先生下山了,平时也不常住这边,以后只准备夫人那份就行。”
“好。”苍耳想了想,没把多出来那颗蛋放回去,而是嗑了两颗打散,做成一张厚蛋饼,盛进送上楼的餐盘里。
周乐鞍是卡着饭点回来的,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淌过雪泥的靴子脱了丢去门外,弯腰找拖鞋时,他扶着玄关柜,手里一直捏着的东西也顺手搁在上面。
苍耳起身,点头喊人,“夫人。”
周乐鞍脸色不太好看,随口回应一声,将萨摩耶交给严寓,叮嘱一句洗洗爪子,便直接上楼,整天都没见人影。
这场持续降雪在周乐鞍意料之外,直到晚上都没停,严寓上楼送晚饭,在周乐鞍跟前小声骂人。
“先生,是章育明搞的鬼,文件都批下来了。”
不用他说,周乐鞍正在看。
是关于延长滑雪季的通知,枫山的一部分被划入强降雪范围,又不敢明目张胆把周家宅子划进去,于是降雪线紧贴后院而过。
但雪这种东西,从穹顶掉下来,谁也不知道会落在哪儿。
周乐鞍盯着文件,表情不明。
严寓扫了眼降雪实况,提醒道:“先生,明天还有竣工仪式。”
话音刚落,严寓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眼,递给周乐鞍,“先生,建造局电话。”
周乐鞍接起,那边询问他能否出席明天上午的穹顶竣工仪式,他给了肯定的答复,对方几乎是感恩戴德,“太好了,这几天我们打了十几次电话,都说您来不了。”
“谁说的?”
“是……是……那个……”
周乐鞍笑着说出那个名字:“章育明?”
应该是猜中了,电话那边又开始含糊其辞说些别的,“总政办说您在养病,让我们不要打搅,有事就去找章局。”
“好,我知道了。”与章育明之间的恩怨不该难为无关的人,周乐鞍顺坡下了,再次强调:“我会按时到场。”
他掐断电话,把手机丢回严寓怀里。
姓章的没什么本事,就喜欢在权力范围内最大程度恶心别人。
竟然妄想用一场雪阻止他参加竣工仪式,脑回沟里盘的全是猪大肠,装一脑袋猪粪。
他霍然起身,语气中隐约带些准备战斗的兴奋:“今晚就下山。”
“啊?”
“雪会越来越大,今晚就下山。”
严寓:“可是您的发情期还不稳定……”
周乐鞍朝他伸手,“苍耳的体检报告呢?”
严寓赶紧找出报告递过去,“只出了基础项目,基因检测还得过几天。”
看什么基因检测,又不是生孩子。
无性生活,无标记史,无血液疾病和传染病,无龋齿,很干净,周乐鞍很满意,他撩开发尾,自己揉按腺体,挑眉看向严寓,“还愣着干嘛,去叫苍耳过来。”
他等不及了,他要下山跟章育明好好叙叙旧。
吃过晚饭,常杉给苍耳打来视频电话。
“哥。”
“嗯。”
常杉凑近摄像头,神经兮兮问:“你嫁入豪门了?”
苍耳瞅了眼屏幕,“没。”
“那你怎么给我搞到第四区居住卡的?”
苍耳拒绝回答:“别管。”
常杉望着那副通体银光的止咬器,嘴角一点点往下掉,“哥,第九区也挺好的,没必要为了我卖——”
“常杉。”
常杉赶紧闭嘴,再说下去她哥要生气骂人了。
“笃笃。”
常杉的小狗耳率先扑棱起来,歪了歪头,“哥,是不是有人敲门?”
“嗯。”苍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过去开门,门缝中露出严寓紧绷的脸。
“夫人发情期到了。”
第4章 “夫人,会有些痛”
常杉没听清交谈声,只看见她哥回来时耳朵都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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