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到消息了?郑新华在干什么?躲政办不出来?他估计正焦头烂额怎么跟齐鸿云撇清关系呢……嗯,嗯……”
苍耳只好走到门口守着,静静等待。
他站在周乐鞍的斜前方,从这个角度看去,周乐鞍正全神贯注盯着屏幕,面容冷肃,瞳孔里泛着锐利的光,钢笔在左手指尖来回滚动,时而在桌面上轻点,思考时,那双漂亮的眼睛眨得很慢,伴随着敲击的节奏,每眨一下,眼珠便会颤动一次。
苍耳想起那句话,认真的男人最性感。
“郑新华那边暂时不用管,倒是齐蕴,找人看住了,不能让他离开第四区……”说着说着,周乐鞍突然往门口瞥了眼。
那只是习惯性的一眼,不到一秒又迅速收回,估计连视野中出现过什么都没记住,可苍耳还是因为这无意间的一瞥而心脏狂跳。
他又一次无可控制地、不能自已地为周乐鞍着迷。
“……在我回去之前,守好执政局,守好第四区,如果郑新华敢做什么,就去请周老爷子,到时候军部自会出手。”
周乐鞍合上笔帽,宣布散会。
终于开完了,苍耳正要上前,周乐鞍朝何晖招了招手,“去查一查松莎工作站的几个人,有人不老实,看情况直接处理了吧。”
“是。”
何晖刚走,严寓又凑上去,“先生,秦钺约您见面。”
周乐鞍探头看了眼手机,“见,约今晚吧。”
“是。”
等屋中只剩两个人,周乐鞍终于看到等在一旁仿佛被人丢弃的小狗。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怎么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苍耳语气小心:“忙完了吗?”
周乐鞍这才反应过来,他忙工作冷落了自己的小狗。
“忙完了。”他朝苍耳张开双手,“过来让我夸夸你。”
犬耳一抖,苍耳没去拥抱周乐鞍,而是绕到他身后,牵起右手,将绷带一圈圈拆解。
捂了太久,手臂湿润温热,嫩绿的刺已经变成成熟的深褐色,也更加坚硬。
“有哪里受伤吗?”他问,眼睛在周乐鞍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检查。
周乐鞍摇头,“没,大家都是斯文人,不至于拳打脚踢。”
说完,绷带已经拆到最后,肩膀上的花蔫耷耷掉出来,伴着皮肤上几枚浅青色的指印。
苍耳眼眸一沉,“这是什么?”
“什么?”周乐鞍低头看去,不以为然:“这个啊,那人给我捏了一下,没什么大事,我花呢?花还在吗?”
苍耳伸手碰了碰那朵玫瑰,早前开的三片花瓣就这么接连脱落,他赶紧接住,望着干瘪的断口,失落地张了张口,“花瓣掉了。”
“掉就掉吧,早晚要掉的。”
“疼吗?”
“不疼,又不是掉块儿肉。”
苍耳低头,柔软的唇瓣贴着皮肤,一寸寸吻遍前后,最后在花苞上轻蹭两下,鼻尖立刻闻到一股馥郁香气。
周乐鞍觉得痒,耸肩躲开,把人从身后薅到前头来,“说说吧,怎么找到我的?”
“我能闻到你的味道。”
周乐鞍一怔,继而笑得前仰后合。
苍耳不明就里:“笑什么……”
周乐鞍语气宠溺:“闻着味儿就找来了,还真是小狗啊?”
“不止,我还给你打电话了,我听力很好,能听到具体方位。”
周乐鞍笑着竖起大拇指,“嗯嗯,一边耸着鼻子闻味儿,一边支着耳朵听声儿。”
一脸冷酷的小狗在通风管道里匍匐前进,鼻头一耸一耸的,明明主人的味道就在这里,却找不到人,于是扒拉出主人送的手机,狗爪子点来点去,拨响了主人的电话,终于听到震动声,循着声音找过去,从天而降,乖狗救主。
他把人拉下来,往苍耳嘴上亲了个带响的,“怎么这么厉害啊。”
苍耳正要亲回去,又听见周乐鞍问:“这么厉害,拿枪的时候抖什么抖?”
“……”
他下意识把右手往后藏了藏,被周乐鞍一把拽住,“手怎么了?”
手掌被迫大张,五根手指头都全乎着,肉眼看不出什么问题,周乐鞍挨个摸了摸,摸到食指时,指腹下有一块明显错位的凸起。
他终于记起苍耳资料第一栏的内容,当时是严寓读给他听的,不如文字更有记忆点——苍耳在一次跨区押送中不幸中弹,右手伤势严重,所以回到第九区休养。
说是休养,实则是无法再胜任特殊兵种执行任务时严苛的要求,被迫离开的。
“就是伤到了这根手指头?”他问。
“嗯。”苍耳由着周乐鞍在自己手指上摸来摸去,“断过,又接上了。”
“怎么伤的?”
“送一份重要文件,半路遇到游匪,那次死了很多人。”
他还算幸运,只断了一根手指,捡回条命。
周乐鞍把玩着那根食指,一手掐着根部,一手捏住指尖,帮他活动两下指节,又松开,“能自己动吗?”
“能动一点。”苍耳做了个握拳的动作,其他手指都顺利触到掌心,只有食指还差一段距离。
“这不挺好的。”周乐鞍嘟囔,“不是能开枪吗?”
苍耳摇摇头,“4磅的单动扳机,我的触发时间是0.55秒,还不如一个从没拿过枪的普通人。”
把枪口抵在冯弋脑袋上那种短距射击无所谓,一旦拉开距离,他必定会比别人慢,所以他慌了,他怕第一枪无法命中,怕无法带周乐鞍完完整整离开。
“0.55秒。”周乐鞍说:“就算比你快,也快不到哪里去,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变数太小了。”
他拉起苍耳的手,凑到眼前,“给你做手术的医生应该很厉害,根本看不出断过,日常生活中也没什么影响,你今天抖那么厉害,就是心理素质不过关,后面不是拿得稳稳的。”
苍耳怔了怔。
“是,是我以为自己不行了。”
重音落在“以为”两个字上,周乐鞍说的没错,是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伤势恢复后的每一次射击训练中,看到越来越慢的成绩,他就主动给自己判了“死刑”。
周乐鞍挑眉:“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你很行,今天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在里头饿肚子呢。”
他起身,踮着脚尖凑近苍耳耳边,“帮我做准备的时候,就是用的这根手指吗?”
苍耳红着脸偏头看去,严谨地指出周乐鞍话中的错误:“其中一根。”
周乐鞍飞起眼角瞪他,“准备做得挺好的,怎么拿枪的时候又不行了?”
他张开自己的手掌,非要跟苍耳手心贴手心比大小,比到最后成了十指交缠。
“你今天很乖,还知道来找我,可以给你一个奖励,要不要?”
第60章 “弄脏”
苍耳:“要!”
明明说的“要”,周乐鞍似乎听见一声响亮的“汪”,他屈指弹了弹犬耳,问:“易感期过去没?”
苍耳眼珠一转,移开视线,撒了个慌:“还没。”
周乐鞍看破不说破,“那也不能让你标记,待会儿约了人见面,总不能带一身狗味儿去吧。”
苍耳连忙问:“那奖励呢?”
问完又觉得自己太过心切,赶紧找补:“我的意思是,现在奖励的话,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周乐鞍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奖励,我去换身衣服,你先准备一下。”
他起身往里走,将执政局制服脱在脏衣篓里,挑了套比较正式的黑色西装换好,一转身,苍耳已经利落地跪在床尾,依旧是两腿大分双手后背的姿势。
周乐鞍目光一滞,慢悠悠走过去,他刚换了双德比鞋,带两公分矮跟,每走一步,鞋跟便在地板上叩击出沉闷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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