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鞍没当回事,把人赶走,回味着苍耳的表情,又眯了一觉。
转天清晨,周乐鞍满血复活,他悠哉悠哉吃过早饭,跟甜甜玩了会儿拉力玩具,等严寓来接他上班。
出门前,苍耳鬼鬼祟祟把他拦住,问:“夫人要下山吗?”
周乐鞍点点头。
那个“假想敌”似乎又出现了,苍耳左右侦查片刻,抓住周乐鞍的手腕,“夫人跟我来。”
周乐鞍倒也不挣,乖乖叫他牵着走。
路过客厅,穿过走廊,直到进了储物间,把门一关才停下。
浓重的机油味让周乐鞍想起那把跟他同床共枕过的钳子,他四处看看,搞不懂对方带他来这儿做什么。
腕骨处烫人的体温逐渐下移,掠过手背,轻轻握住他的指尖,但只是握了一下,便立刻松开。
他抬头看去,昏暗的环境中,苍耳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夫人今晚还回来吗?”
周乐鞍歪着脑袋看他,眸子黑沉沉的,“怎么了?晚上有事?”
苍耳沉默,摇了摇头,但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显是有话想说。
周乐鞍低头看了眼时间,耐着性子又问一遍:“我待会儿下山,可能周末才回,你到底有没有事?不说我就走了。”
“有。”苍耳语速极快:“别让他碰你。”
周乐鞍没听清,“什么?”
“别让他碰你。”苍耳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清晰许多,“别回周家,别跟他见面,别跟他做,可以吗?”
黑暗中,周乐鞍忍不住翘起嘴角,又赶紧压下。
“看情况吧。”他说,“如果不回来,那就只能去周家了。”
说完把人推开,扭头就跑。
坐进车里,周乐鞍还抿着嘴笑,严寓瞧见,多嘴问了句:“今天有什么喜事吗?先生怎么这么开心?”
周乐鞍:“……”
他缓缓拉平嘴角,板着脸打开笔记本,沉声问:“齐家的资料呢?整理好了吗?”
严寓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换搞得摸不着头脑,他从副驾取了份厚重的文件夹,递向后座。
“目前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其他都很正常,但我感觉齐家上台的契机很奇怪,齐鸿云年轻时只是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松莎工作站项目敲定之后,他凭借这一业绩一路高升,而在接替阮华辉成为第一区首长后没多久,松莎工作站就出事了。”
周乐鞍若有所思点点头,也就是说,齐家每一个重要节点,似乎都跟松莎工作站有关。
“既然都查到松莎工作站了,那就继续往下查,我不信齐鸿云这几十年所有事都光明磊落,总能找到个切入点。”
“是。”
周乐鞍想起什么,又问:“冯弋那边呢?”
车子路过急弯,严寓踩了脚刹车,安稳驶过才开口。
“冯弋下台,章育明先慌了,昨晚偷偷约了齐蕴见面,应该是要找个新靠山。”
周乐鞍笑出声:“找齐蕴做新靠山?”
真是从一个屎坑跳进另一个屎坑,变着花样搞臭自己。
“先生,冯弋那边,您是不是有其他打算?”
周乐鞍盯着严寓后脑勺看了会儿,夸道:“你今天脑袋怎么这么灵光?”
“……”严寓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何晖跟我说的。”
周乐鞍掏出手机,打开第四区行政地图,巡视一圈后选定了一个地标,“是有其他打算……”
他压低嗓音,不疾不徐吩咐,第一句话就让严寓瞪大双眼,等一切部署完成,严寓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听明白了吗?”
“……是。”
“好,抓紧时间。”周乐鞍抬抬下巴,“待会儿送我去行政关押处吧,我再去见见冯弋。”
这次会面相当和平,周乐鞍没脏一个衣角,潇洒出门,回执政局上班。
接近凌晨,他终于结束手头工作,叫上严寓,钻进车里时,长长叹了一口气。
严寓放了首舒缓的音乐,发动车子,朝公寓驶去。
驶上中心大道,周乐鞍才发现目的地不对,他敲敲车前座,问:“去哪儿?”
严寓也不确定了,“呃……已经很晚了,明天不是要早起吗?所以回公寓。”
“不去公寓。”周乐鞍偏头看着冷清无人的街道,“回枫山。”
今晚不回去,家里小狗还不知道要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是个合格的主人,要为小狗提供必需的安全感。
“是。”严寓默默掉头,看了眼周乐鞍累到僵硬的表情,劝说一句:“先生先睡会儿吧,到宅子我喊您。”
周乐鞍收回目光,“不用。”
到宅子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本以为大家都睡了,没想到一开门,常杉正精神饱满坐在沙发上看书,甜甜抱着她最喜欢的球啃个不停,灶台上还炖着一锅汤。
周乐鞍一怔,“就是个中心小学,没必要这么拼吧?觉都不睡了?”
常杉束手束脚站起来,一脸难色指指后院,却什么都没说。
周乐鞍不明所以,他甩掉鞋子,踩着棉拖往后院走,刚到门口,便看见白袄袄的雪地里坐了个人,正抬头望着穹顶发呆,一动不动,夹在指间的烟也没点。
这副兀自神伤的模样可怜又好笑,周乐鞍看了会儿,放轻脚步走过去,被雪窝里那几个空酒瓶吸引了视线。
“你喝酒了?”他抬脚挨个踢了下,数了数,大概有七八瓶,“喝这么多啊?”
从omega出现,苍耳便双眼发直盯着对方,烟也脱手而落。
周乐鞍蹲下捡起那根烟,轻轻咬在齿间,又摸过打火机,低头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隔着浮动的烟雾,他捏着烟头,调转方向,递到苍耳唇边,笑问:“怎么了?以为我在别人床上呢?”
第33章 “只能我亲你,你不许动”
苍耳没接,周乐鞍只好收手,刚塞回自己嘴里,又被抢了过去。
“不是好烟,别抽了。”
猩红的一点晃了晃,熄灭在雪里。
周乐鞍起身,上脚踢了踢苍耳的小腿肚,“学别人借酒消愁呢?”
苍耳随之仰头,他没戴止咬器,月光下皮肤白得不像话,眼睛也愈发明亮。
动物的野性和被驯化后的臣服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周乐鞍多看了几眼,嘴角不自觉上扬,“喝醉了?”
苍耳否认:“没喝醉。”
“真没醉?”周乐鞍不信,抬手往犬耳摸去,却一把落空。
苍耳偏头躲开,顺势牵住周乐鞍的指尖,这次没有一触即分,而是强势地握住了,又沿着指骨一寸寸向上爬,慢慢爬进掌心。
他也知道这一行为还没有征得对方同意,于是不断观察对方的神色,打算稍有不对就立刻松手认错。
试探的过程变得漫长又难熬,提心吊胆,生怕惹对方不悦,不让他进那个房间,又舍不得松手,哪怕只是轻轻牵着不动也可以。
周乐鞍没挣脱,任由苍耳拉着手,下垂的眼眸中神情莫辩。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章育明这个时候失了心智往枫山来一场大雪就好了,后院这些积雪被甜甜踩得乱七八糟,一点都不浪漫。
“夫人……”
不远处响起严寓小心拘谨的声音,周乐鞍还没反应,苍耳已经把他的手甩出去老远。
周乐鞍:“……”
抱都抱过了,这会儿避的哪门子嫌?劲儿这么大,胳膊差点甩下来。
“夫人去忙吧。”苍耳低下头,“不用管我,我很快就好。”
周乐鞍转头看向严寓,后者朝他比划了两下,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这么晚了谁打电话?
他收回视线,在苍耳蓬松的发顶上揉了一把,又挑逗似的对着两侧犬耳各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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