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比如练拳的时候手腕挫伤,在窗边吹了会儿风就发烧了,被沙袋撞了一下浑身是伤,还有……”
医生抬手,做了个终止的手势,“抱歉,我必须打断您一下,您刚才说的这些,并不是一个omega该干的事。”
“什么意思?”
“omega的生理构造决定了其相对较弱的身体素质,我不建议您做一些激烈的运动,在日常生活中,也要注意保护自己,还有,被沙袋撞这种事,以后尽量避免。”
医生叹了口气:“不得不说,您的alpha将您照顾得实在太差了。”
周乐鞍据理力争:“可是这些事他之前经常做,从没出过问题。”
“我懂,我懂。”医生伏案,病历写得龙飞凤舞,“我理解您的苦恼,身为一个omega,从没被好好怜惜过,不过您不用担心,多标记几次,腺体会帮您调节身体,您将体会到作为一个omega真正的快乐,给您开些调理身体的药吧,刷卡还是现……”
再抬头,屋里空荡荡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走的。
严寓开何晖的车来接周乐鞍,车刚停稳,后车门被人拉开,又重重摔上。
他赶紧转身,问道:“先生,怎么样?”
周乐鞍用两个字简短评价:“庸医。”
不仅是庸医,还一点都不注重病人隐私。
什么叫omega真正的快乐,动不动就受伤有什么好快乐的?
“哦。”严寓默默回头,握住方向盘,“先生,回枫山还是去公寓?”
周乐鞍正在气头上呢,一想起宅子里还有个易感期的alpha就更气了。
“当然是去公寓,明天还要早起。”
【哥,饭在门口。】
手机震了两声,苍耳于高热中睁眼,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夫人回来了吗?】
【没。】
【好。】
他撑床坐起,被子从胸口滑下去,光裸的胸膛上一片黏腻,他随手一擦,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出来,身体的反应半点没退。
他撒谎了。
根本没有什么枕头。
而房间里已经闻不到一丝丝的玫瑰信息素,他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发泄。
熟练地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抑制剂,把饭菜拿进来,狼吞虎咽吃了,苍耳重新倒回床上,点进置顶对话框,把简短到只有几句话的聊天记录来回看了几遍。
有了omega之后的第一个易感期,实在难熬。
第30章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初回执政局,周乐鞍连轴忙了三天,直到乐闵忌日那天,才抽出空接上金闪闪一起回了枫山。
“给你哥打电话了吗?”
金闪闪抱着一大束白色郁金香坐副驾,小脸藏在花束后面,艰难地转了转头。
“打了呀,我哥说没什么事,他已经回第一区了。”
周乐鞍单手开车,另一只手随意握在换挡拨位上,目光习惯性地在两侧后视镜上来回跳跃,实则在出神。
金闪闪年纪不算小,但人天真,金灿说没事,他是真的会信。
“乐鞍哥你就放心吧,整个亚统区谁敢惹我哥呀?”
周乐鞍还真想到一个人。
“第九区那个人叫什么来着,人鱼异种,叫秦……”
“秦钺!”金闪闪不屑一顾,“一个分化不全的下等异种而已,他能折腾出什么风浪?”
从宅子路过时车没停,金闪闪“诶”了一声,问:“乐鞍哥,不回去吗?”
周乐鞍脸色不太自然,“先去看乐闵。”
周乐闵埋在周乐鞍最喜欢的枫林里,一到季节,红色的枫叶就会把那个小小的坟包盖住,周乐鞍赶在下雪前扫了,转天小坟包就会变成一座雪塔。
周乐鞍将车停在枫林外,从后座拿出一束白玫瑰。
周乐闵还没到喜欢各种花的年纪,他更喜欢铁甲战士和青青草原,前些年周乐鞍都是瞎送,还是金闪闪建议送玫瑰。
象征着“周乐鞍”三个字的玫瑰,更有意义。
后山雪还没化,两人蹲在乐闵坟前,喋喋不休说了一堆废话,直到冻得手脚僵硬才起身,走之前,金闪闪手举过头顶发誓,说一定会亲手把齐蕴抓过来,给乐闵磕头道歉。
坐进车里,周乐鞍问要不要一起回宅子吃饭,金闪闪拒绝了,“我还要继续整理齐家的资料呢,你送我下山吧。”
周乐鞍没说齐家的事已经交由严寓去查,他开车将金闪闪送到山脚,掉了个头,降下车窗,“这些事有我呢,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金闪闪双臂交叠趴在门框上,眼睛弯弯,“整理个资料而已,又累不着,我跟齐家更熟,知道好多你们不知道的事呢。”
他站直了后退两步,冲周乐鞍挥挥手,“乐鞍哥,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你今天脸色太差了。”
回宅子路上,周乐鞍忍不住看向中央后视镜中自己的脸。
脸色是不太好看,三天没有苍耳的信息素,睡眠质量也大打折扣。
也不知道易感期过去没有。
到宅子时,苍耳已经恢复正常,正在陪常杉报名。
周乐鞍好像完全忘了前几天的事,走过去扫了眼报名表,“怎么样?有信心通过入学考试吗?”
常杉谨慎再谨慎:“85%。”
“85%足够了,没问题的。”周乐鞍笑笑,余光朝苍耳那边瞥去,目光交错不过半秒又移开,什么都没说便转身上楼。
目送omega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苍耳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夫人昨天没睡好吗?】
关心石沉大海。
楼上的人不知道在忙什么,晚饭也没怎么吃,直到夜深,终于有了回复。
【上来。】
苍耳拿手机的手抖了一下。
【拿上你的枕头。】
抖得更厉害了。
思索几秒,他花一分钟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带上他的枕头,趁着夜色正浓,敲开了omega的门。
周乐鞍往屋里一指,“你睡那儿。”
苍耳顺着他的手看去,床边的地板上已经铺好了被褥,只差个枕头。
周乐鞍关灯滚上床,整个人缩进被子,背对着苍耳的“床位”,闷声警告:“不许上来。”
“是。”
“也不许打呼噜。”
“……是。”
苍耳贴床躺下,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慢慢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哄omega入睡。
这样充实的气息,本该很快就有睡意的,可周乐鞍在被窝里动来动去,努力很久都没能入眠。
他翻了个身,把蒙住头的被子往下一拽,被床边两个亮晶晶的灯泡吓得一个后仰。
“你干什么?”
“夫人睡不着吗?”苍耳坐起来,下巴乖乖搭在床沿,黑暗中,耳朵讨好地动了动,“要摸一下耳朵吗?”
盯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看了很久,周乐鞍决定接受小狗献的殷勤,他伸手,指腹贴着耳廓,从耳根轻轻划至耳尖。
“怎么是湿的?”他收回手捻了捻,打开床头灯。
两只犬耳都是湿的,毛发一绺绺乱着,手感没那么好,但周乐鞍不嫌弃,揉了两下,慢慢闭上眼睛。
就在马上要睡着时,耳边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周乐鞍直接笑清醒了。
真是不怕死,只是摸了摸耳朵,还什么都没做呢,已经学会要名分了。
可在苍耳看来,他们标记过,有过几次亲密接触,每次试探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omega对他显然也是有感觉的。
虽然他们之间还有个沙袋,但并非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周乐鞍漫不经心掀起眼皮,轻笑一声:“没有任何关系。”
苍耳眼睛里的光一下黯淡不少。
“但如果你听话的话,以后可以一直睡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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