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乐鞍也逐渐适应黑暗环境,他往四周打量几眼,撇了撇嘴,就是个小旅馆,哪里算得上酒店?
房门早就坏了,关门时合页“吱吱嘎嘎”响个不停,与门框还有五公分就能汇合时再也推不动,苍耳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周乐鞍等不及,“别管它了,先标记再说。”
苍耳只好放弃,他将周乐鞍放下,单手扶住,“能站稳吗?”
周乐鞍点点头,“能。”
“我收拾一下,马上好,有事就喊我。”
他转身走到床边,动作小心地将整个床垫移开,以免激起灰尘,下面的床板干净结实,但他还是撕了块床单,仔细擦过几遍,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铺在上面,才将omega抱到床上坐下。
周乐鞍似乎已经忍到极限,他抓住苍耳的衣领,脑袋晃了晃,朝苍耳怀里扑去,信息素在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迅速蔓延。
苍耳垂眸,视线落在周乐鞍的右手,虎口处那株玫瑰肉眼可见跳动,没什么规律,却与怀中人的心跳渐渐合拍。
看了会儿,他缓缓蹲下,扶着omega的小臂,轻声问:“想要标记吗?”
周乐鞍点头。
苍耳直起腰,仰头凑上前,鼻尖与周乐鞍的相抵,“喜欢我吗?”
周乐鞍怔了几秒,他觉得眼前的人变了,以前要标记只需要勾勾手指头,现在却有了条件。
他需要回答对方的问题,满足对方的要求,才能换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一招他太熟悉了,他给苍耳立的规矩,是只有听话才能得到他的爱,苍耳居然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反用在他身上。
周乐鞍瞬间火大:“你又不听话?”
苍耳摇头,弄得周乐鞍鼻尖很痒,“我听话的,你说的话我都听,耳朵尾巴都给你摸,给你当一辈子脚踏,我只想听你说一句喜欢我,这再简单不过了,你说了,我就给你标记。”
周乐鞍紧紧咬着牙,他的性格遇强则强,凡是用手段逼他就范,他能到死都不张这个口。
久久没等到,苍耳起身,站得笔直,“奖励没给,好消息也没说,那今天用什么弥补?永久标记吗?”
周乐鞍抬头,面前的人轮廓模糊,虽看不清表情,可落在身上那道灼热的视线却不容忽视。
“你还是不死心是吗?我说过给不了你任何承诺,你答应了,没有名分,你也答应了。”
之前点头摇头yes or no的,敢情是在这儿跟他玩游戏呢?
苍耳抬手,掌心沿着周乐鞍侧脸轻轻蹭动,哑声道:“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要名分……没有。”
周乐鞍一巴掌把作乱的手拍开,头一点点垂下,鼻腔中粗喘不停,他已经分不清是受发情期影响,还是被气的。
应该是气的,腺体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反倒是胸口隐隐作痛。
他一口牙几乎咬碎,心里翻来覆去把人骂了一通。
都是装的,装出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他说什么都点头,说什么都照做,实际上每次都不顾他意愿对他动手动脚,占了便宜再摇着尾巴来找他道歉,等他心软上当了,下次再继续。
苍耳绝对算不上是听话的狗,驯化的过程并不顺利,甚至毫无进展,一次次做出忤逆他的行为,说不定被他踩在脚底下的时候早就想反抗了,忍下来的原因是……
是想标记他。
脸颊落入一双温热的手掌,周乐鞍被迫抬起头,唇被裹住,细细亲吻。
“不想试试吗?我比他年轻,比他厉害,他三十岁,已经不行了。”
“……”周乐鞍反应了会儿才明白苍耳口中那个三十岁已经不行的人是他自己。
“你放屁!”他破口大骂。
“真的不要吗……你硬了。”
周乐鞍:“废话!”
发情期再不硬,这辈子都硬不起来。
他怕苍耳真的不管不顾在这里标记了他,于是将姿态放低:“给我个临时标记,等回去了,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等回去了,他就把人关执政局审讯室饿几天长长记性。
舌尖深入后又撤离,腰际落下来一只温厚的手掌,试探着撩起睡衣下摆,粗粝的指腹在他腹部最软的皮肉上摩挲轻按,眼神里那种想要将他吞吃入腹的渴求越来越浓,又被理智拉扯着。
周乐鞍明白对方在等什么,是想等他同意,再名正言顺把事做了。
他暗骂一句,狗就是狗,本性难改,想吃放在盘子里的肉,又看人眼色迟迟不敢下嘴
不仅是坏狗,还是个懦夫!
试探半天,苍耳终于明白用这种方式等不到omega一个点头,他败下阵来,叹息道:“为什么不把折磨我的本事拿出来对付他?”
在他跟前这么硬的骨头,怎么总是叫别人欺负?
“不过没关系,以后他不会再欺负你了。”
周乐鞍眉头一拧:“你什么意思?”
苍耳再度俯身,撩开周乐鞍的发尾,那里已经涨成硬硬的一颗,他揉了两下,唇覆上去,犬齿刺破皮肤,将信息素注入。
发情热拖了太久太久,终于等到这个标记,周乐鞍爽得险些晕厥,朝后软倒时被苍耳托住后背扶直。
“别躺,那边不干净。”
周乐鞍晃了两晃,勉强坐稳,不知碰到哪里,手上的腕表突然亮了一下。
苍耳扫过表盘,离他跟陈亳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看omega的表情应该还在迷糊,他再次捧起对方的脸,轻轻摇了摇,“能听到我说话吗?接下来我说的,你一定记好。”
周乐鞍费力地睁了睁眼。
“凌晨一点之后,南岛接驳站有十分钟无人看守,那里有辆牌照374的灰色防护车,开车的人姓陈,章鱼异种,他会带你离开这里。”
余韵中,周乐鞍呆呆望着苍耳,似乎还没从标记的剧烈刺激中缓过来,眼珠木讷无神。
“这张卡里有一些钱,是我出任务攒的,你带上。”
掌心中塞进来一张卡,周乐鞍迟钝地举到眼前看了会儿,大脑终于把耳朵听到的信息处理完毕,他缓缓放下,张了张口:“电网是你弄坏的。”
苍耳没否认。
周乐鞍后背却爬上一层寒意,那是最高安全级别的防护电网,需要特殊装置才能破解,在苍耳手中,遛个狗的时间就搞定了。
如果这道电网安在齐家门外,他会毫不犹豫夸赞,但他刚死里逃生,逃生路上遇到发情期,发情期还被人吊着不给标记,而这个人就是让他变得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他现在只想骂人。
“别担心。”苍耳拨了拨周乐鞍的头发,露出好看的眼睛,在他眉心亲了一口,“我会把你送过去。”
“是吗……”周乐鞍死死捏着那张卡,眼睛里快要着火了,语气却异常平静:“那你呢?你不走吗?你打算做什么?”
“我暂时不走,常杉还在这边,我会在第四区留一段时间,南岛接驳站的事算严重失职,等你走了,我会把证据放到公众面前,到时候那个姓周的会焦头烂额处理这些事,根本没时间去找你,我会在你下一次发情期之前赶过去……下次发情期,别再拒绝我了,好不好?”
“好。”周乐鞍盯着他,接连说了几遍:“好,好……”
太好了。
好的不得了。
他都不知道这条坏狗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多动静。
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腕表又闪了闪,仿佛在催他们赶紧行动,苍耳起身,把周乐鞍也拽起来,帮他穿好外套,“走吧。”
周乐鞍一声不吭,任由苍耳牵着手走,萨摩耶朝他撒娇,拿湿润的鼻头不断撞他的手,他也没理会。
而苍耳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路过街道中心的石碑,还停下来介绍了一下。
“第九区也有这样一块石碑,我小时候很喜欢往上爬,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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