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正要问问出了什么事,通话被骤然掐断。
玫瑰信息素已经蔓延到楼梯拐角,二楼卧房门大敞四开,周乐鞍正躬身坐在床边,头低着,看不清脸。
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晃晃悠悠支起脑袋,盯着门框中高大的人影,缓慢张开双唇,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压抑的喘息:“视频……看完了吗?”
苍耳点了点头。
“学会了?”周乐鞍不放心,又追问。
“……是。”
“好。”周乐鞍迟缓地招了招手,“过来吧。”
苍耳缓步走到床前,胳膊一沉。
他低头看,一只修长瘦削的手抓住他的小臂,死命往下拽,虎口处的玫瑰标记与他紧紧贴合,小小的一朵,在他脉搏上肆意跳动。
他移开目光,顺着这股力道半跪下去,肩头便立刻搭上一只手腕,灼热的指腹沿着他的颈侧来回摸索。
而周乐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对另一个人来说有多出格,他半个身子压在别人肩膀上,摸完左边,又得寸进尺往右边摸去。
苍耳闭了闭眼,喉结紧绷,任由那只作乱的手对他进行自由探索,直到动作愈发不耐烦,他才明白对方在找什么。
隔着衣服,他轻轻握住那截不算纤细的手腕,往更后的位置送了送。
“咔哒。”
指纹锁脱开,止咬器掉在两人脚边。
不知名的气味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是一种带着焦苦的甜,迫不及待占据腺体,让周乐鞍想体面点坐着完成标记的愿望落空。
他晃了晃,身子一歪倒下去,想抬头,却半路脱力,面朝下摔在床上。
苍耳起身,单手撑在床侧,胳膊微曲贴近,另一只手撩开omega汗湿的发尾,看见那片骇人的青色针眼时,他愣了愣。
他不太了解omega的发情规律,但他知道不该这么频繁地注射抑制剂。
迟迟得不到缓解,周乐鞍开始小幅度摆动脑袋,嘴里发出不满的轻哼,意识也飘忽不定往深渊中掉,混沌地分不清自己在哪里、要做什么、身边是谁。
玫瑰信息素越来越浓,苍耳继续动作,唇轻柔地覆上去。
“夫人,会有些痛。”
皮肤被犬齿刺破,还未接近腺体,周乐鞍却猛然翻脸,朝后来了一个肘击。
苍耳下意识反应,把人往下一压,左手按住后肩,右手钳住手腕抵在腰上。
标准的擒拿姿势。
周乐鞍难受地挣了两下:“放开……”
苍耳依言卸力,但没完全松手,虚虚握住,重新低头。
“夫人别乱动,不然会伤到您。”
他打算速战速决,鼻尖顶开挡路的短发,唇在淤青上一寸寸挪动,找到那颗埋藏很深的腺体,狠狠心咬下去。
“唔——”
周乐鞍瞬间清醒,意识渐渐回笼,找回身体掌控权后,他顺从地放松肌肉,任由alpha的犬齿刺得更深。
刚才还在挣扎的人突然变乖,苍耳不解抬眼,只瞧见一截干净好看的下巴。
他想象不出那张脸现在是什么表情,因为他从没仔细看过对方的样子。
或者说不敢。
大约一分钟后,周乐鞍感觉自己已经被信息素腌入味了,他动了动,颤着嗓音提醒:“可以了。”
含住颈肉的牙关缓缓松开,压在身上的重量也随之撤去,没过一会儿,严寓走进来,替他擦拭干净后颈,关切询问:“先生,您没事吧?”
周乐鞍趴在床上,浑身抖个不停,眼皮也被泪给糊住了,他不知道这一生理现象是否正常,只能被迫接受,等情绪平静下来,他翻过身,望着天花板上的褐色光晕,眼神逐渐聚焦。
严寓结结巴巴说:“先生,您、您哭、哭了?”
这一冲击不亚于看到章育明在中心广场裸奔。
周乐鞍没好意思说是爽的,他抹去掉到腮边的泪,忽然开口:“管用。”
严寓从旁伸过脑袋,“啥?”
周乐鞍一蹬腿从床上起来,拂开严寓,朝角落暗房走去,等严寓追上,他已经戴好半指搏击手套,正在调节腕部紧度。
严寓扒着门框问:“先生,您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他听说omega被标记后,身体十分虚弱,是需要卧床休息的。
“不用。”周乐鞍现在浑身是劲,他打开拳击墙靶,头也不回道:“你去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出发。”
墙靶灯光亮起,周乐鞍快速出拳,动作稳准狠,第一拳落下,喉咙里逼出一声痛哼。
他停下,疑惑地盯着手腕,一开始只是皮肤轻微发红,而后整个腕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
“先生!”严寓一惊一乍:“手受伤了!”
“我看见了。”周乐鞍拆去拳套,伸展手指活动了两下,眼神愈发不解。
出拳的力道和角度明明没问题的。
“先生,我去下面拿点冰块。”
“等等。”周乐鞍把拳套一丢,扭头往外走,“待会儿再说吧,先下山。”
刚入夜,山顶一片寂静,只有簌簌雪落的声音。
周乐鞍洗过澡,换了身衣服,坐进车里,那股又苦又甜的味道还缠在身边,他往肩膀上嗅了两下,问:“苍耳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严寓回忆片刻,不确定道:“好像是……枫糖。”
苍耳挂着一身冰凉的水珠走出浴室,拾起衣服随意擦了擦,头发照样甩干。
常杉给他发了消息。
【哥,你那嘴套还挺帅的。】
他没回,转身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盒“大光明”。
第九区的劣质烟,他不常抽,是陈亳非要塞给他的。
他磕出一根,捏着丢进嘴里,嗅到指尖的玫瑰信息素,动作变得迟缓。
半晌,他把烟取下,重新塞回烟盒。
院子里响起引擎声,苍耳走到窗边,撩起一条缝看去,只看到一个冒白烟的车屁股。
犹豫片刻,他放下窗帘,打开门走出去。
萨摩耶原本趴在客厅,听到动静,摇着尾巴凑上前,鼻头在苍耳手背乱蹭,好奇这个人身上怎么会有主人的味道。
苍耳蹲下陪萨摩耶玩了会儿,又佯装找水喝,往厨房走时抬头看了眼,二楼门都关着。
他接了杯水,转身靠在岛台上,慢慢往喉咙里咽,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玄关柜。
今早omega遛狗回来,在上面放了样东西。
有一搭没一搭将水喝完,他放轻脚步走到门口。
是一张枫叶。
第5章 “小狗必须要拴绳子”
周乐鞍被拉去医院拍了个x光,确定手腕只是挫伤,做了简单的包扎固定后,他回中心公寓住了一晚。
早上五点,严寓拎着菜来敲门,周乐鞍撑床坐起,忘了手还伤着,这一下没使上力,险些滚去床底下。
严寓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盯着周乐鞍看了两眼,迟疑道:“先生,您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周乐鞍借力起身,随口一问:“哪里不一样?”
严寓挠挠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最后只好说:“应该是头发长了。”
周乐鞍没当回事,转身去洗漱,往镜子前一站,自己也愣了几秒。
严寓说的没错,的确是哪里不太一样。
他贴近了看,脸好像白了点,又上手摸了摸,皮肤也光滑许多,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红润。
他很快找到原因,应该是前几天病恹恹的样子太难看。
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发情期折磨,又在短时间内注射过量的抑制剂,医院度过的前几天只能趴着睡觉,精神力在短暂的浅眠一点点流失,气色也差到极点。
好在苍耳给的信息素很多,他昨天睡得不错,模样是比之前好看点。
周乐鞍低头打开水龙头,就着凉水洗了把脸,指腹带过后颈,凹凸不平的皮肤泛起刺痛。
他沿着咬痕摸了一圈,眉头一皱。
好像不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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