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出是什么了,轻声道:“我很喜欢。”
玄鳞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他是第一次做衣裳,没想到还挺成功。
李青辞伸手摸着枕畔的毯子,看着他问:“不过,为什么这两种质地不一样。”
玄鳞捏捏他的鼻子,笑道:“小崽儿真聪明,那个是很久之前蜕的皮,都放硬了,这个是刚蜕下来的,还很软,而且是腹部最柔软的一块皮。”
李青辞摸着衣裳没说话。
玄鳞搂住他重新倒进被窝里,愉悦道:“这样两全其美,咱俩都开心。”
小崽子穿着衣裳,不会觉得难受,身体也就不会僵硬。
这身皮拦不住他,他摸上去其实毫无阻隔。
真是个好办法!
李青辞在身上搓了搓,虽然衣裳穿着很舒适,但是心里有些怪异:“玄鳞,我觉得有些别扭,我竟然在穿别人的皮。”
玄鳞掐他的脸,质问道:“怎么,你嫌弃我的皮?”
李青辞无奈叹气,没再纠结这事,抓住他的手,缓缓道:“没有,我很喜欢,那个毯子我早就知道是你的皮,现在还是天天放在枕畔。”
玄鳞挑了下眉,搂紧他的腰:“这还差不多,那个不要了,我再给你做个新的。”
李青辞拒绝:“它又不占地方,我用这么久,都有感情了,舍不得扔。”
“行吧,再给你弄个披风,挡风还不渗水,冬天用正好。”玄鳞一下下摸他的腰身。
李青辞诧异:“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弄这些?”
玄鳞压在他头顶冷哼:“还不是你总耷拉脸不高兴,想着弄些小玩意哄你。”
其实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但是玄鳞没往下想,他只是随着心意做了,并不究其原因。
是天性、是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欲作祟。
在他送出自己的鳞片而李青辞欣然接纳后,玄鳞就将李青辞视作禁脔,他本能地想占有李青辞,想让他浑身都沾染自己的气味。
就像现在,他以一个绝对禁锢的姿态,将李青辞圈在怀里,是雄兽在守护自己的所有物。
而李青辞对此毫无察觉,他只觉得怀抱很安心,他抓住玄鳞的手,缓声道:“不用这些,只要你在身边陪着我,我就会很开心。”
玄鳞搂着他爱不释手,舒坦地眼睛都眯起来了,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哼笑:“占便宜没够,我陪你的还不够多啊。”
“不够。”李青辞伸手回抱他,“我想让你一直陪着我,不过很快的,陪我一辈子就好。”
一辈子,可能只有三十四年了。
一辈子,很漫长、很漫长,最起码要上万年。
玄鳞啧了一声:“真贪心,嗯……看你表现吧,我考虑考虑。”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一直陪着小崽子也不是不行。
忽然。
李青辞紧紧闷在他肩上,哑着嗓子道:“玄鳞,我喜欢你。”
玄鳞哼笑,捏他腰间的软肉,语气听起来不怎么高兴:“就只是喜欢?”
李青辞道:“最喜欢你,我…我……只喜欢你。”
嗓音发颤,他吞咽两下,才继续说下去:“我很爱你。”
听到满意的答案,玄鳞愉悦地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好了,闭嘴睡觉。”
李青辞满心眷恋地搂住他的脖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凌晨,李青辞困得不行,实在睁不开眼。
永思都过来催两遍了,他依旧躺着没起。
玄鳞倒是没什么困意,抱着他晃了晃。
李青辞浑身软绵绵的,无力地歪倒在玄鳞怀里,一副极为柔顺的姿态,极大地取悦了雄兽,满足其占有欲。
玄鳞愉悦地挑眉,神情舒展,他声音里的欢愉几乎要溢出来:“小崽儿,还起不起?”
李青辞轻声咕哝:“起,这就起。”
嘴上说着起,身体一动不动,就脑袋往男人怀里钻。
玄鳞啧了一声,连人带被子裹好,打横抱起朝外走去。
候在门外的永思见状惊愕,愣愣地看着他。
玄鳞扫他一眼:“去驾车。”
永思直勾勾看着他怀里的物什,瞪大眼睛道:“这……这……里面是老爷?”
玄鳞不耐烦道:“是,赶紧走。”
“啊?啊!”永思回过神,赶紧朝外走。
玄鳞越过他,抬脚跨上马车,永思拿着脚蹬还没放下,见状,又赶紧放回去,驾着马车朝衙署去。
马车内,玄鳞掀开一点被子,露出李青辞的脑袋,李青辞闭着眼,还晕乎乎睡着。
玄鳞低头,笑着看他,伸手轻点他的眉心。
渐渐,玄鳞脖颈愈发弯折,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将侧脸贴在李青辞额角。
路上,下了一夜的雪,道路不好走,马车颠簸起伏。
而李青辞稳稳睡在玄鳞怀里。
两人呼吸相抵,交融在一起。
不知过去多久,李青辞眼皮颤颤,猛地惊醒。
糟了!要迟到了!
他猛一抬头,撞在一硬物上,疼得他眼睛泛酸。
玄鳞斥道:“慌什么?看看!脑门都撞红了!”
李青辞反应过来,伸手去摸:“嘶!肿了吗?”
“没有,就红了一片,一会儿就消了。”玄鳞扶着他坐起来。
李青辞松一口气:“那就好,等会还要见人呢。”
他抬眼一扫,发现自己在马车上,不由得难为情,低低道:“你抱我上来的?”
“不是。”玄鳞老神在在地倚着车厢。
李青辞惊讶:“啊?”
玄鳞似笑非笑道:“你自己飞进来的。”
李青辞:“……”
他撇了撇嘴,摸着自己身上单薄的寝衣,叹气道:“我的官服你带进来了吗?哎呀,还有官靴,我都没洗漱,这一脸刚睡醒的样子,算了,要不告假好了。”
玄鳞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闭眼。”
李青辞一顿,立刻依言照做。
一股温热的水流拂过他的脸颊,很快,水停了,他伸手摸了摸脸,很干爽。
睁开眼,眼前竖着他的刷牙子,还沾好了牙粉,李青辞惊喜道:“玄鳞,这都你拿来了!”
玄鳞随口道:“顺手的事。”
李青辞接过来刷牙,四处扫了一圈,为难道:“我等会儿怎么漱口啊?”
玄鳞抬了抬手指,凭空出现两个冰碗,其中一个盛的有水。
李青辞拿下那个有水的冰碗,喝了一口,水竟然是温的。
在不可思议和惊喜中,李青辞完成了洗漱。
他神采奕奕地看着玄鳞,笑得很开心:“玄鳞,有你真好!”
玄鳞哼道:“脸凑过来。”
李青辞听话地把脸伸过去。
玄鳞搓了搓掌心,在他脸上涂抹着,李青辞嗅到一股香膏味儿,是他擦脸的面脂,冬日用,防止脸皴,昨晚他嫌脸干,就抹了点。
李青辞抿了抿嘴,鼻子酸酸的。
玄鳞最后抹了一把,低头打量,满意点头:“不错,涂得很均匀,也省得你再洗手,吃饭去吧。”
“好。”
李青辞低着头,慢慢挪到茶台,拿着肉饼咬着。
鬓边的头发老是落下来,有些烦人,李青辞扬起手肘去蹭,这时,坚硬的手指划过他的眼尾,拢起了他披散的头发。
李青辞诧异:“怎么用手了?”
玄鳞漫不经心道:“闲着没事干,吃你的饭吧。”
“哦。”李青辞低头,自顾自吃饼,偶尔端起汤顺一下,跟法术梳得不一样,头上的触感很明显,手指微凉,不紧不慢地穿梭在他发间。
不过,同样的轻柔,都很舒服。
李青辞笑了起来:“玄鳞,你的手看上去那么大,又硬,没想到这么灵活,还会做这种梳头的细致活。”
玄鳞捏他的后脖子,冷哼道:“你这就叫偏见,以貌取人不可取,你的手倒是小巧,结果笨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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