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辞!起了吗?”是韩水谚在喊。
李青辞起身走到门口迎人,把两人引进门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床上还躺了个人。
李青辞有些紧张,不过好在床榻靠里,又有帷帐遮挡。
陈静婉和韩水谚都被冰块吸引了目光,没往床上瞧。
“我的天!这块冰看着真漂亮啊!”陈静婉围着冰块转了个圈,期待地问,“这能吃吗?”
李青辞顿住了,他怕热,但是嘴上不贪凉,因此也没问过玄鳞能不能吃。
想了想,他道:“最好还是别直接吃,可以湃东西。”
“那太好了!”韩水谚说着放下手里的筐,“这是才从地里摘下来的甜瓜,快用冰湃湃。”
李青辞点头道:“行。”
盛冰块的桶里蓄了不少冰水,他拿了几个瓜丢进去。
“估计等个一两刻钟就能吃了。”李青辞走到桌前给两人倒水,招呼他们坐下。
三人紧挨着冰坐下了。
韩水谚担忧道:“婉婉,你离冰远点,别受了寒。”
“没事,我心里有数。”陈静婉不在意。
李青辞道:“水谚说的对,你刚从外面进来,忽冷忽热的确实不好。”
见两人都这么说,陈静婉也没逞强,往后挪了几步。
韩水谚挨着李青辞,见他身上穿的还是葛布的旧衣衫,纳闷道:“青辞,你现在都有很多钱了,怎么还穿这个旧衣服啊,你别不是诳我俩的吧?”
“不是。”李青辞反驳,好笑道,“有钱也不能天天穿新衣裳啊,那多浪费。”
韩水谚不以为然,说道:“我要是很有钱,我就天天买新衣裳穿,这样就不用洗衣裳了。”
说着说着,韩水谚的怨气就上来了:“婉婉爱干净,衣服天天要换要洗,我说我给她洗,她嫌我手劲大把衣裳给她搓坏了,非要自己洗,然后洗得热出一身汗,脸都晒红了,回来又要换衣裳。”
“我乐意,我就爱洗衣服!”陈静婉伸手掐他。
韩水谚嘶了一声,连忙求饶:“好好,我不说了,我错了。”
李青辞看着呲牙咧嘴的韩水谚,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
湃得冰凉的甜瓜一咬进嘴里,李青辞就笑着点头:“这瓜好甜啊!”
陈静婉自豪道:“那是,我特意种的,没亏过它们,经常浇水。”
韩水谚在一旁插话:“水都是我浇的。”
陈静婉睨了他一眼,韩水谚顿时低头吃瓜,没再接话。
李青辞吐出籽来,问道:“这能种活吗?”
“你要种啊?”陈静婉上下打量他,委婉道,“你想吃来找我就行了,不用辛苦劳累。”
李青辞哽了一下,抬手指向门外:“我能种活,院里那颗树就是我栽的。”
“是吗,我去看看。”说着,陈静婉一脸好奇地起身去看。
韩水谚也紧随其后。
三人趴在门口,一同望着院里那棵小树苗。
细细一棵,不到人大腿,蔫头耷脑的,但好在叶子是绿的,这说明树是活的。
陈静婉顿了顿,开口问道:“青辞,你给它施过肥吗?”
“啊?”李青辞迷茫了,他只知道浇水,“施什么肥?”
陈静婉和韩水谚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同一种眼神。
果不其然,这才是李青辞。
韩水谚拍着李青辞的肩膀说:“这东西跟人一样,也要吃饭喝水,需要精心伺候,不然长不好的,就像前两年的你,又瘦又矮。”
“姓韩的,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上嘴。”陈静婉手背到身后掐他,用眼神制止他。
韩水谚嘶了一声,冤枉道:“我这不是给青辞讲道理,教他怎么种东西吗。”
李青辞没在意韩水谚的话,笑着跟陈静婉说:“你别掐他了,等掐狠了你回去又要心疼。”
“青辞!”陈静婉脸色羞恼,干脆背过身不理他们了。
韩水谚低低笑了一声:“好兄弟!我跟你说,施肥很简单的,你家里有茅厕,舀几勺浇在它周围,再封一圈土,然后一次浇透水就行了。”
听他说完,李青辞感觉嘴里的甜瓜都不甜了。
顿了顿,他道:“可是,这是家里,不是田里,我施完肥还怎么住啊。”
“啊?哦,是啊。”韩水谚挠了挠脑袋。
陈静婉冷冷哼了一声:“瞎出什么馊主意。”
李青辞凑上前询问:“静婉,你有什么好主意?”
陈静婉咽下嘴里的甜瓜:“这么小的树,你去田间地头弄些烂菜叶子或者谷壳,埋在树周边就行,还没什么气味。”
“好。”李青辞点头,“等会我和你们一块出门。”
“不许去!”一道严厉的喝声响起。
三人俱是一惊。
玄鳞翻身坐起,一把撩开帷帐:“李青辞,给我滚过来!”
陈静婉和韩水谚对视一眼,满眼惊愕。
床上这个一脸不耐、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从未见过。
陈静婉下意识拽住李青辞的手臂,韩水谚也往前一步挡在他身侧。
陈静婉惊疑地看着李青辞,低低道:“这人是谁啊?他要打你吗?”
李青辞也是惊讶不已,他没想到玄鳞会露面,以后会当他们不存在。
听见陈静婉担忧的询问,李青辞朝她笑了笑:“不是,他很好的,我过去看看,等会再给你们细说。”
陈静婉不放心,这人看着就不是一般人,眼神又阴又沉,她抓着李青辞的手臂不松。
猝然,她瞥见了李青辞看那人的眼神,心中大惊,手上什么时候松开的都不知道。
韩水谚凑到她身边,低低询问:“婉婉,怎么了?”
陈静婉抬起头,撞进韩水谚的眼神里,怔怔地看着他没说话。
缓了几瞬,她拉着韩水谚走出房门。
一出门,韩水谚就担忧道:“那个人不会对青辞动手吧,看着很凶的样子。”
“……不知道。”陈静婉低声喃喃,“应该不会的,可能是看岔了。”
两人没走远,就站在门边,时刻听着里头的动静,万一有什么不对,也好冲进去救人。
此时,屋里气氛冷然,剑拔弩张。
玄鳞冷声道:“不许出去弄那个什么肥,又脏又难闻,而且你又不嫌热了?”
“静婉说没什么气味的。”李青辞缓声道,“就一会儿,等太阳落山我再去,到时候不算很热。”
“不行!”玄鳞越说越生气,掐着他的脸,怒道,“你竟然在我住的地方放烂菜叶子,你是不是存心想熏死我,那个静婉说没气味就没有吗!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李青辞叹了口气,想解释小树离房门还有段距离,应该闻不到的,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湿了一小块的裤子。
他洗的时候离那么近都没闻到,或许玄鳞的嗅觉就是异于常人,格外灵敏。
“好,我不弄了。”李青辞妥协了,“你继续睡吧。”
“睡什么睡,你们三张嘴一直巴巴,我怎么睡的着,我又不是猪!”玄鳞语气不善。
“还有!”玄鳞深拧着眉心,质问道,“那个瓜就这么甜,让你巴巴的一直夸,我给你的桃不甜吗?你怎么没这样夸?”
李青辞翻了下眼皮,觉得很无语,他木着脸道:“是你嫌我话多,说吃都堵不上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
玄鳞哽了一下,更生气了:“好,你真行,越来越会顶嘴了!”
李青辞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坐下来伸手抱住他,在他背后顺了顺:“好了,别气了。”
玄鳞满心的怒火一滞,他双手捧着李青辞的脸,盯着他问:“我对你很不好吗?为什么那俩小孩都觉得我会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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