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都愿意!你别走了,别走了!好不好?”李青辞扯开衣裳系带,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凑上去碰他的嘴唇。
玄鳞却偏头躲开了,手也抽了出来。
他下颌绷紧,神色阴霾,拢好李青辞的衣服,搂着人问:“又怎么了?”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够小崽子消气了,怎么一回来更委屈了。
李青辞紧紧贴着他,哑声道:“我很想你,不想你走。”
“就离开一会儿,我这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玄鳞揉捏他的后颈,“别闷脸趴着,脸抬起来,给你个小玩意儿。”
李青辞闷在他肩上不动。
玄鳞头疼起来,不会又哭了吧。
这时,李青辞抬起了脸,玄鳞低头看他,不由得惊讶,小崽子长进了。
这次只眼圈泛着一点微红,没掉泪。
“不错,有长进,以后眼泪金贵些,少哭。”玄鳞用指腹蹭他的脸蛋,笑着说,“这东西给你,喜欢吗?”
李青辞眯眼看去,就见他掌心搁着一个比鸡蛋略大一些的圆珠子,散发着明亮、柔和的光泽。
等了一会儿,见李青辞不动,玄鳞朝他脸上吹了口气:“怎么,不喜欢?”
李青辞缓慢摇头,收拢思绪,笑着说:“喜欢。”
玄鳞嗯道:“拿着玩吧,晚上看书写字也省得眼睛干。”
李青辞从他手心拿下珠子:“这是夜明珠吗?”
“这名字不错,就叫这名吧。”玄鳞道,“这玩意儿是以前抢来的,时间太久,我都忘了,这回泡水时从身上翻出来的。”
“对了,还有这个,是个蚌精死后留下的壳,正好可以收纳这个珠子,你拿着玩吧。”
李青辞心不在焉地接过来,他低下头,艰涩地吞咽,低哑道:“你、你的春情期过去了吗?”
“那个啊,这回的过去了。”玄鳞语气随意。
李青辞手指控制不住地发颤,嗓子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怎么……怎么过去的?”
是去找别人了吗?
玄鳞好笑道:“这还能怎么过去,睡一觉就好了。”
顿了顿,他收敛笑容,语气低沉起来:“你不用怕,我现在能控制好自己。”
李青辞听不见他说什么,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句话。
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
李青辞攥紧的拳头几乎将自己的掌心掐出血来,他抬眼直视玄鳞:“你和谁睡的?”
“这我哪能记得住。”玄鳞皱起眉,在他脑门弹了一下,“水里那么多东西,我闭上眼往水里一沉,什么也不知道,我睁眼的时候还有两只小鲤鱼精没跑掉,都聚在我尾巴边偷我召来的灵气。”
李青辞闻言一顿,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徐徐换了口气,等待心悸过去。
他抬头磨蹭玄鳞的下巴,轻声道:“是这么睡的啊。”
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玄鳞却僵住了,他喉结急促滚了滚,高昂着下巴,扣着李青辞的脑袋摁在自己肩上,胡乱嗯了一声。
才压下去,又这样蹭他。
玄鳞心里泛着焦躁,眼神也沉了下来。
上次,虽然是他先昏了头,但要不是小崽子磨蹭他的下巴,让他误以为小崽子愿意接纳他,否则他也不会那样无法自控。
小崽子明明是个人,还是个公的,怎么就昏了头。
越想越不爽,玄鳞抬手扇了李青辞一巴掌。
“你打我干嘛?”李青辞捂着自己的屁股,很不解,这次都扇疼了。
玄鳞心里有火,语气凶恶:“我打你怎么了!我想打就打!”
他摁着人,仔仔细细翻看一遍,尤其是脚腕,没有接纳他的温暖巢穴。
玄鳞又一次彻底死心。
他抱着人好一顿揉搓,不甘道:“你怎么就是个人呢!”
李青辞心里倏然一动,他试探道:“如果我是和你一样的蛟,你会怎么样?”
玄鳞眼睛霎时一亮,随后渐渐黯淡。
一条公蛟有什么用,冬天抱着还是冷的。
“不怎么样,还不如是个人,最起码抱着软和,还能发暖。”
李青辞笑了一声,淡淡自嘲,眼下没人说话,凝神细听,能听见屋外扑簌簌的扫雪声。
是啊,冬天来了,他又有用了,所以这只蛟回来找他了。
手里的夜明珠搁在枕头边,李青辞起身下床,淡声道:“我去吃点饭,然后沐浴洗漱。”
玄鳞攥了攥他冰凉的手,嘱咐道:“去吧,多吃点,好好泡泡热水,泡暖和点。”
李青辞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很听话,吃得很撑。
全身都泡红了,指腹泡得发白、发皱才起身。
等回到屋里,玄鳞笑着朝他招手:“过来,我抱抱。”
“好。”李青辞放下湿帕子,抬脚走过去。
刚靠近床,他就被搂进怀里,脑袋上传来温柔的抚摸,湿冷的头发变得温暖干燥。
玄鳞喟叹的声音响在他耳边:“热腾腾的,真好,抱着越来越舒服。”
玄鳞眯起眼睛,神情愉悦:“你长得越来越好了,继续保持,以后再长好一些。”
越来越合他的心意,抱着正正好好。
李青辞窝在他怀里,淡淡道:“我不会再长了,身形早就定住了。”
“瞎说!”玄鳞揉他的嘴唇,“你还是个小崽子,怎么会不长,只有死物才不会长。”
李青辞很无力,同时,又很愤怒,他想大声吼出来。
让玄鳞好好看看他!
看他眼周的皱纹,看他鬓边长出的白发!
他已近而立,不是小孩子了!!!
“小崽儿,喝不喝鱼汤?等天亮了,咱们去钓鱼,给你抓几条有灵气的鱼,好好补补,这次摸着,你的肉又少了。”
言语很关切,虽无关情爱,但有疼爱。
李青辞缓缓闭上眼。
就这样吧。
他紧抿着嘴,低低嗯了一声。
玄鳞搂着他,翻身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今年是个寒冬,你要多吃饭,不然手脚会凉。”
李青辞应承:“好,我知道了。”
玄鳞收好夜明珠,放下帷帐,怀里暖融融的,还有好闻的气味,他压在李青辞头顶,心满意足道:“闭嘴睡觉。”
李青辞嗯了一声,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裳。
“你捣鼓什么呢?身子动来动去的。”玄鳞不悦地皱眉。
李青辞坦然道:“脱衣裳,这样你抱着舒服。”
玄鳞一听,不禁心动,立刻催促:“快脱!”
他翻身坐起来,用被子罩住李青辞的脑袋:“好好待着,不许探头。”
李青辞道:“好。”
他缩在被窝里脱去自己的寝衣,最后,还是留了一条小裤。
他闷在被子里好一会儿,也不见玄鳞说话,忍不住问:“好了吗?你在干什么?”
“啧!别催,再待会儿。”玄鳞语气急躁。
李青辞哦了一声,人还在就好。
他闭上眼,嗅着被子里残存的气味,渐渐睡了过去。
睡得正沉,突然,他脑袋一凉,玄鳞掀开被子,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
他困得不行,瘪着嘴道:“你干嘛呀?”
床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他只觉出胳膊被抬起来,有什么套了上去。
是玄鳞在给他穿衣服。
他摸着身上的布料,很轻薄,软得不可思议,贴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只有纂成一团揉搓才能察觉出来。
突然,蚌壳被打开,视线明亮起来。
玄鳞捧着他的脸,笑问:“怎么样,喜欢这衣裳吗?”
他凝神去看,身上的衣裳像是珍珠的颜色,白中泛着微黄,轻薄但是不透光,这才刚穿上就散发着暖意,样式跟他今晚穿的那身一模一样。
处处透着离奇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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