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不耐烦地擦他湿润的眼睛:“真啰嗦,至于吗,一片鳞而已,跟你剪指甲一样,你剪指甲会疼吗?”
说完,他罩住李青辞的眼睛,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胸口,血早就止住了,嗅了嗅,没有血腥味,小崽子应该也闻不出来。
他松开手,冷着脸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再啰嗦,东西还我!”
“不还!你都给我了。”李青辞立刻将鳞片塞进领口里,紧贴着自己的皮肉,凑上去贴他的脸,“真的不疼吗?”
玄鳞面无表情道:“不疼。”
“啊?原来不疼啊,那我哭早了。”李青辞嘿嘿笑了起来,使劲儿蹭他的脸,“谢谢,我最喜欢这份礼物,我会好好带着的。”
等他死了也会带到棺材里。
玄鳞哼笑,捏了捏他的鼻子:“行,好好带着吧,不会再有蚊虫敢近你的身。”
李青辞听完大喜过望,惊讶喊道:“哇!这么厉害,那以后我春夏去河边视察,就不会再被咬了!”
“玄鳞~你真好!太好了!我太喜欢你的鳞片了!”
说着,李青辞激动得掏出鳞片亲了一口,又笑吟吟地放回去。
玄鳞神情怪异,眼神落在他嘟起的嘴唇上,极低地嘟囔一句:“就这么开心,至于吗。”
李青辞乐颠颠地拍拍胸口,笑着撞玄鳞的脑袋:“对了,你什么时候生辰啊?到时候我也送你礼物。”
玄鳞皱眉道:“这我哪能记得住,谁知道是哪天,我们又不像你们人这么麻烦,再说了,你送我什么,剪掉的指甲盖送我吗?”
李青辞噎住了,不高兴地踢他:“你又开始说难听话了。”
玄鳞哼笑一声,攥住他的小腿,不让他乱踢。
李青辞扣着手指头,低声道:“指甲盖不能送你。”
玄鳞语气嫌弃道:“李青辞!抠死你算了!干脆你去地上抓把不要钱的土给我。”
李青辞抿着嘴没吭声,在大雍,一般都是女子向心爱的男子赠送指甲,表示愿意托付终生。
沉默几瞬,他道:“你有想要的吗?我送你些有用的东西。”
玄鳞没有思索,张口就道:“我没有想要的,什么都不缺,缺了我也能自己弄来。”
李青辞叹了口气,低落道:“也是。”
他有的东西,玄鳞都用不上,而且玄鳞比他有钱百倍、千倍。
这时,玄鳞也叹了口气:“我突然想起来,我有想要的,但是你不给我。”
李青辞诧异道:“什么?我怎么会不给你。”
玄鳞抱着他起身,朝床边走:“我不想你穿衣服,就光溜溜让我抱着,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李青辞哽住,深吸一口气道:“当我方才没问。”
玄鳞心气不顺:“哼,就知道你小气。”
对于这句指责,李青辞默认了。
视线降低,他被搁在了床上,随后被人搂进怀里。
玄鳞抱着他,一只手握着他的脖子摩挲,另一只手撩开他的衣摆,贴在他后腰没动。
“不脱你衣裳,就伸进去摸摸腰行吧。”玄鳞语气很勉强,像是多委曲求全似的。
李青辞感受几瞬,没觉得别扭,便嗯了一声。
第45章
玄鳞挑眉,愉悦地哼了一声,把他又箍紧不少,手掌贴着光滑温热的肤肉抚摸。
脖子和后腰,都是脆弱又敏感的部位,却同时被人扼制。
李青辞脑子里默背《水经》,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使身体放松下来。
然后没多久,他就开始困了,周身都是安心的气味,玄鳞的力道不轻不重,给他摸舒服了。
脑袋一歪,他闷在玄鳞肩上开始睡觉。
屋外艳阳高照,清晨刚下过雨,淋湿的土地被阳光烘烤,温度又湿又热。
屋内摆着冰鉴,还算凉爽,但是怀里搂着的人却是温热的,气息又是很喜欢的味道,糅在一起,烘得蛟也犯困。
玄鳞迟钝地眨着眼,眼神涣散,他侧身躺着,缓缓倾身下压,将人覆在身下。
嘴里的牙尖泛起一阵痒意,很想咬点什么,尾巴不受控地冒出来,像是有眼睛一样,精准地缠在一截小腿上。
玄鳞磨了磨牙,在李青辞颈间嗅着,扯开碍事的布料,低头咬下去。
尖牙没有刺透皮肤,只是轻轻厮磨着,嘴里分泌出丰沛的涎液,又莫名觉得焦躁干渴。
不一会儿,干爽的颈间被舔得湿漉漉的,腿上尾巴绞缠的力道越来越大。
李青辞又察觉到不适,迷迷瞪瞪地唔了一声。
最近总有这种感觉,玄鳞晚上抱他时箍得很紧,一觉醒来,上身的寝衣被揉搓得皱皱巴巴,裤腿都被卷到膝盖上面了,玄鳞的尾巴尖儿越缠越多,鳞片不像以前那样顺滑了,伴随着粗糙的刮擦感,他好几次都被弄醒了。
“玄鳞~你别抱这么紧,我好困…”李青辞意识没有完全清醒,抵着玄鳞的下巴磨蹭。
这个动作,仿佛给了玄鳞什么信号,他瞬间兴奋起来,眼睛在一瞬间变成了鎏金竖瞳,他微眯着眼,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脸上满是愉悦的神情。
他抱着人翻滚一圈,尾巴绕了一圈又一圈,密密匝匝地缠在李青辞身上。
亲吻从李青辞颈侧游移到腮边,微凉的鼻尖亲昵地磨蹭他的脸颊,揽在他后颈的胳膊不断收紧,手掌扣在他一侧肩头用力揉搓。
李青辞一副尽入彀中、被彻彻底底禁锢的姿态。
眼睫湿漉漉的,眼帘颤动,李青辞惊醒了,他茫然地睁开眼,视线还未清晰,就听到比平时重很多的呼息声,还有脸上湿润的舔舐。
李青辞僵着一动不敢动,小声道:“玄鳞,你怎么——”
话语截然而止。
嘴里多出的另一条舌头,将他要说的话搅散。
李青辞满心惊惶,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茫然地偏头避开,此时,一只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强硬地钳住他的脸,让他动弹不得分毫。
他想伸手推人,可是双臂都被箍住,李青辞无措地哭了起来:“……唔唔……玄…鳞……玄鳞……”
可是身上的禁锢纹丝不动,不知道男人是不想理他,还是没听见。
李青辞惶然地落泪,含糊不清地喊玄鳞的名字。
这时,玄鳞拧起眉,在满嘴的甜味里尝到了一缕涩咸,他咂摸两下,在红润润的嘴唇上舔了舔。
不甜了,只尝到咸苦。
熟悉的味道,是眼泪。
混沌的思绪终于清晰,玄鳞眯了眯眼,鎏金的竖瞳变成暗金的圆瞳。
他喉结难耐地吞咽几下,嗓音嘶哑、低沉,却能听出几分哄人的意味:“小崽儿不怕,我不是要吃你,别哭了。”
李青辞终于得了自由,他惊惶难安,委屈哭喊:“你这是干嘛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玄鳞给他抹眼泪,忍不住又去舔他哭红的眼睛,安抚道:“不哭,我没想干什么,也不为什么,就是我春情期到了,睡迷糊了没控制住。”
腰间的鳞片不住地翕张,玄鳞眼神一凛,强行收回尾巴,他神色露出懊恼,沙哑道:“我是弄疼你了吗?”
李青辞抿着嘴没吭声,眼睫被舔得糊成一团,视线看不清,嘴唇、舌头又疼又麻又胀,他都快不会说话了。
腰腿也被绞缠得发热,尤其是裸露的小腿,他感觉被弄破皮了,很疼。
可是这些都没有心里疼,委屈几乎将他淹没,李青辞抬手遮住眼,对玄鳞来说他算什么,能随意发泄情谷欠的东西吗?
如果今天躺在玄鳞身边的是别的人或妖,他也会这么做吗?
为什么玄鳞可以没有负担、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地对他?
就因为不喜欢他吗?
因为不喜欢他,所以可以坦然自若、满不在乎地对他做这些事。
连成串的泪珠扑簌簌往下落,单薄的胸膛急促起伏。
抽泣声嘶哑,断断续续,好像下一瞬就上不来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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