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它靠近千澜江的源头,州内流经一条支流,河水经常泛滥,每年都闹水患,农田、房舍被淹,百姓造成不少损失,朝廷派我去治理。”
玄鳞只听见两句。
一是离京城很远。
二是有附近有江有河。
他心中高兴,当即问道:“那这是个好地方呀,咱们什么时候去?”
“等我把手头上的差事交割完毕,估计也就一个月了。”李青辞攥住他的手,忍不住失落,“咱们的新家才刚刚开始修建,我这一走,就没办法盯着了。”
“等任期满回京,房子都放了两三年,又成旧的了。”
玄鳞毫不在意:“这有什么的,放几年又不会塌。”
李青辞没说话,低着头,情绪持续低落。
虽然知道这次去地方是为了攒资历,等他回来,主官正好致仕,他便可以顺利成章接任主官的位子。
可是,眼下刚开始建新家,要和玄鳞好好过日子了,结果一竿子给他支出那么老远。
早知道就提前找太夫人打个招呼,让他在京留任。
玄鳞看着李青辞一脸愁苦的样子,十分不解:“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李青辞叹了一口气:“我到任后,只能住在州衙后院,地方不会很大,可能都没有我们现在的院子大。”
玄鳞蹙起眉,语气嫌弃:“这么小?”
李青辞点了点头,随即朝他保证:“你放心,等我到任摸清楚情况后,就租一处大宅子,尽量找一条临河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玄鳞挑了挑眉,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愉悦,他捧着李青辞的脸揉了揉:“不错,小崽儿真有良心。”
李青辞笑了笑,没说话。
玄鳞问他:“你什么时候闲着?”
李青辞翘着嘴角,笑着开口:“明日是万寿节,我不用当值,有三天假期。”
玄鳞道:“行,你之前不是想游船泛舟吗,正好最近天暖和了,明天带你出去玩。”
“现在的鱼最是肥美,给你抓几条河豚吃。”
“那些带翅膀的鸟也都该下蛋了,摸几窝给你炖蛋羹,你多吃点,再长得长一些。”
李青辞现在身形匀称,体态适中,双颊丰腴,脸色红润。
着实没必要再补了。
但是玄鳞致力于把李青辞养长、养胖,李青辞说过一回,说他不会再长高了。
玄鳞听完很不高兴,捏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从那以后,李青辞也没再说过,玄鳞喂什么,他就吃什么。
好在他晚上经常走动,下衙后就和玄鳞跑出城玩,这才没有吃得富态圆润。
到家后。
在一双暗金色眼睛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李青辞又多添了半碗饭。
晚间睡觉时,李青辞握着玄鳞的手,商量道:“你能不能缠松一点?有几次你都把我勒醒了。”
玄鳞眼神飘忽一瞬,随即绷紧下颌,理直气壮道:“那是你自己半夜睡醒了,少怪在我头上,我尾巴只是随便一搭,哪就缠紧了。”
李青辞被噎了一下,甩开他的手,背过身不理他。
“娇气得没边儿。”玄鳞伸出手指头,戳李青辞的后脑勺。
脑袋一连被戳了好几下,李青辞不堪其扰,伸脚踢他:“我要睡觉,你别再弄了。”
话音刚落,背后立时压上来一具黑沉沉的身体,脑袋像托了一块硬木疙瘩,坚硬的下巴抵着他发顶戳来戳去。
李青辞无奈地叹了口气,推了两下没推动,只好闭上眼不理会。
这时,他腰侧被用力握了一下,耳边响起低沉的不悦嗓音:“你还嫌弃上我了!当谁稀得抱你!”
玄鳞冷冷哼了一声,当即转过身,背对着人。
李青辞当作没听见,自顾自睡觉。
结果,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睡意,身边空落落的,很不适应。
默了默,他若无其事地凑上去,紧贴着玄鳞的后背。
“滚,别挨着我。”
李青辞调整了一下姿势,伸手搂住玄鳞的腰,额头抵着他的脖子。
鼻息间全是熟悉的清冽气味,心安定下来,很快困意上涌,李青辞缓慢地眨动眼睛,意识逐渐涣散,安然睡了过去。
床内只闻清浅的呼吸声。
背后贴着的身体,很暖、很软。
很想用尾巴圈在怀里,好好把弄。
舒缓、湿润的热气呵在后颈,轻轻痒痒,心头像被蛛丝勾住一般,又像飞絮飘然掠过。
呵出的呼吸晕散出一股好闻的气味,让蛟忍不住想凑近嗅闻。
高大的身形,悄无声息地翻转过来。
侧躺的人影失去支撑,往底下倒去,却在半道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怀里的人触手温软,像是晌午刚采下来的棉花,带着暖暖的阳光。
忽然,很想尝尝棉花的味道。
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红润润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流溢着好闻的味道,不一会儿,嘴唇被舔得红肿,顷刻间又恢复原貌,本想就此止住,可是总忍不住想舔。
凡人的嘴唇架不住这么亲,再加上蛟龙涎液的效用变缓,唇瓣靡丽红肿,薄薄的一层皮肉再经不住蛟的舔舐,仿佛下一瞬就要破皮。
好娇气的小嘴。
寂静里,响起一声不满的叹气,透着浓浓的无奈。
次日清晨。
李青辞从睡梦中醒来,察觉手脚都被捆住,大半边身子都被压在底下,他拨弄脑袋,满心无奈:“玄鳞,你松开我,抱太紧了。”
玄鳞没松,搂着他的腰往身下压,缠住他两条小腿的尾巴缓缓绞紧。
李青石缓缓吐出一口气,忍耐着禁锢。
四下很安静,身旁的一切细微感受都放大许多。
李青辞感受到紧贴着他后腰的鳞片正在翕张,时快时慢。
李青辞不禁疑惑,难道鳞片也要呼吸吗?
他转了转手腕,伸展手指,去摸玄鳞的腰。
指尖触到的是冰凉的鳞片,似乎没有尾巴的鳞片坚硬,没等他再认真感受,头顶突然响起呵斥声。
“爪子瞎摸什么?”气息有些粗重。
下一瞬,浑身禁锢全消,李青辞恢复自由,动了动手脚。
他扭头看向趴着的黑色身影,倒头躺在宽阔的肩上,揪着一股散在手边的漆黑长发,询问道:“什么时候起?”
李青辞脑袋压住玄鳞半截脖子,一条腿肆无忌惮的横在他身上,时不时蹬一脚。
看看!
都娇纵成什么样子了!
就差骑在他脑袋上了!!!
玄鳞鬓边的头发传来拉拽力道,没轻没重的,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忍下了。
见他一直不说话,李青辞又蹬了他一脚:“起不起呀,我不想睡了,想出去玩。”
玄鳞怒火丛生,什么人呀!自己睡好了不让别人睡!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往他脸上吹气,让他夜里一直醒着,现在就不会闹着要早起。
玄鳞反手把人推开,语气烦躁:“走走走,不睡了!”
李青辞开心的“哎”了一声,立刻爬起来,下床洗漱收拾。
片刻后。
城外宽阔的河中央,浮起一叶黑色翩舟,上面并排躺着俩人。
隔着薄薄一层鳞片,李青辞能感受到身下潺潺流动的河水,泛起的波澜将他颠来荡去。
两岸延绵数里的桃林,竞相开放,浓郁的桃花香味儿盈满鼻尖,随意瞥去,都能看到花枝上飞舞的蜜蜂和蝴蝶。
岸边临水而生的柳树,次第冒出一颗颗翠色嫩芽。
风一吹,浅粉花瓣纷飞,柳枝轻轻飘动。
头顶煦日融融,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身旁闭着眼睛的男人,神情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惬意。
李青辞听着耳畔河水的流动声,不禁担心起来,这时正值春汛,河水流动的速度很快。
他抬手在玄鳞脸上晃了晃:“我们都漂半晌了,太远的话,晚上能回得来吗?”
玄鳞眼都不睁:“净操心些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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