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扯着嘴角哼了两声:“你就嘚瑟吧,哪天我不顺心了,给你来顿狠的,打完不给你舔,好好让你疼一阵子。”
李青辞抿了抿嘴,嚣张的气焰像是兜头浇了盆凉水,倏地灭了。
他低着头,郁闷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打我?”
玄鳞听完也发起愁来,孩子大了不听话,除了打,还能怎么管?
“你听话,乖一点。”玄鳞揉了揉他的嘴唇,“小嘴少巴巴几句,都像你认错的时候那么撒娇卖乖,我怎么会打你。”
“凭什么?”李青辞冷笑,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不听话?你怎么不乖一点?”
玄鳞闻言挑眉:“行啊,李青辞,胆子又有长进,现在都想骑到我头上来了!”
李青辞推开他,撑着手臂坐起来:“你总这样,不讲理,光说我,自己却做不到。”
“不服气?”玄鳞起身,从身后扳过他的脸,眼神一凌,“不服气也憋着,这辈子你都只能被我压着。”
没有一头雄蛟能忍受这种挑衅,尤其是还处在春情期。
玄鳞手臂横在李青辞颈前,箍住他单薄的双肩,下巴压在他头顶。
一个极其霸道、强横的圈禁姿态。
李青辞低着头没说话,气息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他茫然地睁着眼,心里思绪纷杂。
玄鳞什么时候能把他当成一个平等的大人看呢。
脑袋越垂越低,李青辞垮下肩膀,额头抵在膝盖。
浑身萦绕着失落和难过。
床上一片沉默。
与此同时,另一道倨傲的气势也低迷起来。
神色露出一丝沮丧。
昂着的头颅低垂下来。
“又不高兴。”玄鳞低声嘟囔,手掌托住李青辞的下巴,轻轻往上抬,拉低衣领,凑在他裸露的脖子上舔了一下。
“这样行了吧。”玄鳞语气低沉,透着一股郁闷和不情愿。
李青辞懵住。
柔软的触感,脖子上的湿润极其明显,他嗅到了很浓的清冽气味,是玄鳞的味道。
他小声道:“玄鳞,你在干什么?”
玄鳞垂着头,一副悒悒不欢的样子,好像做了很没有尊严的事情。
一头威风凛凛的千年雄蛟,却在向一个凡人小崽子献媚讨好。
玄鳞越想越憋闷,语气凶恶道:“咬你!我想吃你的肉!”
李青辞听了没恼,反倒抿嘴笑了起来,轻轻哦了一声。
“哦什么哦!”玄鳞气急败坏,恼羞成怒,“闭嘴!”
李青辞疑云满腹,他困惑道:“你这是干嘛呀?哄完我又凶我,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了。”
玄鳞抬手捂他的嘴:“闭嘴!不许再说话!”
李青辞心里叹气,哪有这样的事,哄别人结果把自己哄生气了。
他又觉好笑,少见玄鳞这么生气。
想了想,他摸着玄鳞的手背,轻轻拍着。
少顷。
脸上的桎梏松了。
李青辞扭过去,忍着不自在,凑到玄鳞脖子上舔了一下:“这下咱俩扯平了,别气了。”
猝然,腰间猛地一紧,他不受控地张大嘴巴,艰难地喘气,快速拍打玄鳞。
玄鳞凑到他嘴边,嗅闻他呵出来的气息。
李青辞难耐地蹙起眉心,涩然道:“松…松…开我。”
断断续续的声音响在耳边,玄鳞迷乱的眼神清醒过来,他立刻松开手,语气急切:“勒疼了吗?”
李青辞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玄鳞见状拧眉,神情懊恼,凑到他脸边,朝他嘴里徐徐吹了口气。
很快,李青辞呼吸平稳下来,他软着身子倚在玄鳞怀里,摇着头说:“不疼,就是有点上不来气。”
玄鳞搂着他没吭声。
那是身体下意识的绞缠,幸好,李青辞在他身边待惯了,他知道怀里的人是很脆弱的,手上只会留一点力。
但即使这样,小崽子还是受不住他。
玄鳞蹭了蹭李青辞的脸,低低道:“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李青辞笑了起来:“我知道,刚才你怎么了?”
玄鳞一脸气闷:“你突然舔我,我没反应过来。”
是他想岔了吗?李青辞诧异道:“我以为这是示好的意思,想让你别气了,难道这是攻击的意思?”
玄鳞别开脸没吭声。
李青辞失落地啊了一声:“是我自作多情,原来你刚才真的想咬我。”
“当然不是!”玄鳞抑郁不平,语气急躁,“我要真是咬你,你现在脖子已经断了,哪还能张嘴巴巴!”
李青辞更疑惑了:“那你反应这么大,我以为你把我当成攻击你的敌人了。”
“你?还敌人,得了吧。”玄鳞冷嗤一声,就算小崽子拿刀捅他,他都想不起来反抗,对着他压根生不起戒备心。
李青辞抿了抿嘴,一时语噎,顿了顿道:“那你这是——”
“好了!”玄鳞打断他,眉眼浮起羞恼,“让你的嘴歇会儿,别说话了。”
李青辞努起嘴,怏怏道:“不说就不说。”
玄鳞搂着他往后一倒:“睡觉吧。”
李青辞拍这条蛟的胸口:“把你的手臂抽走,我不想枕着,太硬了,硌得我后脖子疼。”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玄鳞一脸不满,刷地一下撤回手臂,翻身背对人。
李青辞没理他,摸索着抓他的手,刚攥住两根手指,就被甩开了。
李青辞再去抓,又被甩开了。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如此五个来回。
修长坚硬的手指终于安安分分待在温暖柔软的掌心里。
第52章
一夜好眠。
次日凌晨。
李青辞刚醒过来不久,就听见了外间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亮起微弱烛光。
他迟钝地翻身,想起床,结果发现他侧趴着,脑袋枕在玄鳞胸前。
怪不得他感觉自己少了只胳膊,原来是垫在底下,压麻了。
缓了缓,他推开揽在后肩的手臂:“别抱了,我要起床。”
“唉……”玄鳞长叹一口气,不情愿地松开人,“时间走快点吧,赶紧到你辞官的时候,到时候天天睡到天亮,省得起这么早。”
李青辞想了想,笑了起来:“到时候觉也少了。”
人上了年纪,就睡得少了。
玄鳞压住心烦,拥着他起床:“走走,不然你又着急忙慌的!”
收拾完,俩人一起上了马车。
吃完饭,李青辞倚在玄鳞怀里醒神,结果眯过去了,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快到地方了。
马走得很慢,他转头看着玄鳞说话:“你回家睡觉,哪都别去,晚上来接我。”
“知道了,真啰嗦!”玄鳞掐他的脸,缰绳塞到他手里,翻身下马。
李青辞忍下不舍,转过头朝前方去。
到了帐篷内,先对了一下彼此的工程进度,没出什么纰漏,进展还算顺利。
晌午。
李青辞去打饭的时候,发现伙食好了一些,一人还发了一个鸡蛋。
路上,夫役都在谈论,说这是阳源县令捐的银子,他不忍看自己辖下的百姓辛劳,特此慰问。
大家都说他是个好官,纷纷赞扬。
李青辞没在意,经过一个上年纪的男人面前,把手里的鸡蛋递给他。
没等他感谢,李青辞快步离开了。
往前走了一段,没什么人了,他寻了处干燥的地方,盘腿坐下吃饭。
饼子刚举到嘴边,又被薅走了。
李青辞赶紧出声:“别扔!”
玄鳞手上一顿,即将落在地上的饼子,拐了个弯又回到他手里。
李青辞接过他手里的饼子,端着碗起身:“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玄鳞不耐地啧了声。
李青辞快步离去,就近把饭给了一个夫役,然后几乎小跑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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