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方谕歪歪脑袋:“就是喜欢。”
陈舷也歪歪脑袋:“你不知道为什么?”
方谕耸耸肩:“不知道。”
他倒也不纠结自己为什么不知道,说完这话就走,“反正我喜欢,以后你要什么游戏机就买。我去给你做饭了,中午吃鸡汤捞面和蛋羹,行不行?”
“太多了吧?”
“我跟你分半碗蛋羹,面条也煮少点。”
“那行。”
“那我去做了。”方谕拎着一大袋垃圾出门,临走时又想起什么,“哦,对了。”
他走出去把垃圾放到门口,然后走去客厅里翻了翻,又走了回来。
方谕手拿着钱包回来的。
工作间的窗户往屋子里投下四四方方的阳光,方谕迎着光走了过来。他打开钱包,翻了翻,从里头拿出一张黑卡,走到陈舷面前,交给了他。
“拿去,”他说,“刷爆吧,好好报复我,让我家破人亡。”
陈舷愣看着他。
方谕晃了晃手。
陈舷呆伸出手,从他手里讪讪接过卡片。
“多少额度?”陈舷说,“我不会,真让你家破人亡吧?”
“这张好像一千来万。”方谕扣上钱包,把钱包塞进口袋里,“不会家破人亡的,我的资金比这多。”
“我说过了,区区两百万和两套破房子,我能给你好几个。”
“让老陈死不瞑目地见鬼去,你不需要他的钱。”方谕说,“也不用原谅他,这辈子都不用。”
放下这话,方谕转身离开,“我做饭去了。”
他手插着两个裤子口袋,潇洒地给陈舷留下一个背影。
阳光也潇洒地照在他身上。
陈舷突然觉得他真是光芒万丈。
第91章 做饭
方谕去做饭后不久, 门铃响了。
陈舷戴着帽子走出卧室,看见方谕已经打开了门。来的人是那家专卖店的,他们抱着游戏主机进来了, 正询问方谕要不要帮他装上。
“那就连在那儿吧。”
方谕指了电视机。
工作人员们说好,随即抱着箱子去到电视机前,拆开箱子开始连线。
陈舷抱着双臂走过去, 站在方谕身边, 看着工作人员忙活。
方谕低头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去了半步, 跟他胳膊挨着胳膊,贴在一起。
“话说回来,这个会不会很难拿?”陈舷小声问他, “我们应该很快就要走了吧。”
“一个机子而已,不会。”方谕说, “我会找专业的搬家公司来的。”
“那就好。”
工作人员装好机子就走了。
他们走了以后,方谕就把阳台上的懒人沙发拖了过来, 放到电视跟前, 扶着陈舷坐下, 把手柄塞到了他手里。
陈舷深陷在软绵绵的沙发里,看着电视上巨大无比的游戏屏幕,手里握着手柄,一时间无奈和不适一起涌上心头, 舒服得简直浑身不得劲。
他看看游戏,看看手柄,又看看方谕:“舒服得太过分了吧?”
“舒服有什么过分的。”方谕说,“饭再过一会儿就好了,你玩会儿吧。”
他转身回厨房做饭去了。
厨房里又乒乒乓乓地忙活起来, 陈舷心里头又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方谕真好。
陈舷想,方谕真好。
除了十二年都没来找他、查清这事儿以外,真是什么都好。
陈舷转头又搓手柄,往下翻了好多,找见了几个眼熟的老游戏。
都是他上学的时候预告要出的游戏,都已经成了陈年老游戏了。陈舷盯着封面发了会儿呆,想起来他从前曾经暗暗发誓,等以后上了大学自由了,要拉着方谕把这些双人游戏都玩一遍。
陈舷默默地把这几个游戏点了收藏。
没过一会儿,方谕把饭做好了。他过来把陈舷扶起来,把他扶到餐桌上,坐到他身边,拿起一碗煮得软烂的面条,搅了几下,吹了几口气。
方谕又准备喂他。
刚出锅的面条挺烫,冒着呼呼的热气。方谕皱着眉一直吹气。
看着他这副模样,陈舷坐在位子上笑了声,说:“哎,我想再买个手柄。”
“怎么了?”方谕吹着夹起来的一筷子面条,抬起眼睛看他,“那个手柄不好用?”
“不是,想让你跟我玩。”
方谕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等你忙完了,应该有空陪我玩吧?”陈舷问,“没空吗?”
“有空。”方谕手上恢复动作,“当然有空,我闲得很。”
“那就好,你挣这么多钱,最近还每天都在做衣服,我以为你很忙的,会没空。”
“最近忙而已,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还差几件衣服?”
“时装秀要三件,去年已经做了一件送过去,还要做两件。还有一个客户下的订单,但那个不太着急,她七月份才要。”方谕说,“这种大时装秀,都是提前准备的。”
陈舷明白了什么。
方谕其实可以不这么赶的。按照他原来的安排,他会在二月初弄完家里的事情后就走,回了意大利就会做这些衣服。
估计这会儿,这几件礼服早做完了。
“我耽误你的时间了?”
陈舷轻声嘟囔。方谕一惊,连忙抬头,张嘴刚要解释,陈舷接着又说:“那也是应该,礼服再贵也没我贵。”
“……”
“你敢说不是?”
陈舷抬起头来望向他。这张青白消瘦的病脸面无笑意,嘴往下撇,半低着眼瞪着他,还是那样发倔,还有点傲。
方谕一下子没话说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当然没你贵,你是最贵的,”方谕把碗端过去,夹着一筷子吹凉的面条送到他嘴边,“裙子熬夜能赶,你的事我不能耽误。来,贵哥,吃面。”
陈舷没压住嘴角,抽搐了会儿,还是笑了。
他张嘴,心情很好地叼住筷子,吸溜一下,把汤里浸着的面条也吸起来了,整根整根地吸了一大口起来。
“哎哎哎,别吃那么多!咬断,咬断呀哥,吃那么多不行!”
“对对,慢慢嚼,你要嚼得很烂再咽……再嚼一会儿。对,就是这样,很好。”
把嘴里的面嚼得快烂成泥了,陈舷才吞了下去。
过了这么多天,吞咽也好多了,倒是不费力。可这也是他这么多天第一次咽非流食,过喉咙的时候还是不适了下,陈舷咳嗽了两声。
一抬头,他看见方谕含笑看着他。
“怎么了?”陈舷从旁边拿起纸来擦嘴,看了看纸巾,“我嘴上沾到了吗?”
“没有,你很好。”方谕笑笑,“我就是觉得,你真的快病好了,变得和以前一样了。”
“……是吗?”
“是啊,”方谕说,“你快回去了,哥。”
陈舷愣了瞬。
方谕低着头,又夹起一筷子面,呼呼地吹了两口气。
吃完饭,陈舷站在客厅的全身镜前面。
他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还是瘦得跟竹竿似的身体,消瘦憔悴没有血色的脸。眉毛都在这几天里跟着头发一起掉干净了,浑身上下一根毛都没有,整个人像个来阵风就能被吹走的纸片。
真是看不出哪里像从前,一如既往地难看。
方谕却偏偏说他和从前一样。
大设计师,怎么眼睛还不好使。
陈舷心里嘟囔了两句。
他走去方谕的工作间。
工作间里有个假人,是个人体模特。
方谕这些天里把礼服的雏形做出来了,已经穿在了她身上。
那洁白的布纱造型飘逸,飘飘欲仙。
陈舷站在门口,倚着门框看了会儿。
还挺漂亮的。
虽然他这个外行看不出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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