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是个人就闹不明白。
金满也没有盘问到底的想法,他随意的点点头,刚走几步越越就追上来,挡在他面前,结结巴巴的:“我我……我就说几句话,小满哥,你离那个前夫远点,他不是个好人。”
金满皱眉:“你说清楚。”
越越唉呀一声,抓耳挠腮,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他,他给我家一大笔钱,让我别和你相亲,我爸妈收了钱,不让我去找你了。”
金满想了一夜,想不通陆燕林到底要干什么。
“他是不是有病!”
周遇陪着他喝了点酒,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闲嗑。
他眯着眼睛,给金满夹了几颗花生米,安慰他,附和着说:“对啊,谁知道呢?昨天突然出现,跟截道似的,还以为在这拍电影呢。”
金满重重地放下酒杯:“我看到他就烦。”
周遇咳嗽几声,懒洋洋的端着小碗,抿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笑得浑身发抖,他点了根烟,慢悠悠的抽了一口:“哦,那就别给他好脸色。”
这还用说吗?
陆燕林现在就是那个妖精,使出十八般武艺要迷惑人心,金满就是那个手里只有三瓜两枣,一身正气的穷书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满心满眼都是保全身家,拔腿逃命,回头看一眼那都不存在,什么力气手段,打到他身上通通反弹。
金满的酒越喝越多,趴在桌上打盹,都没有注意周遇出去又回来,屋子里多了个人。
岳维一身寒气,刚从外面进来,他脱了羽绒服,斜了眼桌面,似笑非笑的说:“呦,脸喝得跟个桃儿似的,不能喝酒就别喝。”
金满摸摸脸,有点呆:“桃儿?哥,我长毛了?”
周遇说:“对,猴毛。”
岳维挺着很好笑,他扭头问周遇:“我说不年不节的,你们俩怎么喝上了?”
周遇说:“不然呢?我俩对着唱啊?”
三个人好久没见,胡天黑地的吹了一通,周遇不敌机关单位滚出来的岳维,居然第一个□□趴下,剩下的金满喝得不多,好歹是清醒的,只是走路不太稳。
岳维看着两个人,哭笑不得,自己骂自己:“我他么真是找的罪受。”
他把周遇扛起来随手往沙发上一丢,接着扶着金满回家。
路上的小风一吹,金满的酒气涌上来,有点迷迷瞪瞪,记挂着要回家。
岳维耐心劝他:“快了快了,还没到。”
金满说:“咱打个车呗。”
岳维乐了:“你前门上车,后门就下了,几步路啊还打车。”
金满唉声叹气:“都走半天了。”
岳维:“那可给你累坏了吧。”
金满点点头,想了会儿:“不行我躺地上,你把我滚着过去吧,那样子快。”
岳维手指撑了撑额头,笑着骂了几句,他心里挺喜欢,也拿这么个人没有办法,光是看他努力睁眼的样子就够可爱的了。
他用力把人往上托了托,看他绯红绯红的脸颊,心里一动,低头亲了一下。
金满实在太困,大脑还在算糊涂账,感觉脸颊凉凉的,伸手胡乱去蹭,手掌碰到岳维的脸。
“什么蛰我?”
岳维含着笑,心里酸酸甜甜的,到底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时,他忽然感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对视线格外敏感的他刷地抬眸,看到了院子外身姿挺拔的高大男人。
“陆燕林?”
男人神情淡漠,眸色冷噤,上天格外厚待他,有了显赫的家世还不够,外貌条件亦十分优越。
那冷面……
看一眼都压人。
他摘下手套,从岳维手中接过醉得睡过去的金满,那么理所当然,气势压人。
岳维刚要上前阻拦,陆燕林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被冻结。
他的眼神并不凶狠,甚至称得上平静,可眼底却像是淬了一层薄冰,冷得刺骨。瞳孔深处蛰伏着某种锋利的、近乎暴戾的东西,仿佛只要岳维再敢多动一步,那层平静的表象就会瞬间撕裂,露出底下令人胆寒的底色。
岳维的呼吸下意识滞住了。
那不是警告——而是彻彻底底的轻蔑。
这才是岳维记忆里的陆燕林。
那个甚少发怒,却让人连骨髓都发冷的男人。
“在我第一次警告你的时候,我什么也不会做,你依然有一份体面的,前途无限的职业,有几个知心的好朋友。
你的母亲会在周五给你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家。
你的银行账户很干净,履历很漂亮,朋友圈发的都是积极阳光正面的生活照。”
“但是如果你一定要收到第二次警告。”陆燕林淡淡的笑了笑,眉眼如山间寒月,不含半点温度:“你就可以准备彻底滚出现在的圈子了。”
岳维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他十分清楚陆燕林不是故作高深,而是真的可以这么做。
陆燕林无所谓背后那股充满冷意的视线,他的心脏正在被暴风雨冲刷着,他有些恨恨的捏住Alpha的脖颈,气到手指发抖。
既然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原谅,眼睁睁的看着他爱上别人,不如直接做最坏的打算好了。
他为什么一定要跪在别人的脚底下祈求怜悯,他从来也不是这样的人。
“陆燕林?”
昏昏欲睡的Alpha闻到了熟悉的信息素,艰难的睁开一条缝。
“混账王八蛋。”
这一句骂得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力度。
陆燕林的心脏却奇异的被抚平了,他紧紧的抱着Alpha,泄愤似的在他脸上咬了一下,接着又不安分的从脸颊吻到嘴唇,吻到他无助的喘息,发出轻微的闷哼声,他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怒火和戾气。
“满满,满满。”
冬天的雨寒冷而漫长。
那天之后,金满生了很长时间的气,他脸上的牙印太过于明晃晃,肇事者还敢发信息询问,说自己留了消肿的药膏,有没有擦?
金满一个翻身坐起来,气得把药从窗户里扔出去,咆哮:“滚,不要进来。”
司机撑着伞,陪着陆总站在院子外面。
深冬的雨多冷,一丝一丝从骨头缝里渗进去凉意,不一会就能让人浑身冰凉。
小院子的玫瑰尽皆谢了,叮叮咚咚的玻璃风铃里,干枯的花朵沾满了露水,它随风晃啊晃,摇动着两个人的心。
第73章
金满照不得镜子,脾气臭了好几天,混账真的永远是混账,永远摸不准他的脉,冷不丁就冲出来咬一口,干完缺德事还敢大摇大摆的出现。
他真恨自己不是只刺猬,没点特异功能,怎么身上就不长点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呢?
直接一棍子把他攮死,让他啃,啃一次崩掉他七八颗牙!
多多这几天玩得可欢,天天出去放炮仗,蹦哒到中午才回来。
他一天天的满满长,满满短,满满是世界上最好的Alpha。
小嘴巴甜的腻死人,大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喂完小鸡喂小鸭,精力永远用不完。
金满趁这段时间闲着,萌生了收拾屋子的想法,家里总共三间屋,他一个Alpha住没问题。
可以后孩子大了,总不能还和他挤在一个被窝,那也太不像话。
他挑了个大晴天,挥汗如雨的干活,一不留神收拾到大中午,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母鸡咯咯哒的声音,多多还没有回来。
金满擦了把汗,出门去找,但是孩子常去的地方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小孩。
他心里觉得不太对劲,跑到周遇家,周遇正好送老伯去镇上看病回来,家里根本没有人。
周遇跳下车问:“怎么了?”
金满着急道:“多多没回家,我刚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他平时不会跑得离家那么远。”
周遇关上车门,让老伯自己先回去休息:“走,我和你再四处找找,别慌。”
他问了多多出门的大概时间,不算太久,乡下的小孩子比较自由,出去玩几个小时都很正常,家长也不怎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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