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膛目结舌。
倒是岳维不太好意思,摸摸衣领:“怎么了?”
金满说:“太帅了。”
岳维弯了弯眼睛,笑容不大,表情正经地问:“要不要摸摸试一试?”
正好菜上齐了,周遇招呼他们过去吃饭,金满连忙走过去,岳维插着口袋跟在后面,眸色不羁。
今天这顿饭就是为了给岳维送行,他要归队了,所以除了岳维没有喝,周遇和金满都喝了点。
三个人脾气对路,都有些不舍。
周遇搭着岳维的肩膀,闷声不吭的喝了好几杯,岳维和他碰了碰拳头。
“你开车,少冲动,别仗着车技好乱来,车厢里拉的可不是铁打的战士了,颠坏了得赔。”
周遇叼着烟,冷嗤:“我从娘胎下来就会开车,能出什么事?”
金满微笑着看着他们。
这种别扭的关心其实挺让人温暖的。
他刚想举个杯,电话却突兀地响起来,是一个滨城的号。
金满觉得有点熟悉,他站起来,到旁边接了电话,话筒里的女音有些着急:“是金满吗?”
“嫂子?”
女声急切道:“对对,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接到老徐的电话,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这里一直找不到他。”
金满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文哥出事了吗?”
女声迟疑了下,否认道:“没有,我就是……找不到他有点着急,如果你接到老徐的电话,就和我说一声,你知道他经常跑出去钓鱼,我这几天没看见他,就问问你们,没啥事。”
金满脸色微沉:“嫂子,你别骗……”
“诶,等下小满,我先接个电话。”
电话挂了,金满的心却像坠了一块秤砣,岳维看他面色不对,走过来问:“怎么了?”
金满紧紧捏着电话,眼睛里都是慌张:“哥,我朋友好像出事了。”
周遇连忙站起来:“出事?咋?在哪儿?”
岳维蹙眉,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先别慌,具体是什么事。”
金满给嫂子打了个电话,那边忙音了好久,才接起来。
他也没有空再寒暄,直截了当的问徐文怎么了,女人一开始还算镇静,金满越问越慌,最后实在瞒不住,才哽咽着说,徐文失踪好几天了。
“为什么不报警?!”
金满越担心,语气越急,两个人一个哭一个问,越问越说不清楚,最后他手掌蓦然一轻,手机被人抽走,岳维比了和嘘的手势,拿着电话走到旁边。
周遇说:“别着急,让他问,他专业对口。”
金满紧紧的攥着拳头,过了会儿岳维挂了电话,眉头皱着。
“他的情况报警处理不合适,我在滨城有朋友,我托人帮你找。”
金满满是诧异:“他到底怎么了?”
岳维抿了抿嘴唇:“你朋友的饭店运营执照出了问题,几个部门轮流勒令整改,半年多没有开张了,他想请人吃饭解决问题,被举报行贿,还有几个告他卫生标准不合格,导致客人食物中毒的诉讼……你的朋友,可能得罪人,借了还不上的贷款。”
寻常人不可能一口气摊上这么多事,很像是被人整了。
金满一怔,下意识想起徐文语重心长的劝他的神情,他很难相信,那个自尊奇高,宽厚寡言的Alpha会遇到这些事。
周遇听完挑起一边眉毛:“那他是失踪还是被害了?”
金满的脸色更难看了,几乎是有些惊恐,他刷地站起来:“我回滨城。”
岳维不赞成的看了眼周遇,握住金满的肩膀:“先别急,我先找朋友帮你问问,你现在还有孩子,不方便一个人到处跑。”
金满:“文哥性格太执拗,他如果被逼急了,可能会走极端。”
他没几个朋友,不可能不管!
岳维看了眼手机:“等等。”
金满看到尾号,有些眼熟,他连忙接起来,徐文的电话从那头传过来:“小满。”
“文哥!”
徐文的声音疲惫,似乎是刚到家,背景里还能听到孩子的苦闹和女人训斥的声音。
他粗着嗓子:“我靠,老子出去办点事,你嫂子到处和人说我死了,怎么样,没吓着你吧。”
金满木然,吸了口气:“没有。”
徐文嘎嘎乐了两声,骂了几句脏话,然后如释重负的说:“我没事,运气好,碰到个大能人,帮我把问题解决了,艹,我真是冤枉毁了,三年白干,不过换个平安嘛,算了。”
金满满腹狐疑:“文哥,你真的没事了?”
徐文:“我没借高利贷,那是人家欠我的钱,我跪下来求他还,你嫂子以为我堕落了,纯误会。”
那边传来女人又哭又笑的打骂声,徐文呲牙咧嘴,哼了声:“行了,我跟其他几个人说一声,再晚半天,我就要活人出殡了。”
金满:“……”
他挂了电话,像个被涮了一遍的呆瓜。
周遇看他的小表情太有意思了,叼着烟,拍了两下肩膀:“演电影呢,一起一伏的?”
金满的心情大起大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回味那句大能人,徐文说他运气好,金满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寻常。
第43章
岳维要回部队,走之前要了金满的号码,周遇去给他买吃的,剩下他和金满单独站在路边。
金满因为徐文的事,有些心神不宁,忽然感觉脸颊有些痒,他回过头,发现岳维正盯着他看,充满了掠夺性。
目光相撞之后,他有些愕然的样子,迅速平淡下来,仿佛只是错觉。
“你会接我电话吗?”
金满没有经历过多少暧昧,所以听到这句话,只是很奇怪的说:“部队可以用手机吗?”
岳维笑了笑:“休息的时候可以用,我比较特殊。”
金满点点头:“那你也给家人打吧,好不容易休息。”
话题岔到乱七八糟的地方,金满不是听不懂,他假装自己不明白,和陆燕林相处久了,他对这种似是而非的对话,很有糊弄的心得。
岳维叹了口气:“金满,是我想给你打。”
这句直球把金满打懵了,他知道岳维好像对他有意思,但是都是不明显的,所以他拒绝起来也很随意,不想让大家尴尬。
岳维直接的说出来,反倒让他不知道怎么说是好,他有点不敢看岳维,但是能感觉到那目光长久的停留在他身上。
他想不通岳维的想法,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
“我不是Omega。”
岳维眨了眨两排小刷子似的睫毛:“我当然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omega。”
话可以说得很迂回巧妙,与人相处,最要紧留下点余地,不必要时时针锋相对。
岳维能看出来金满是个很心软的人,他打算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但金满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对Alpha没有性幻想。”
这就是把路堵死了。
岳维的眸子一下子冷下来,他舔了舔牙齿,什么都没说,望着金满白皙的脖颈。
猜错了,小羊没有对他心软的意思。
周遇恰巧回来,拎着一兜子吃的搡给他,嘱托了几句。
岳维拎着包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他在原地顿了一会儿,接着抬起脚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金满松了口气,周遇叼着烟:“有人要哭了。”
金满问:“谁啊?”
周遇只是痞痞的笑,不说话,他搭着金满的肩膀:“走,帮我干活去。”
他帮人跑车拉货,琐事多得很,路上还好弄,货主对接他是硬着头皮打交道。
但是有一次带金满出去,发现这小子待人接物稳妥得很,上下九流都应付的来,周遇有所改观,本来以为是要死不活的菟丝花,但是没想到是朵能看能吃的山茶花。
金满则觉得,那些老板和民工比贵太太Omega好应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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