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什么都没感觉到,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稀里糊涂的摇了摇头,犹豫道:“不,不疼……”
“那就好。”
洪长流一下子咧开嘴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女人见状松了口气,以为被放过了,见身后的蜥蜴男似乎对洪长流唯命是从,目光闪了闪,突然伸手勾上了洪长流的脖颈。
她的手下都死光了,还得罪了这个男人的手下,如果不跟着他走,迟早要死在蛇窟里。
看他身后那个蜥蜴男的态度,这个人似乎很厉害,也许是她一个更好的选择。
“您不是要去找人吗,不如……带上我?”女人缓缓抬起头,熟练的摆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我不仅能找人,还能帮您呢。”
洪长流一愣,只觉得女人被水浸透的曲线粘贴了自己,温热的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带着肉/体的触感,清晰极了。
蜥蜴男见状已经自觉的转过身去,女人刻意放软的声音近在迟尺,呼气如兰。
“您试一试吧,真的不打算带上我吗?”
洪长流身子停顿了一瞬,半晌后,开口道:“也好。”
他从顺如流的摸上女人的脖子,宽大手掌停留在柔软的皮肤上,在女人惊喜的眼神和逐渐贴近的笑声中,一下子掐断了她的脖子。
第252章 “让我去死吧”
刹那间,女人的脖子就跟面条一样,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她惊喜的眼神还没消散,脖颈里面的颈骨便已经悄无声息的破碎,从尚且柔软温热的皮肤中扎了出去。
“呃……”
女人眼中的惊喜一瞬间变成了惊恐,喉咙不住收缩起来,下意识想要挣扎,却根本来不及动作,几秒钟便断了气。
血液开始从她的口中汩汩流淌出来。
洪长流甩了甩手,提着她的脖子按向水潭里,上上下下粗鲁的涮了涮血迹,直到伤口开始发白,不再流血,这才把人提了出来。
蜥蜴男识趣的背着身子,在心里数着秒数,听到身后彻底没有了女人的动静,这才转过身去,对洪长流道:
“老大,这次还用我处理一下吗?”
洪长流站起身来,掂了掂女人的尸体,随口道:“不用,把她也带上,正好有啥子陷阱也能探探路。”
“哦。”
蜥蜴男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手足无措的转了两圈,被洪长流瞪了一眼,这才想起正事。
他一拍脑袋,顺着女人之前指的方向,趴在地上仔细闻了闻血迹,半晌,转头对洪长流道:
“血液里面有股让我很不舒服的味道,这个同事……好像还中毒了。”
“老大,您要小心,这里的东西都不太对劲。”
“我知道,”洪长流把尸体甩到肩膀上,从地上捡起一片鳞片,意味深长道,“这里的毒蛇看起来不少,他被咬了,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只见指针走了大半,距离下次投掷骰子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左右,心中略微有些烦躁。
这个意料之外的洞口不是他们的目的地,最多再待五分钟,他们就必须从洞口出去,前往下一个地方。
如果忙活了大半天,找回来的下属还是个死的……
“老大,那这地方如果有毒蛇,您找的这个同事还被咬了,咱们还找吗?”
“……”
洪长流面色阴晴不定,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下定了决心,脸上的疤痕一下皱了起来,冷冷道:
“找!”
“他中了毒,一定走不远,顺着血迹找,就这么点地方,老子就不信五分钟还找不到人。”
他的手下,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算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也必须成为他坐稳代理人之位的垫脚石。
蜥蜴男闻言应了一声,甩了甩尾巴,像壁虎一样紧紧匍匐在地上,以一种超乎常人的速度,开始顺着血迹往前爬行。
按照血迹的位置来看,这个受伤的人应该是被毒蛇咬中,先倒在了水潭边,又挣扎起来往前走了一段路。
而血迹里刺鼻的气味一直没有消散,显然他血液中的蛇毒也并没有清除,大概率只是爬到了角落,就再次昏迷过去。
蜥蜴男对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顺着血迹一路找过去,在心中算着距离,见血迹越发稀薄,心中几乎是立刻下了结论。
就是这里!
可当他看到血迹的尽头却一下傻了眼,愣在原地。
眼前是另一个水潭,水潭浅的能见底,血液就停留水潭前一米左右,便消失了,周围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
然而这里却是寂静无比,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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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苗云楼紧闭着双眼,只觉得自己沉浸在一片黑暗中,周围的水声阵阵,分不清是什么地方。
不会已经死了吧。
他意识沉沉,在心底不由得吐槽道。
蛇毒刺入体内的时候,他明明已经第一时间用银针扎住血管,减缓毒液的蔓延速度了,这都能死,不至于吧?
那这具身体也太弱了。
苗云楼的意识沉在黑暗中,给这具身体比了个中指,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思维如此跳跃还没醒,估计是真的快死了。
奇异的是,他清晰的感觉自己快死了,却并没有什么感觉。
似乎,自从他进入这个景区,这种对死亡的在意就已经有些游离天外,在心中占据的思考越来越少了。
死了又如何呢?
反正沈慈也不想要他了,孤家寡人一个,他死就死吧,死了也无所谓,还不用面对那一群人虚与委蛇的恶心面孔。
然而这种自暴自弃的念头刚一滑过脑海,无数张面孔便出现在他的意识当中,板着脸围在他身旁。
“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神经恋爱脑,”孟子隐站在他身侧,很嫌弃的看着他,“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苗云楼在意识中缓缓睁开眼睛,明明被催眠的已经不记得这是谁,在潜意识中却只觉得熟稔,相当不服气的看着她,对她反唇相讥道:
“你不是也一样吗,每个吴斌参观的景区你都要跟着,要他的命,不要自己的命,恋爱脑。”
孟子隐冷笑一声道:“我们不一样,我无父无母,只有吴斌救过我的命,我当然可以为自己的命负责。”
“你呢,你敢说自己除了沈慈,没有其他要负责的性命了吗?”
苗云楼很想说没错,他也无父无母,沈慈把他养大、就是他的一切。
可这句话刚滚到嘴边,吴斌、老爹、那些土楼里流浪旅客的脸立刻浮现在眼前,把他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他当然可以一死了之,可身上还挂着无数人的性命,如果他在这个景区轻而易举的死了,他们又有几条活路?
苗云楼舌头一麻,只能把话收回去,愤愤道:“就知道用他们来堵我。”
“我告诉你,别太自以为是,我现在这种悲天悯人、责任在身的形象,完全是在沈慈面前做给他看的。”
“我只是一个十年前就该死的孤儿,”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很冷,带着一种从心底渗透出的漠然,“除了沈慈,我不在乎任何人,没有人与我有关。”
“选择肩负起拯救这些人的责任,只不过是因为沈慈用这些标准要求我、教导我,我愿意做出这幅样子讨好他罢了。”
年幼的他,是如何在苗寨中艰难生存?被至亲之人苛责背叛,这双手,曾经沾过多少泥,沾过多少血,他根本数不清楚。
他其实早就在十年前的大山里死过一次了。
现在的苗云楼,是沈慈用关心和爱捏出来的人,就像哪吒剔骨还父、削肉还母,以莲花重塑肉身,从此与过去再无瓜葛。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沈慈,没有人对他好过,他怎么还会关心世人的温饱存亡,好比腹中空空的鸟儿,有谁能要求回巢反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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