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现在这幅弱不禁风的身体,根本弄不开这把锁,想跑都跑不掉。
【现在好了,景点马上要关闭,你不仅不知道景点出口的位置,就算知道,也没法赶过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面对河二的责问,苗云楼面色一动都不带动的,揉了揉手腕,充耳不闻的在屋内仔仔细细的翻找,微微一笑,敷衍的回应道:
“我是在遵从您的指示啊,按照命签的反语,不争不抢,乖乖按照那女人的安排做。”
“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这样反而能成功离开景点呢。”
他现在的身子虽然脆弱,但技巧都在脑子里,绳子绑得再紧,也能轻而易举的挣脱开来。
士兵也是他在女人下药做饭的时候,联系上了孟子隐和吴斌,告诉他们这间屋子的大致位置,这才及时赶到,引走女人的。
然而苗云楼现在明明已经解放双手,却没有急着找离开屋子的方法,而是慢悠悠的在屋子里转悠,观察着每个角落。
河二被他用命签一噎,质问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毕竟邛窟僰人悬棺景点虽说是临时出现的,然而命签服务于整个景区,谁说就不会对这个景点产生指引作用呢?
【……行了,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现在你自己心里最好有点数,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左右了】
【如果你不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找到景点出口,并且准时到达出园的话,我们所有人的参观都会失败,到时候,就不止你一个人任性的事了】
河二深吸一口气,嘶哑的声音沉了下去,严肃道:
【我建议你现在立刻找机会从屋子里逃出去,砸门也行,砸窗户也可以,总之,立刻离开这里,去和吴斌他们汇合】
【配合著他们的参观成果,说不定在参观时间结束,你们还能找到景点出口】
苗云楼听到他严肃下来的声音,正在洗手池前翻找的动作顿了顿,这才抬起眼皮,淡淡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是景点的主要参观人,对景点了解的最多,就算暂时找不到景点出口,也不能死在这里,否则所有人都没希望出园。”
“但我不能离开,因为,这个景点还没参观完成。”
河二一愣:【什么?】
他垂下眼睫,看着水池中清秀苍白的少女模样,叹了口气,轻声道:“无论是悬棺内还是蜘蛛诡物,在解决掉之后,都会有新的规则出现,指引下一步的参观。”
“但唯独在这个地方,既没有规则提示危险,也没有下一步参观的指引,那就一定还有规则没有找到。”
苗云楼半阖上眼皮,不理会河二难以置信的一连串问题,关闭了对讲机,缓缓离开水池,自言自语道:
“不在水池旁,不在床铺上,不在下了药的饭碗内,也不在破旧的木门上……”
新的规则到底会在什么地方?
血涔涔的倒计时在余光中闪烁,叫嚣着越逼越紧的时限,河二说的有一点没错,时间的确不多了。
苗云楼闭了闭眼,沉下心来,把景点内的规则捋了一遍。
首先是悬棺内的规则,这几条规则明显带有主观色彩,不仅不严谨,甚至还有南辕北辙的错误。
吴斌和孟子隐已经证明,那些铁骑士兵只是身穿铠甲、并不是皮肤青白如铁,而之后的蜘蛛诡物更是直接推翻了一条规则。
但在悬棺被开启的时候,又多出一条正确的新规则,提醒他蜘蛛诡物有问题。
也就是说,要么写规则的有两个人,要么写规则的人是同一个人,只是前后认知不同,导致写出来的规则完全相反。
但如果是这样,木屋内这个女人显然是恶人,然而他喝下掺杂着蒙汗药的水时,却并没有新的规则出现。
难道写规则的人已经死在了这里,所以没有留下新的规则?
可如果写规则的人已经死了,那新的规则就永远不会出现,景点就应当到此为止,结束参观了。
总不能景点的出口就在这间屋子里吧……
苗云楼正沉浸在景点的诡异之处细细思索,突然听到木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咔哒……”
这声音极其细微,几乎和环境声融为一体,然而苗云楼却敏锐的听到了,眼底滑过一丝惊愕,迅速睁开了眼睛!
他心头重重一跳,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刻看向木门的铁锁。
只听一阵轻微响动,木门一震,随后猛的被人推开!
第89章 血腥诡面,捉迷藏
“砰!”
破旧的木门被重重的打在墙上,女人维持着一个推门的动作,一向温柔的脸上阴沉无比,死死的盯着死寂的屋内。
她原本没有怀疑便跟着士兵走了,然而刚刚走到半路,却突然发现不对。
村寨战败,有不少村民出逃,铁甲兵此时都在列队追捕,见到可疑人士要么现场杀死,要么放下戒心、立刻去追捕逃跑的村民。
怎么可能会特意带她去登记一趟,还是去闲杂人等不可入内的军营?
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
此刻,女人眼神一寸寸滑过死寂的屋内,整洁的床铺上只剩下不停颤抖的男人,和一截空空荡荡的绳子。
那个被绑的严严实实、一动不动的女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哗啦啦……哗啦啦……”
极其细微的声响从水池旁传来,立刻吸引了女人的目光。
洗手池的开关半开,水缓慢的流淌在水池里,女人眯了眯眼,走过去关上,水流犹如被掐住脖子的野鸡,立刻停止了鸣叫。
“……”
女人缓缓在屋内走动,肩膀上骇人的血面若隐若现,沉默的眯着眼睛,一寸寸扫视着屋内。
洗手池的水没来得及关,门锁没开,窗户也没有被打开,那么这逃跑的女孩,此刻应该就藏在屋内。
甚至有可能,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在逼仄狭窄的黑暗中,惊惧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女人忽然倏地勾起唇角,唇边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慈和,微笑着轻声喃喃道:
“真是不听话。”
话音刚落,她身上的每一片皮肉寸寸开裂,都瞬间汩汩的流淌出血涔涔的液体,冒出无数张可怖的面孔!
“轰——!”
这些面孔有的贪婪、有的恶毒、有的楚楚可怜,然而它们无一例外,脸上都开裂的流淌着鲜血,如同十八层地狱中爬出来的罗刹。
“嘻嘻嘻嘻嘻嘻嘻!”
“我们的祭品呢,我们的祭品呢,你怎么藏起来了,真是个坏孩子!”
“嘻嘻嘻嘻,在玩捉迷藏吗,如果我们找到你,不如把你整个人弄成瘫痪在床的人彘,只留一个膨胀鼓起的肚子怎么样呀!”
无数诡面流淌着血液,兴奋恶毒的吐出骇人的言语,方才还一片寂静的屋内,顿时成了凄厉可怖的十八层地狱。
床上的男人似乎也被这些血面惊骇住了,瞪大了眼睛,奋力的挣扎着,眼泪不住在眼角流淌,看着自己庞大青肿的肚子,口中发出恐惧的哀鸣。
“呵呵——呵——!”
女人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任由血面在身上不住口吐怖言,直到屋内几乎变成了血涔涔一片,这才勾起唇角,微笑着比了个手势:
“嘘——”
她的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屋内的每个角落,轻声笑道:“小声点,别吓到我们尊贵的母体。”
“她可是献祭里很重要的一环,如果脑子坏了,身子残废了,整个人生不如死——虽然没什么影响,但我可忍不住心疼啊。”
女人的口吻和缓慈爱,眼神分明温柔如水,看上去却没有任何暖意,只有无穷无尽的涔涔血色,泛着荡漾的冷光。
房间内一片死寂,连床上惊骇恐惧的男人都被这气氛所扼住脖颈,颤抖着躺在床铺上,一声都不敢吭。
女人微笑着盯住屋内的角落,片刻后,脚步微微动了起来,开始缓缓的,向每一个角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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