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密密麻麻的虫子随着胃液冲刷,顿时被吐出来一大半,在这些虫子正中,还有一个人,被猛的拍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跌倒在地。
“黄倩?”
杨琴琴远远的透过指缝看到这个人,顿时放下了手,吃惊的捂住了嘴,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刚刚林雨霖出来,我还以为你也跟着出来了呢,没想到你还呆在里面,舍不得出来呀。”
先前那种情况,谁都知道是黄倩把林雨霖推了出来,杨琴琴现在说这种话,纯粹是在恶心黄倩。
黄倩浑身上下都是粘液,狼狈的坐在虫子堆里,听到杨琴琴的话竟然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几不可闻的喃喃道:
“为什么……”
杨琴琴没听明白:“什么为什么?”
“我说为什么,你的欲望竟然和我无关?!”
黄倩突然尖叫一声,猛的回过头,看向已经爬了上来、静静站在石桥上的林雨霖,娇美的脸上爬满了泪水,难以置信道:
“我那样对你,你不应该恨我吗,为什么你不想我死,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为什么你的欲望、从头到尾都与我无关?!”
“你神经病啊!”
这种事情杜千秋插不上手,杨琴琴先一步撸起袖子冲上去,挡在林雨霖身前,叉着腰嘲笑道:
“人家是心地善良,谁像你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害人,还到处发癫,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重要,就连死之前都要想着你?”
这话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黄倩,她突然疯了一样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站在原地,远远盯着林雨霖的眼睛,半晌,竟然笑了。
“林雨霖,你真是贱。”
她冷笑一声,像是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狼狈一样,屏蔽了所有人,只盯着沉默不语的林雨霖,低声笑道:
“我弄坏了你的脸,让所有人都恨你、恶心你,几次三番想要让你去死,结果你根本不恨我?”
“你根本不恨我,根本不恨我,呵……开什么玩笑。”
黄倩仍是死死盯着林雨霖,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口中只剩她一个人能听到的自言自语,样子看起来极为疯癫。
“喂……她这样好恐怖啊,”杨琴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侧头对林雨霖小声建议道,“要不你趁现在,把她——那个一下,不然,我真怕她再做出什么事。”
林雨霖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行,导游那里有规定,旅客死了有影响的,我们不能给他带来麻烦。”
她作为领队,早就熟读过带队规则,哪怕心底再厌恶黄倩,也不会因为一时的愤恨,破坏所有计画。
林雨霖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道:“我先把黄倩捆起来,免得她闹事,再……最后跟她说一句话吧。”
她按了按胸口,黑雾渐渐消散,收敛起那一头仍在蔓延的乌黑长发,遥遥对黄倩淡淡道:
“说句实话,黄倩,我当然恨你,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恶心的脏事,我当然恨的希望你死。”
“可是我跟你不一样,我和你好的时候眼里不会只有你,和你不好的时候更不会一直在乎你,你就算害得我再惨,我最希望的还是自己过得好,而不是恨你恨满了自己的全世界。”
“我的欲望,从来只和我自己有关。”
林雨霖顿了顿,又淡淡道:“当然,如果有机会,你还是去死吧。”
第206章 变故突生,婴儿啼哭
“不可能……”
黄倩愣愣的瘫倒在原地,似乎是听到了,又似乎是没听到,仍是无意识的喃喃道:“你一定恨我,你一定最恨我,你怎么可能不在乎我?”
父母不知所踪,男人只想要那张漂亮的脸蛋,在黄倩狭小的世界里,只有林雨霖一个人真正接近过她。
她理所当然的、将林雨霖当成自己的唯一,也理所当然的以同样标准要求林雨霖,索求林雨霖唯一的“爱”。
如果这“爱”注定得不到,那就至少要最浓烈的恨。
可为什么林雨霖连这恨都不肯给她?
“我跟你说不通,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林雨霖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你只要明白,从此以后,你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终有一天,我会忘掉你。”
这是一句真心话。
林雨霖不关心黄倩怎么想,当她鼓起勇气捏死那只虫子后,心中就已经彻底将那个狭窄的厕所彻底抛到脑后了。
她和那些人终将走上不同的道路,或许更好,或许更坏,但冥冥之中已有定数,她们注定不会再有交集。
只是眼下……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林雨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捧着虫母转过身来,还是怕的要死,手掌哆哆嗦嗦的,对苗云楼苦着脸轻声道:“导游,您……您还需要我再做什么吗?”
刚才毕竟是危机时刻,她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刻意忽略了浑身上下虚虚包裹着的虫子。
然而现在危机已经暂时结束,对虫子的恐惧又浮现上来了,短时间内,还是没办法脱敏。
苗云楼仍在牵制着双头巨蛇,抽出空来转头笑道:“暂时不需要了,爱卿做得很好,可以退朝了。”
他方才顾忌着黄倩和林雨霖的安全,对付双头巨蛇一直投鼠忌器,不敢使出全力,是以落了下风。
现在两个人都已经被巨蛇吐出,他便冷笑一声,放开了手脚进攻,钩爪游龙般诡异的甩出去,又咬着大片蛇鳞收回,带起阵阵剧痛的呼声。
短短几分钟时间,双头巨蛇便已经哀嚎着退进古墓深处,庞大的身躯蜷缩在黑暗当中,显然是已经乏力。
苗云楼手上动作不停,猛的翻动手腕,头也不回的对林雨霖轻笑道:“不用再勉强自己捧着虫子了,林雨霖,你做的很好,接下来就不需要你再拼命了。”
“虽然不知道赵王腹中的石姑娘为何不孵化,但系统也并没有要求必须弄明白嘛。”
他微微侧了侧头,对众人轻笑道:“我已经调用外援了,等一会儿他们从外面挖进来,带我们进村,我们的参观任务就结束了。”
“真的?”
杨琴琴一听,立刻惊喜的惊呼出声,猛的用手捧着脸,转着圈开心道:“太好了太好了,这地方太恐怖了,我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
“啊,不是说导游您带我们参观的不好……”
她话刚脱口而出,才想起这儿还有位立场不明、甚至可能站在景区这边的导游,立刻噤了声,眼神飘忽不定,绞尽脑汁的小心翼翼描补先前的话:
“我就是说……景点真的很精彩,但是我、我有点水土不服,可能不太能欣赏……”
“真的不是说您带我们参观的地方不好……”
杨琴琴一边说,一边拼命用眼神暗示杜千秋,那眼神的意思相当明显:
——你之前不是说导游睚眦必报、草菅人命吗?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小命肯定马上要不保,你赶紧说几句狡辩狡辩、不是,解释解释啊!
杜千秋接收到她的目光,顿时咳嗽一声,脸“腾”的红了起来。
他已经知道苗云楼这张面具下,就是和旅社作对的大名鼎鼎的流浪旅客,自然知道他不会那么小心眼,更不会残暴不仁。
杨琴琴如此战战兢兢,纯粹是被自己南辕北辙的误导了。
杜千秋想到自己当时义正辞严的对峙,就有些脸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摆着手打断众人解释道:“不不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之前是我对导游有点误会,是我说错了。”
“现在我们进行深度交流之后,已经解除误会了,你们别误解,导游人真的很好的!”
“什么,你已经跟导游进行深度交流了?”杨琴琴闻言大吃一惊,先是一愣,随即顿时勃然大怒,“好你个杜千秋,看着是个浓眉大眼的,竟然早就背叛我们无产阶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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