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终于没忍住,泄出一声泣音。
他张开颤抖的唇,想叫停这次标记,可嗓子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哪怕一丁点微小的声音。
没过几秒,他的双眼颤动一下,压住了将要吐出的字眼。
标记的过程已经进行到尾声,萎缩的腺体即将被两人的信息素充满。
孟朝的恐惧、反抗、难以支撑,似乎全都被信息素笼罩、接纳、安抚。
白兰地信息素就像陆徐行这个人一样,看起来不好接触,实则温柔细心,帮他把腺体里面深藏多年的疼痛全部赶了出去。
烈酒形成的海洋里,他被一艘小舟稳稳地托住,去向没有煎熬和痛苦的地方。
心跳慢了下来,孟朝逐渐闭上了眼。
最后一缕信息素注入少年的腺体后,陆徐行的尖牙离开了那片脆弱的肌肤。
“唔。”
少年的侧脸上挂着泪珠,像被刚刚摘下的水蜜桃,带着让人想一口咬下去的粉。
陆徐行帮孟朝擦掉了眼泪,将人扶起来,带进自己怀中。
“好了,标记结束了,朝朝。”
孟朝的身体趴在他怀中,无骨似的软。
眼见少年没有反应,陆徐行皱着眉,轻拍他的后背,“朝朝?被吓到了么?”
Alpha赶忙解释:“我的信息素,更重的本就是烈酒味,之前你闻到葡萄香,是我没有放太多。”
“刚才我没有停下,是因为标记还没有结束,我不想你再受第二次罪。”
“对不……”
“疼……”
像布偶娃娃一样没有生气的孟朝忽然醒了过来。
他抿着唇,身体时不时抽动一下,显然是刚才标记的影响还没有过去。
陆徐行问:“哪里疼?是腺体么,我看看……”
孟朝却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望了一眼陆徐行,又低下头,看向下方。
但看到的时候,他眼睛都睁大了。
怎么、怎么先生也……
陆徐行跟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沉默几秒后,他失笑道:“别怕,朝朝,临时标记后……”
他咽下了后面正儿八经的科普,只说:“这很正常。”
他凑近些许,贴着孟朝的侧脸问:“要不要我帮你?”
年长的伴侣贴心地提问,好像真的只是在帮他排忧解难。
孟朝被烈酒熏醉的脑子有些迟钝,不清楚这样的帮忙背后,预示着怎样的危险。
他只知道,现在他很难受,以及他可以信任陆徐行。
陆徐行总是愿意帮他的,而且每次都真的帮到他许多。
孟朝睁圆了的眼睛困倦似的眯起来,点了点头,低声说:“好。”
他伏在陆徐行肩头,没有选择去看先生接下来的动作。
室内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略重的呼吸。
衣物沙沙作响,失去了一层保护,空气中的凉意渗透肌肤。
有点难受的地方,被更烫的手掌拢住。
孟朝猛然屏住了呼吸,腰身不受控地弹了一下。
陆徐行的左臂却饶过他的背后,按住了他左边的腰侧,不许他逃开。
他脊椎发麻,指尖不堪重负地抓紧了陆徐行的衬衫。
陆徐行却停了,胸腔震动,在他耳边说:“不要憋气,不然我会经常停下来的。”
孟朝本就难受极了,一听先生还要停下,立刻开始调整呼吸。
大手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似乎是在奖励他的听话。
孟朝肩颈都紧缩在一起,浑身绷紧了。
没一会儿,他连绷紧身体的力气也没有了,软成一滩水。
平静的水面被拨弄,荡出层层的涟漪。
不知过去多久,水面才恢复原样。
令人心悸的感觉退去,孟朝差点连陆徐行都抱不住了。
他紧紧贴着先生的身体,小腹处有个无法忽视、存在感极强的东西,硌得他有点疼。
先生刚刚帮了他,他要不要也帮帮先生?
可是他没力气……
下一秒,陆徐行蹭了蹭他的侧脸,“朝朝也帮帮我,好不好?”
“……”
好吧,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
孟朝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手却久久没有往下。
这种事情,他好像不太会。
好在先生一向不会让他难堪。
陆徐行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像是手把手教他写毛笔字,指导着他动作。
孟朝闭着眼,没有向下看,只凭着感觉去做。
指尖却无措地颤动了一下,倏然回缩。
他迟疑不定,但腕间的手将他指尖向下带了带,默默地催促着。
他咬着牙,终是张开了手掌。
孟朝禁不住睁开了眼,却更不敢看了。
怎么会、这也太……
以后要是永久标记,能吃得消么?
他有些怀疑了。
“朝朝。”
陆徐行喟叹一声,引导着说:“太慢的话,手会很酸。接下来几天,你画画会不太方便。”
孟朝满脸通红,加快了速度,抱歉道:“我、我不太会。”
“我教你。”
陆徐行吻了一下少年的侧脸,心情愉悦地眯着眼。
孟朝混沌的脑子想起刚才的事,对啊,先生已经做过示范了。
他照葫芦画瓢,掌心却被蓄意戳了一下。
“陆、陆徐行!”
他简直要哭了。
陆徐行揉了揉少年的后脑,“抱歉,没忍住。朝朝学得好快。”
孟朝瘪着唇,他现在……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被夸奖。
怎么还没结束……
过了好久好久,他手腕和胳膊酸得抬不动了,陆徐行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孟朝没力气从先生怀里起来,更遑论去洗手。
陆徐行食髓知味,轻吻了一下孟朝的唇瓣。
接着他抱着少年去到卫生间,把孟朝放下来,将人圈在自己怀中,以防还没恢复力气的少年摔倒。
他打开水龙头,抓着孟朝的手,两双手一起被微凉的水冲刷干净。
孟朝好像变成了不能自理的小孩子,连洗手擦手都要人帮。
他脑袋木木的,还没清醒,等陆徐行帮他把手擦干,便被抱回了卧室。
陆徐行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朝朝好厉害,初次标记成功了。”
“医生说临时标记很困难,但我们一次就成功了。说明你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他望着孟朝仍然迷蒙的双眼,“你身体恢复所需要的时间,可能比我们所想的要更短。这是个好消息,是不是?”
重逢已有三个月,孟朝除去刚见面那次以外,潮期一次都没有来过。
下次潮期,如果能进行临时标记,说不定恢复得更快。
室内信息素的味道消散了一点,孟朝脑子清醒不少。
他的腺体只有正常大小的二分之一,竟然就需要承受这么多的信息素。
如果他的腺体完好,还要被注入更多一倍的信息素。
想想就发抖。
孟朝听清楚了陆徐行的话。
他伸手触碰后颈,摸到腺体旁边略微肿胀的肌肤,那里没有以往的疼痛,只有被信息素填满的饱胀感。
被成功标记了啊……
最开始医生还对他说,一次不行就多试几次。
陆徐行的尖牙刺入腺体之前,他都没想过,能一次就行。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孟朝起身,和陆徐行对视,“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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