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徐行握住少年略微冰凉的手,“你能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你很信任我,我很高兴。但我想先问你——
他将问题抛还给了孟朝。
“你想要孩子么?”
孟朝一愣,摇了摇头。
就算他的生殖腔没有问题,他也是不想要孩子的。
以他的情况,照顾好自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很难再照顾好一个小生命,他不愿意做不负责任的家长。
但如果陆徐行必须要一个孩子的话,他或许就不是一个合适的伴侣了。
“任何时候,你自身的选择都是第一位的。你已经给出答案,就不需要顾虑那么多。”
陆徐行摩挲着孟朝的指尖,“你不想要孩子,就可以不要。别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孟朝想起刚到江城时,孟家的管家指着江边最繁华的地段,告诉他那些几乎都是陆氏的产业。
那些大楼森严巍峨,迎来送往地面每个觊觎它的虎视眈眈的人。
而它们年轻的主人……双手干燥而温暖。
陆徐行继续道:“现在,我要认真地向你表达我的想法。”
“第一,我不觉得一定要生个孩子人生才算圆满,你也不需要通过生孩子来证明自己有价值。我只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能不能生孩子,我都喜欢,不会改变。”
“第二,可能是我很少跟你讲起关于陆氏的事,所以你会对我在陆氏的处境感到担忧,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那群废物影响不到我,我会一个个把他们全部收拾掉,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如果不信,我可以证明,一个月内,陆擒就会被捕入狱。”
“第三,如果你觉得人心易变,我明天就去结扎。”
孟朝眨了一下眼,谁知滚烫的眼泪就默默掉下来。
他问:“我一直都相信你,现在也可以,对么?”
“对。”陆徐行回答,“我保证。”
第39章 标记(1)
孟朝揽住陆徐行的肩膀, 慢慢地凑过去,亲在Alpha的侧脸。
陆徐行侧脸微痒,像是被毛茸茸的小动物蹭了蹭, 平静的心弦被拨乱。
他抬手覆盖在少年的后颈,将落下一吻便退开的Omega再度拉回来。
孟朝的唇撞在一片灼热上,没感觉到疼,先生的体温比他高, 连嘴唇也更炽热, 快要把他烧透了。
说起来, 他们谈恋爱这么久,搂抱很多,接吻却很少。
孟朝的唇被一寸寸地吻着,陆徐行做这种事好像也有精密周全的安排, 从轻到重、由浅入深,可无论Alpha怎样循序渐进, 被柔软轻轻蹭过的感觉还是让他头皮发麻。
很想逃, 可先生真的离开他的唇, 让他喘息片刻时,他心里却是被羽毛撩拨似的痒, 腹腔深处也泛起一股热意, 麻痒交织, 吊得人不上不下, 很想再被亲一亲。
陆徐行蜻蜓点水般在孟朝唇间流连,一手放在少年后颈, 一手揽住孟朝的腰侧。
掌下身躯轻轻颤抖,少年的长睫如蝴蝶振翅,拂在他的侧脸, 呼吸也乱了,时而憋气,时而急促地喘息,似乎很不适应。
他只好微微后撤,让孟朝缓一缓。
可少年的眼神里没有委屈和抗拒,反而表露出一丝迷茫,像是有什么问题想不通。
然后,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望向了他,似乎是在向他求救。
陆徐行贴着孟朝的唇瓣问:“不舒服?”
孟朝双手搭在Alpha肩头,眨了下眼,决定实话实说:“你、太轻了,有点痒。”
但这话刚说出来,他便后悔了。
这听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个欲.求不满的小色.鬼!
孟朝脸颊瞬间烫得可以蒸蛋,他绷住了唇,再也不想说话了。
慌乱间他看到旁边叠着的被子,刚想不管不顾地把头埋进去,就听到陆徐行浅笑一声。
“那这样可以么?”
Alpha的吻又落下来。先生对他的意见一直很重视,这次也是。
炽热的唇不再轻飘飘得像一片羽毛,加重了力道碾压下来。
浓烈的酒香从近在咫尺的人身上爆发,将孟朝层层包裹住。
信息素好像化作了实体,穿过他覆盖住后颈的头发,抵达腺体,将那块不甚敏.感的地方引出了微妙的痒意。
冷茶水被勾出来,和满室烈酒的香气缠绕在一起。
孟朝被亲得浑身都没了力气,要不是陆徐行牢牢按着他的腰,他说不定早就躺倒在被子里。
他不知道接吻时要怎么呼吸,总是忍不住屏息,直到实在喘不过气来,才急促地吸入新鲜空气。
氧气不足,孟朝脑袋阵阵发晕,下意识攥紧了陆徐行肩头的衣物。
陆徐行这才再次放开他,按住他的胸腔,“调整一下呼吸,朝朝。”
“现在开始,一、二、三……”
孟朝乖乖照做,一套呼吸法下来,脑子清醒了许多。
陆徐行揉着他的眼尾,帮他擦掉无意识掉落的眼泪。
“朝朝,接吻的时候,不要屏息,和平常一样,正常呼吸就好。”
孟朝微微皱眉,觉得这有点难,“我不太会……”
“没事。”
陆徐行指尖触碰他的唇,被亲过后,干燥的唇润泽水光,颜色从浅淡变为深红,像是被雨打湿的花朵,
“熟能生巧,我陪你多多练习,总能学会的。”
这也要练习?
孟朝没想到,接吻也是和数学英语一样,需要练习的事。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缺氧的大脑尚未完全恢复,他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歪着头,答应道:“好。”
说完,孟朝伸手触碰后颈的腺体,那块常年隐隐作痛的地方,现在越来越痒,很难受,想挠一挠。
“别碰,你会弄伤自己。”
陆徐行捉住孟朝的手腕,或许是信息素浓度太高,让少年沉寂的腺体终于有了反应。
他问:“要我帮你么?”
孟朝挣不开手,但他知道陆徐行这么做是为他好。
他偏了偏头,想向陆徐行露出腺体,“要的。”
他鼻子嗅了嗅,迟钝地闻到空气中翻涌交织的信息素。
原来是因为信息素,他的腺体才会痒。
陆徐行说要帮他,其实……是要标记他了。
一想到这里,孟朝骤然紧张,对未知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抓住陆徐行的手腕,掌心碰到先生戴着的手环,手环屏幕一片冰凉。
“先生,我、我查过初次标记的注意事项。”
孟朝深深地吸气,“那个……我想趴在床上。网上的人都说,这种姿.势不容易挣扎,腺体损伤的概率很小。”
就像在隔离室,易感期的陆徐行对他做的那样。
陆徐行指尖在孟朝手腕内侧摩挲,他知道少年在紧张,也知道少年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对未知感到无措。
他得和孟朝提前沟通,讲明一切,把标记对少年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初次标记时,他不愿意让孟朝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陆徐行亲了亲孟朝的额头,没有当即便把少年按在被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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