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道:“别怕,朝朝。”
“等下标记时,我会先用手触碰你的腺体,寻找合适的位置,然后咬破它,注入信息素。过量的信息素可能会诱发你的潮期,我会控制注入的量。”
“如果你感到不舒服,立刻告诉我,我会停下。不是只有今天可以标记,我们还有未来的无数天。标记不是一项任务,不要为了完成它委屈自己。”
“我知道了……”
孟朝的脸越来越低,顺势埋进了陆徐行的怀里。
和先生一本正经地讨论这种问题,也太羞耻了。
先生越慢,他就越煎熬,像被老师选中的那一排要背诵课文的学生,提前找好了自己需要背诵的段落,却无法判断前面的同学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等待的漫长比真正背诵的那几分钟更加磨人,不如来个痛快。
但他知道,标记还是慢一点更好。
陆徐行知道孟朝脸皮薄,便没再深入地和他说更细节的东西。
他退开些许,让孟朝趴到床上。
孟朝如释重负,把脸埋在夏季薄薄的被子中,本来想阻隔一下陆徐行浓厚的信息素,好让自己清醒点,不会迷迷瞪瞪做出什么更羞耻的行为。
但这是陆徐行每天贴身盖着的被子,信息素的味道因为几近封闭的空间更浓了。
孟朝咬着牙掀开了盖在脑袋上的被子,无路可逃,再怎么折腾也没用的。
还不如老老实实地面对。
下一刻,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他的身体,是陆徐行在灯光照射下的影子。
后颈的头发被手掌拨开,按在一侧,腰侧也被大手摁住,上下都动弹不得。
孟朝却松了口气,他力气大,怕标记时出什么意外,挣扎得太厉害,会伤到自己。
陆徐行看似蛮横的掌控,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腺体周边的皮肤被指腹轻轻捏起来,是陆徐行在确认他腺体的位置,腺体里好像有一团有点硬的东西被捏了起来。
是……是医生说的,剩余的组织么?
孟朝攥紧了被子边角,感觉自己很有先见之明。
仅仅是被捏了捏,他就想逃了。
陆徐行望着手掌之下的腺体,孟朝的腺体发红肿胀,能清晰地看到原本的大小,而指腹捏到的剩余组织,只有原来的二分之一,不容易找准位置。
他必须精准地确认位置,才能不伤到孟朝,就又捏了两下,力道有些重。
“唔……”
孟朝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
陆徐行立刻松开手,“疼么?”
孟朝不想回答,但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不疼,疼了我会说的,先生可不可以别问了……”
网友都说,Alpha被Omega信息素勾住后会失去理智,只知道咬人。
可陆徐行自制力太强了,屋内冷茶水味这么浓,还能清醒理智地关注他的感受,甚至还和他一问一答,有来有回。
这也太奇怪了!
哪有这样标记的呀,像是在签商业合同,必须要逐字确认一样。
陆徐行轻轻地笑了一声,安抚地揉了揉少年的腰。
他如孟朝所愿,没再说话。
少年太瘦了,颈椎凸起的弧度略显尖锐,细细地颤抖。
指尖的腺体越来越红,肉眼能看见萎缩的皮肤轻轻地跳动。
这剩下的一半腺体仍残存着活力,能够承载Alpha信息素的注入。
陆徐行俯下身,他已经忍得手腕上青筋暴起,却还能保持理智,与孟朝正常沟通,他以为自己控制力绝佳,血液却在贴近Omega腺体时轰然沸腾。
带着一丝甜的冷茶水味,勾得他瞬间按牢了掌下的躯体。
这是他喜欢的人,而孟朝也正乖巧地等待着被他标记。
陆徐行皱了皱眉,没能唤醒沉沦的意志。
他听到血流在体内奔腾的声音,几百万个相同的念头在他脑内不断回荡。
——标记他,让他彻底染上自己的味道。
陆徐行的本能让他狠狠地咬下去,肌肉记忆却不允许他伤害孟朝。
他张口露出标记需要使用的尖牙,却在碰到腺体时收了起来,吻在皱缩的皮肤上。
孟朝的脊椎不自觉地弹动一下,没能逃出陆徐行的掌心。
又、又在亲吻腺体么?
他想起隔离室那天,陆徐行也是这样,亲在腺体上,把他吻得晕头晕脑,什么都不知道了。
能不能别磨人了……
他眼角沁出生理泪水,腹腔深处泛着莫名的酸涩,像是潮期又不像。
到底是怎么了?整个人变得好奇怪。
他缓慢地深吸气让自己放松。
不能多想,他想多了身体会不自觉紧绷,太紧绷了,标记时会疼……
这个念头尚未消逝,孟朝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有尖利的东西抵在他腺体上,是注入信息素的那颗牙齿。
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下一秒,那颗尖牙刺穿了皮肤。
第40章 标记(2)
烈酒的香气化作滔天巨浪将孟朝淹没。
白兰地极具侵略性的浓烈味道里, 他所熟悉的葡萄果香淡得几乎闻不到。
这根本不是孟朝所了解的陆徐行的信息素味,他心脏漏跳一拍,下意识挣扎, 却被高大的Alpha死死按住了腰侧。
为什么会这样,先生的信息素怎么变味了……
心中的恐慌尚未发酵,就被烈酒带来的眩晕感扑灭。
孟朝睁着眼,却看不清东西了, 他的眼睛像是被弄脏的手机镜头, 无论看向哪里, 看到的东西都带着一层类似日光的白色柔光,模糊不清。
整个人好像喝醉了,那点微末的挣扎很快因为没有力气而停止,抓着被子的指尖也松了。
白兰地和冷茶水在腺体中交汇碰撞, 搅得孟朝浑身发烫,陆徐行身上的热度随着信息素的注入, 彻底进.入了他的身体, 从腺体蔓延到心脏、蔓延到全身, 连指尖都泛着粉。
随着热意一起流过全身的,还有无法忽视的陌生感觉, 他一片空白的大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只觉得有羽毛在血管里到处跑, 撩得他忍不住一直颤抖。
孟朝脸颊上微微发凉, 下颌枕着的被子也变得冰凉,默默哭了很久, 自己还都不知道。
相比于他变得晕晕乎乎,陆徐行的大脑则越发清晰。
很久以来,体内的暴戾和攻击欲, 游走在全身的隐痛,都像火一样不断燃烧,似乎永无止息。
他需要耗费大量精力压制它们,学会和这些折磨着他的东西和平共处。
但现在,标记尚未结束,甘霖般的冷茶水便将体内的炽火瞬间浇灭,连一缕青烟和灰烬都没有留下。
陆徐行按着孟朝后颈的手擦过一片冰凉,抬眼望去,是孟朝在无声地哭,垫在少年下颌处的被子已经被打湿了一团。
他的心脏像被攥住,心疼得一塌糊涂。
但如果现在停下,标记就失败了,孟朝承受的一切都会白费。
陆徐行掐着孟朝腰身的那只手松了一下,轻轻地揉了几下,当做安抚。
孟朝却因为完全丧失了意识,没能感受到先生的安慰。
太满了,他的世界被白兰地填得满满当当,一丝一毫的空隙都没有了,但可怖的信息素还在不断地流入腺体这条窄小的河流。
他的腺体好像装满水的气球,被吹得比人的脑袋还要大,快要爆炸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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