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席以外,甜姐儿竟然还让众人现场抽签,三三俩俩分作一组,比赛摘采瓜果!
参加的哥儿姐儿都轻装简行,穿着方便行走的短打。少男少女们一起劳作,不过半个时辰就都熟识了,一时间气氛打的火热。
只是这宴席操办的虽好,但宴席的主人翁甜姐儿却是忙里忙外,花蝴蝶一般四处应酬,没能来得及与文姨娘挑选的公子们多说几句话。
眼见着自己为甜姐儿挑选的公子,一个个都和其他姐儿哥儿聊的火热,文姨娘急的口里起了泡。实在是忍不住去了沈宣的席位,对他说道:“侯夫郎,甜姐儿忙到现在都还没能歇歇,哪里能有时间与公子们接触?不如让她回来坐着?”
沈宣闻言笑了笑道:“文姨娘,今日这宴席办的这般好,甜姐儿又大出风头。若是那些公子们真有心与她相交,总能找到机会的。”
沈宣这话说的十分实在,甜姐儿又不是找不见人了,若是有心之人,难道还找不到一个与她搭话的机会?
而若是心中对她有意,却连这点主动都不肯,还算什么男人?这等男子,毫无主见,别说甜姐儿肯定看不上。就算是勉强嫁过去了,日后也是不会幸福的。
文姨娘这边着急上火,那边甜姐儿心中却是也不太舒服。
原因并非是因着那些名门公子们竟没有一个肯主动过来找她,而是她在这宴席上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来也是蹊跷,那男子与她只有一面之缘,也不知姓名,但大抵是因着时间和场合太过特殊,到叫她记到了今日。
那男子比她年长许多,瞧着应当已有二十五六了,却仍然没有娶妻。今日竟然也被邀请来了宴席,正与薛家旁支和几个家世不显的哥儿姐儿谈笑风生,显然是被文姨娘邀请过来充场子的。
那男子正是裴夏,当年京中叛乱,是他出手收留了甜姐儿与薛凤塘,才让他姐弟二人平安回到了薛家。
如今多年过去,裴夏似乎早已不记得甜姐儿是谁了,甜姐儿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当年裴夏不过只是个校尉,如今仍在叶家军中,职位也升到了五品中郎将。
如裴夏这等武官,家中又没有背景,官位实际上比同等的文官要低一等,并不是名门女子哥儿择婿的好对象。
也正因如此,裴夏二十六岁了,虽容貌俊朗,却还未娶妻生子。今日他来此宴席,也是与那些身份地位不显的内眷们相谈,对甜姐儿这个侯门庶女,是看也没有多看一眼。
甜姐儿看裴夏与几个薛家旁支的哥儿姐儿打的火热,几句话便逗得他们笑逐颜开。不知为何,心中竟越看越是不舒服。
那几个薛家旁支她都认得,算不得什么好货。
当年她与文姨娘落魄之时,这些人为了迎逢白氏,没少故意给她们脸色。后来见她们得了势,这些人就又转了风向凑上来。
甜姐儿这些年帮着管家,面上对他们虽说一团和气,但到底心里的疙瘩是化不开的,私下里是喜欢不起来的。
甜姐儿理了理衣摆,挺直腰杆,昂头走到他们身边问道:“瞧你们这般高兴,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样的笑话?不如说来与我也听听?”
那几个薛家旁支对着甜姐儿自知理亏,也是有些发怵。此时便收起了笑容,有些尴尬的说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笑话,只是这位裴公子说话实在逗趣,我们这会儿也有些累了,便先回去帐子里休息了。”
话刚说完,那几个薛家旁支便一轰而散,只留下了甜姐儿与裴夏两人在此,四目相对。
裴夏有些无语的看了甜姐儿一眼,开口说道:“那裴某也回去帐里坐坐……”
“等等。”甜姐儿突然开口说道:“裴中郎,您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裴夏挑眉看了甜姐儿一眼,略微思索了一阵才摇摇头道:“不知何时与薛家千金见过?裴某实在是记不得了。”
甜姐儿闻言,面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之后才开口说道:“五年多前,新春之夜。我与我弟弟得您相助……”
说道这里,裴夏才啊了一下,似乎终于想起了甜姐儿这个人般的点点头道:“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小丫头,我终于想起来了,没想到如今竟已经长的这么大了。”
此话说完,裴夏便又要转身离开,甜姐儿心中一跳,忍不住用手拉了下裴夏的袖子说道:“方才与你聊天那几个,都算不上什么好的。你既受邀来了宴席,必是来此寻觅良人的,他们可算不得什么良人!”
裴夏闻言倒是笑了,上下打量了甜姐儿一番才道:“你竟是故意来与我说这个的?放心吧,我对他们也无甚兴趣,不过是闲聊几句罢了。”
“况且我就算寻觅良人,也不会从你们薛家找,你大可以放一万个心。”
“为什么?”甜姐儿一听便愣住,脱口而出的问道。
裴夏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远处席面间坐着的沈宣说道:“没有为什么,我出身贫寒,只想找一门当户对的亲事,这侯府我高攀不起,我也不想与你家侯爷变亲戚。”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留下甜姐儿一人,有些呆呆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面色发白。心中也不知为何,略略有一丝苦意……
几日后,听闻参加过宴席的哥儿姐儿们,有好几个都谈成了一门门当户对的好婚事。
只有甜姐儿却是一如往常,一个也没有看上,对文姨娘为她操办亲事一事儿,反而更加抵触了。
之后又听说薛府举办了几场宴席,名单是甜姐儿亲自拟的,那裴中郎却是每次都在名单之上。
后面也不知为何,裴夏就再也没去过薛府的宴席,而甜姐儿也不愿再操办宴席了。
只知道那裴夏之后官居二品高位,成了大晋知名的将军,却直到战死沙场也终身未娶。而甜姐儿也是一生未嫁,做了一辈子侯府小姐,在府中地位也是颇高的。
第137章
京中出了一件大事,晋宁县主晋诗月与侍读学士杨旭和离了。
都说杨旭与晋诗月感情颇好,成婚多年只得他一个夫郎,就算是只得一个哥儿也未曾再纳。
晋诗月年近三十,竟又怀有珠胎,原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却因着一场意外,流掉了孩子,差点命陨于此!
晋宁王妃得知此事,便拿了和离书亲自上门,将宝贝儿子接回了家。
后面杨旭再去上门求情,晋宁王府却是连大门儿也没开。
沈宣知道此事以后,便第一时间去了晋宁王府。刚到了王府门口,便瞧见杨旭站在大门外面。
这次沈宣见了杨旭连停都没停,直接绕过了他进了王府。
当初他撮合了晋诗月与杨旭二人,觉得两人互生情愫,乃是天作之合。没想到如今却是如此结局,让他不禁十分的惋惜与愧疚。
晋诗月与他交好,对这段情感又付出良多。然而杨旭却是始终有所保留,不愿为了晋诗月舍弃功名利禄离开京城,所以才会有如此结局!
晋诗月此时正躺在床上做小月子,面色苍白,人比之前看起来更瘦了一些,瞧着竟有些弱不禁风。
见到沈宣来了,他便要强撑着坐起来。沈宣连忙过去将他按下说道:“你我之间,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你好好休息,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好。”晋诗月眼睛一酸,流下两行眼泪,顺着沈宣的话躺了下来。
他这次滑胎,损耗极大,也是晋宁王妃从宫中请了几个御医才保住了性命。只是御医说了,以他的身子,日后是不能再生育了。
“快别流泪了,当心以后落下病根。”沈宣拿了块手帕帮他擦干眼泪:“如今你搬回王府倒是更好。有王妃照料,你也无须费心其他事情,只管安心养病便是。”
“好。”晋诗月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问道:“旭郎他……是不是还在府外?”
“是。”沈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本是不想问的,怕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你这次滑胎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妃为何如此生气,直接拿了和离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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