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完,他还在后面幽幽地说:“一起被看,尴尬减半。”
方笑贻:“…………”
减半个鸡蛋啊减半!现在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在被看,畜生!
还有,方笑贻抻开手臂,往左狠狠一捅,同时还把肩膀甩了甩。
谁特么准你趴我背上的!认识你么就趴。
边煦被甩下去的时候,老高也说了下课。
方笑贻没什么好脸色,但却没有边煦想得那么难看。
他只是用力而快速地把自己推开,然后面无表情、警告地一指,说:“再不滚,真抽你。”
这个反应不如预期的破防,但至少也比他看热闹的时候顺眼,边煦勉为其难,不输不赢地出去了。
教室里立刻有人喊他,煦子、煦总、煦哥哥……乱七八糟的称呼一堆,说明他熟人不少。
方笑贻闻言有种幻听的错觉:就他这样的,居然还能有人缘,不是见鬼吗?
走廊里很快热闹起来。
还真有个马大哈同学来找方笑贻问充电器,要苹果的。方笑贻说有,要了他的寝号、加了他的q.q,说下了自习给他送过去。还有女生过来要微信的,笑眯眯的,给他画大饼,说以后买东西找他。
潜在客户方笑贻也欢迎,也加了。
没多会儿,谭威再次跑了过来。
“我天塌了!”他又跳上方笑贻的桌子说,“我们班主任说要没收手机。”
方笑贻照旧把板凳拖到了走道外边,也说:“我天也塌了。”
“你咋的?”谭威不信,“你不好玩儿也不好吃的,能有什么可塌的?”
方笑贻却是真的有点惆怅,边煦甚至干扰了他对双人间的感情,他说:“但我的室友,是个大煞笔。”
“……”谭威茫然地咧开嘴巴,“不至于吧?全校第一,不应该?呃,很品学兼优吗?”
“学不知道,”方笑贻说,“但品已经优不了了。”
谭威眼睛眨啊眨,立刻把他脖子一箍:“来,细说。”
两分钟后,谭威惊奇了:“我靠你俩这是有点儿巧哈,他要是个女的,搁电视剧里,这孙子都得八个了。”
方笑贻给了他一个“去死”的眼神。
第7章
可他越无语,谭威笑得就越欢。
因为他整天老气横秋的,这会才有点无能狂怒青少年的样子,多么顺眼、合群、青春啊。
可是方笑贻在剜他,谭威只好把脖子一缩,口是心非地说:“不过这哥,性格是有点恶劣哈听着。”
不是有点,是相当,但意思到了就行,方笑贻没纠正。
“不过没事,”谭威对他有信心,“他犯贱,你整他就是了。整服了,他就老实了。”
可整他不需要时间和心思吗?但希望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方笑贻只好一撑下巴,倍感唏嘘:“嗳,天上不会掉馅饼,马上就应验了,一个字,绝。”
5分钟后,上课铃又响了。
方笑贻看着边煦进来,盯了自己一下,去了四组最后一排里面,他们遥遥且不相望,相安无事了一节课。
老高排了下后面的日程,1号开课,2号摸底考,3-5号校内军训。接着就选起了班干部。
方笑贻和边煦都在划水。
高蓬倒是挺想让边煦当数学课代表,但他没上台,他向来是光棍特种兵,没有官瘾。而方笑贻初中当过生活委员,也是不欢而散,没什么意思。
最后谢恒当了班长,陈文宣是体育委员,而李晨阳竞选了个英语课代表,其他的方笑贻都不认识。选完干部,班上又发了校服和新书,等到铃响,就下课了。
边煦下课,向来是最积极的。
他从方笑贻背后过去的时候,这人还趴在桌上写东西,一笔一划,挺认真的样子。边煦斜眼一瞧,见他在书上写名字。
但那个字,不咋地。
方笑贻写完名字,把笔还给杨妙,然后就揣起手机,站起来瞟了下4组末排,边煦早就没影了。
以他那种气质来说,是绝对租得起陪读的房子的。但由于今天这“馅饼”太铁了,砸得脑子嗡嗡响,方笑贻已经不奢求了,他晚上会去外面住。
可他住,回去就又是一顿掐。
方笑贻搓了下皱得发胀的眉心,连去学校超市摸排物价的心情都没了,但他还是去了一趟,转了两圈,才抱着校服回了寝室。
谭威晚上不住校,没人在旁边叽叽喳喳,上楼的时候,方笑贻就贴着右边的栏杆,一边爬一边在想:他侄儿睡了没有?家里今天咋样?姓边的在不在……
然后有人就喊了他一声。
“笑贻。”
那声音亲热、惊喜,但有点陌生。
方笑贻抬起眼帘,就见300门口的缓步台那儿站了个男的,他穿一件男神必备的白衬衫,手里提着个小纸袋,人也像模像样的。
居然是谭威下午刚提过的何子谦,他看自己的表情还挺惊喜。
但是方笑贻没有同感,他只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来了个神金的新室友,又来个背刺的老“朋友”,啥稀巴烂的运气啊这是——
他心想:真烦。
门口,何子谦见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的笑容就有点消弭。
但两年没见了,方笑贻抽条了一大截,人也变了不少,褪去了少年时那层婴儿肥后,他五官出落得更分明了。何子谦一边偷偷地打量他,一边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很想他。
“好久不见。”何子谦笑着,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
见了干嘛?重温苦逼时光?
方笑贻继续爬他的,又爬了六坎,才说:“你有事吗?”
何子谦一掂手里的纸袋,温声细语道:“你明天过生日,我给你买了个小蛋糕。”
可方笑贻不过生日都好些年了,一丁点感动也没有,他说:“不用,你自己吃吧。”
“笑……”何子谦露出想规劝的表情。
方笑贻立刻打断了他:“回吧,以后也别找我了,我不想跟你有什么交集。”
说着他踏上缓步台,绕过何子谦,准备进寝室。
然而这个相忘于社会的姿态,却蓦的刺痛了何子谦,他追着转过身说:“你心里有气,我明白,也觉得是应该的,其……”
他本来想说:其实这两年,自己越来越后悔了,当初什么也没有做。
方笑贻却压根没听,把头往寝室里一歪。
寝室的灯受学校管控,早就开了,但床铺这边空空如也,边煦不在。
挺好,方笑贻转眼,正要去看厕所那边,左边手腕却忽然一紧。
下一秒,何子谦迫切地来了一句:“这不是你的寝室,你不能住在这里!”
这时,4-3的下半截楼梯中段上,有颗头突然探出了一下。
但方笑贻和何子谦没对着楼梯,都没看见。
方笑贻只觉得何子谦那个命令的语气挺搞笑,左腕使劲一绕,别开道:“怎么的?我不配是吗?”
何子谦看到他眼底的讥讽,立刻举起那只手,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个边煦,他……”
说着他在这里迟疑住了,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之前从李晨阳那里,方笑贻已经得知了,边煦来自六泉,好巧不巧,何子谦也是。所以他这德行,大概是知道姓边的一些黑料。
得益于这位半天下来的脑残行为集,方笑贻报复性的,竟微微被吊起了一丝吃烂瓜的兴趣。
他?他什么呢?
但方笑贻没有顺着问,他说:“人家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但是关你的啊,他、”何子谦面露忧色,压低声音,又拿手一指太阳穴,说,“他这里有点问题,你跟他住在一起,我不放心。”
“……”方笑贻盯了他两秒,“你是认真的吗?”
虽然他骂边煦是神经病,但那只是撒气用的。可眼下何子谦这模样,竟也不像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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