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笑贻只是觉得,就这么跑了,显得太柔弱可欺。而且他没想真的跟边煦绝交,所以总得说点什么。
檐下的气氛尴尬又微妙。
方笑贻心里想抽他,想起刚刚的遭遇,又想吐血,骂他说:“活爹!你是真不在乎我怎么想你啊。”
“在乎啊,”边煦说,“不在乎怎么会变成这样?”
方笑贻看他的眼神很复杂,好一会才说:“……以后别这样了边煦,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了。”
边煦本来想说:不可能的,你心里清楚。有一就有二,我只会越来越这样。
但方笑贻看他的眼神有点哀求,边煦就有点心软了。
人家一个直男,被强吻了,也没怎么自己,还在试图讲道理、粉饰太平。他不想失去自己吗?
边煦一边想,一边问:“我真的不行吗?我长得可以吧?也算有两个钱。”
方笑贻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放软了一点:“不行的。”
你应该找个,活得更轻松的人在一起。
第46章
“我今天就不送你了。”
那天晚上,方笑贻走前,边煦最后对他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一连3天,哪哪儿都热闹得很,除了边煦,他不见了。
头天早上,方笑贻对着未添新词的对话框,蓦然还是松口气的感觉。
边煦是个胡来的,万一他一觉睡醒,又来大放厥词,说他俩之间,只能在男朋友和陌生人里二选一,方笑贻想想头就大了。
另外,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捋一捋眼下这一团乱麻。
边煦怎么会喜欢他?是因为脸吗,符合审美?还是因为老杨,他对自己有点移情?
后面怎么相处呢?
以及原来在自己的意识深处,依然是觉得自己的生活,这样不轻松吗?
揣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白天有事做的阶段,时间倒是一晃就过去了,只是不能闲下来,尤其是睡前。
因为每次一看手机,又是什么也没有的一天,方笑贻心里就越来越烦躁了。
边煦这是什么意思?是手机又丢了?还是纯粹不想理他?
好几次,方笑贻键盘都打开了,想喷火,最后莫名又犟住了:自己一个被强吻的,都没怎么样?他倒还拽上了。行,那就看他能拽到什么时候?
只是这个吻,也是个提不得的字眼,一提起,脑子里就会放电影:那么近的眉眼、那么软的……
方笑贻越想表情就空白,因为他想起了很多细节,但却不觉得恶心。
就这样一晃到了4号,早上还是阴天,到了下午,又下起了中雨。
方笑贻快2点才从四海市场回来,吃了几口去洗了个澡。
出来路过客厅,王玉华正一个大盆里头欻欻地刷小龙虾,看他一脸恹倦,心里就一阵心疼。
他这几天上午都在市场里,帮中介招人。自己嘴笨,人家看不上。他姐又说不了话,也替不了他。
王玉华只能说些没用的废话:“你去睡会儿吧,我叫谭威稍微晚点过来。”
谭威今天在附近的酒楼吃席,但太难吃了,他晚上不去了,说要过来蹭饭。
方笑贻几天没睡好了,实在有点头疼,“嗯”了声,回屋开了个飞行模式,躺下了。然后迷迷糊糊的,做了个白日梦。
梦里像是秋末,他也不是现在的年纪,要成熟和气派得多,穿着打领带的白衬衣和及膝长的毛呢大衣,正在四海的路边打车。
可是打了半天也没打到,就随手招停了一辆三蹦子。
那三蹦子和现在却又一样,哐当哐当地停到跟前,前车玻璃开着一半,里头的司机一抬头,那脸居然是边煦的。
他也是二三十的样子,叼着根烟,穿件黑色的冲锋衣,人比现在暗沉和结实些,看着很落魄。
他也不跟自己说话,不认识似的,一味地开车、抽烟,最后把车停在了一个落满金色银杏叶的路口,才说:“我就送你到这里,前面的路走不通了,你自己走吧。”
方笑贻只好下了车,下来才想起没给钱,可谁知一转身,背后什么也没有。
没有三蹦子,也没有边煦,好像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方笑贻心里一急,就急醒了。可醒来又像在另一层梦里,屋里不知几时已经黑了,而眼前一尺的地方,又是梦里刚消失的脸。
只是它又变年轻和细腻了,是现在的边煦的脸。
午睡太久,骤一睁眼,方笑贻脑子整个还是糊的,又被梦里的情绪裹挟,总觉得这个马上也要不见了,连忙伸手想去抓他。
可左手一动又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扣住了。他一抽,立刻被卡柱,那种力道来自于指缝之间,有点力度,显得很真实。
方笑贻瞳孔才聚起焦来,惊讶又夹着一丝惊喜地发现:眼前这货油光水滑的,表情也挺平和,是个真的。
一瞬间,几天以来的不安忽然落地,方笑贻挫败地闭了下眼睛,又睁开说:“……怎么来了?”
他累过了又饱睡,声音虚得主语都没了,手却还有力气,在床上又拧又抽,生怕沾上自己似的。
这忘恩负义的臭毛病。
边煦冷哼一声,指头立刻往他手背上一压,彻底给他握死了:“我给你打电话,一会说关机、一会说不在服务器,我以为你把我拉黑了,过来骂你。”
“有病,”方笑贻嘴角柔软地扭了下,“你以为我像你这么幼稚,一言不合就玩失踪?”
边煦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没有跟你玩失踪,我只是,在等你给我个台阶下。”
他tm的把人都吓傻,还想要台阶,简直贪心到爆炸。
可方笑贻心里又没火气,人或许不该找太好看的对象,因为眼睛会滑跪地服软。
方笑贻往右一翻,没好气道:“没有台阶,松开。”
“先不松,”边煦却把他俩的十指相扣状的手一拽,又把他拉了回来,“这是你刚刚勾引我证据。”
方笑贻看了眼那两只被他抬起来的手,万分不理解。
自己这手,能怎么勾引他?脱衣服给他……想着方笑贻心里一突,猛地抬头看了下自己身上。
万幸他不爱裸奔,T恤、七分短裤都老老实实穿在身上,是个正经人。
可碍不住边煦不正经,一见他那个动作和表情,登时就误会了,脸色一黑:“你怕我把你怎么样啊?”
方笑贻说:“我不该怕吗?”
“早知道我在你心里这么龌龊,”边煦恐吓他,“我就该把你裤子扒了,免得白被冤枉。”
然而方笑贻心里知道,他不会的,那天只是被气到了,就只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你的逼格都快从满分掉到不及格了。”
扒了裤子才掉40,边煦感觉自己大有可为,笑了下,脸色正经起来,凑向他说:“你刚刚做了什么噩梦?”
那个梦和恐怖不沾边,但效果却颇为毛骨悚然:边煦家道中落了,跟他也形同陌路。
那种伤心和抵触,方笑贻醒来还记得,但他不想跟边煦说。
“有吗?”方笑贻装傻,“我不记得了。”
“有,你一直在上面抓,还在喊,”边煦盯着他的眼睛,表情一下变温存了,“你说,边煦别走。”
方笑贻头皮霎时麻了下,有种被命运的巨轮压住的文青错觉。不然边煦怎么早晚不来,偏偏要在自己说梦话的这个下午过来?
边煦却准确地捉住了他这一瞬间的恍惚,忽然带着他的左手和自己的右手一起撑在了枕头上,俯撑在他脸的上方说:“你对我,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意思的,是不是?”
“你!”方笑贻心里的弦一下绷到了极致,脱口而出间还瞥了眼房门,“你是不是疯了?!”
边煦看见他那个眼神,感觉更笃定了,小声说:“我锁门了,放心吧,只要你不乱叫,什么事都没有。”
方笑贻一时失去了声音。
是边煦偷偷地变骚了,还是他自己太污了?怎么这些话,听着就那么不对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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