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煦:“……”
他心情本来挺烂的,但这话又莫名戳中了他的笑点。
对他不客气,他要生气,对他好,他又发毛,总之就是难搞。
边煦扯了下嘴角,说:“不至于,我只是想问你打听一点孙、酒鬼的事。”
他是个固执的人,自己不答应,他肯定瞎搞。
方笑贻想了下:“打听可以,但别在这里,回学校了再说,或者你加我V信。不过我放假没工夫回消息,而且,对酒鬼的了解,也不会比街上的任何一个人多,这样你还要打听吗?”
边煦点了下头,但心里门儿清。
就方笑贻在那楼里神出鬼没的架势,他对本地的了解程度,绝对是吊打宋老板那帮人的,不了解只是他的借口。
方笑贻见他这么说,只好翻出二维码,给他扫了下。
但扫出来的id不是[重生之我是中国首富],而是[四海大富翁]。
这肯定是个小号,但边煦没有挑三拣四。
加完V信,方笑贻直奔小电瓶,准备回店里去,他来得仓促,只锁了个店门。
可谁知钥匙还没插进孔里,后座就忽然往下一沉,有大爷不请自来。
方笑贻烦死了,一晃车身,压着声音骂道:“下去,谁让你上来的?”
边煦给唐悦去完消息,又把头往右边一歪,一边在车上找踏脚,一边说:“走吧,跑了半晚上,有点累了。”
方笑贻先被他这个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笑了,又说:“是我让你跑的吗?”
边煦为了不跟他话赶话地又掐上,只好战术性地拖了下语调:“不是…但你好事做到底,行行好吧,好吗?”
当他不跟自己对掐了,那态度居然能很软和,跟对方雪晴差不多,但又多了点祈求和讨好。
有那么一点,他侄儿撒娇的神韵。
方笑贻不得不怔在了夜色里。
撒娇怪,都很恐怖的,百炼钢都能整服了,他……
但这动摇又很没道理,方笑贻只好拧着眉毛,硬想了一个理由出来,他说:“就算你是打了个摩的,10块。”
边煦服的五体投地:“给、给、给。走。”
今夜其实没什么风,但车开起来后,气流还是拂动。
那种感觉很温柔,边煦惬意地眯着眼睛,心里却是一阵阵走神。
要是刚刚,方笑贻没有出现,自己瞄准的是哪里呢?
是头,左边那个男人的头——
但自己这粒钨珠切片,是不能对着别人的头的,它纯度太高,只比穿.甲.弹略低一点。
那自己又是在干什么呢?
边煦脸上闪过茫然:是正在“边扬化”吗?那种理智尽失的瞬间,会变长吗?
那念头让他心脏下坠,有种掉落的错觉。于是他下意识伸手一抓,在方笑贻右胯旁侧,攥住了块T恤和运动裤的叠合料子,以及一块从指尖溜出去的皮肉。
方笑贻车开得好好的,右边大腿根外侧却忽然一紧。
痛倒算不上,只是那样突然,搞得他心里一突,垂眼就喊了句:“你是不是想……”
可他一不看路,方向感就偏了,车把跟着脑袋往右转,加上超载,当即明显倾倒。
边煦连忙撩腿下了地,方笑贻也赶紧回头,好不忙乱地把车撑稳了,又没少一顿掐。
边煦说:“……我没掐你。”
方笑贻有点恼火:“那你在干嘛?摸啊?”
边煦说:“那更不敢了,我就、扶一下,这车上没地方扶。”
“有什么好扶的?”方笑贻完全不懂,“就这个乌龟都跑不过的垃圾速度。”
边煦觉得还是跑得过的,但他没拱火,只说:“行行行,不扶了。”
但不扶也晚了,方笑贻又开始嫌他烦了,把车一刹,叫他下车。
边煦不想走路,在车上犟了句:“你对我怎么总是这么不耐烦?”
可对于他俩,这明明是“双向奔赴”的事。
方笑贻一听就来劲了,从后视镜里找到他的脸,开炮说:“我当然不耐烦了,你还不认识就在路上瞪我,不到半天又抢我的位子,我抖M啊?我还对你耐烦。”
边煦:“……”
直到这一瞬间,他才终于意识到,一切水火不容的源头在哪了。
在那一眼上。
他哑然半晌,终于把额头往方笑贻背上一抵,啼笑皆非地笑了半天。
自己哧他,他还笑,还把脑壳抵自己身上,方笑贻懵了下,但那种闷笑的震动又还在传递,他就把肩胛骨往后一怼,刚要说: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啊?
边煦却先忽然说:“来,下车。”
说着还伸手搭住了他的右肩,捏了下,然后从那里抬起头来说:“咱俩聊聊。”
方笑贻登时瞥见后视镜里,居然有一张……算得上莞尔的嘴脸。
有一说一,他好好用脸,其实还是能竞去选个男神什么的。
但方笑贻心里却有点发毛,他说:“聊什么?就这么聊。”
“不,这样不好掏心掏肺,”边煦说着往前看了看,左手穿过他身侧,捏住钥匙往左一拧,“下来。”
这是什么小路凶杀案的台词。
方笑贻转头把他一瞥,心里的槽点还没浮上来,又看到了他那双还带笑的眼睛。
那个凌厉的尖内眼角,以及琥珀茶汤一样的瞳色,方笑贻一下没想起来是谁,但又无端有种印象:他有点像谁。
第19章
但他终究没想起来,因为边煦很快就把他揪了下来。
“你再扯?我要发火了啊。”方笑贻边说,边失去了车屁股。
边煦却不由分说,一直推到他踩上右边的马路牙子,才看着他说:“那天,我瞪你了吗?”
方笑贻人才被推到路肩上,跟着又被气笑了:“你没瞪吗?”
边煦却真不太记得了,他当时已经气晕了,此刻只好迟疑:“……没怎么瞪吧?”
方笑贻感觉他俩在绕一种令人生气的口令:“你还想怎么瞪啊?”
那可能瞪的真是有点厉害,怪不得他给自己比中指呢。
边煦有种被回旋镖捅中的错觉:“没想,没想瞪你。”
方笑贻刚要反驳:装什么装。
边煦又说:“瞪一眼而已,我还不至于承认不起。”
方笑贻瞥了他一下,感觉也有点道理,可那个眼神又怎么解释呢?
“那谁知道你了?”方笑贻甩开他的推搡,正对向他说,“说不定你是现在有求于我,诶?就装一下友好,想骗我对你掏心掏肺。”
边煦早知道会这样,所以才叫他下车,免得一会儿又吵翻车了。
可真听到他这大言不惭,嘴角还是没忍住一抽,说:“你有什么心肺可掏的?一掏,全是欠条,10块、30块的,就别担心这个了。”
方笑贻嘴角诡异地扭了扭。
边煦在骂他,没心没肺只认得钱,他要是还要脸,是不该笑的。只是这个“欠条”,是一种可以引为知己的传神。
于是一两秒后,方笑贻终究是没憋住,扯开视线笑了起来。
对面,边煦本来还在拧眉毛,可他一笑,那种发癫式的笑点就像某种传染病。
边煦跟着也侧起视线,又眨了两下眼帘,然后把嘴角也翘了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他说。
方笑贻还在笑,但是他说:“不好笑。”
然后一点雪粉似的碎屑落到他发梢上,顺带捎来了一丝桂花的香气。边煦抬起头,才看见头顶上方,是颗桂花树的伞盖。
趁他还高兴,边煦赶紧给他解释了一下,自己那天在四海,被人骗、被人偷、还被个胖子纠缠不休,心态崩了,所以对世界不友善。
而方笑贻一听,这些都发生在短短的3小时之内,也有点震撼了。
他说:“……你这个智商跟安全意识,是怎么考上‘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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