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煦心里才放心了,“嗯”了一声,正要回去洗。
方笑贻却听他“嗯”得太轻快,瞬间又感觉吃亏了。
于是他一把就拉住了边煦,讹诈道:“你等会儿,我付出了一张要保守秘密的嘴,对吧,你呢?别想白嫖,给我去直播涨粉。”
边煦:“……”
第25章 (二)
服了。
边煦的头又大了。
可一物降一物,方笑贻的要求,偏偏又刚刚,提在了自己的拜托之后。
边煦实在无法对他太冷硬,只好意思性地挣了一下,也没挣掉:“我不想直播,我……去给你买粉,行了吧?你要多少?”
方笑贻悠闲地把头一歪:“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边煦无语了,不都是从0变成250吗?
“买来的粉太无情了,”方笑贻边说,边在夜色里憋笑,“过两天就没影了。”
而且刁难B-king,多好玩哪。自己就算了,可看看他,都把谢恒都拒绝成啥样了,他也无情。方笑贻就是整他。
边煦又说:“没影了我再给你买。”
他这么糟蹋钱,方笑贻受不了:“你人傻钱多啊?别过一阵你家里把我告了,说我骗你钱,别搞。”
边煦:“……”
哪来这么多清奇的角度啊?真的醉了。
最后边煦没辙了,只好澡遁:“你……让我想想,啊?我先去洗了,我背上好痒。”
说着自己拿手把方笑贻的手指扳开一个缝,溜了。
方笑贻也心旷神怡,又略带昏蒙地回铺上躺平了。
他早上起早了,又没睡午觉,这会脑子已经快关机了,所以他抬起手机没瞅两眼,退出来的时候,直播间的人数,是1w+。
恐怖,吃瓜群众在吃瓜上,可以和卷王刷题一样努力。
但是边煦又开始洗了,方笑贻听到水声,也酝酿不出睡意,反而满脑子都是他这个毛病。
什么毛病啊这是?
方笑贻越想又好奇,干脆又把手机摸起来,到搜索框里去输字:洗澡痒
然后搜索一点,出来一大堆,第一个帖子就是:接触热水引起的胆碱能性荨麻疹
这是半串生僻的文字,方笑贻点开它,看见评论区居然有400多条:
[煎蛋饼子]: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样
[七月新]:要疯了,人类为什么要洗澡,身上都快挠烂了!
[HowAY]:我每次洗完澡巨痒[大哭]
[永不再熬夜]:痒起来真的要命,每天都要吃这个药[药盒附图]
……
方笑贻看看手机,又看了眼卫生间的门:洗澡这么舒服的事,原来会让边煦,这么难受吗?
边煦这回出来快,因为前面洗了一半了。
胆碱就是要么不洗,要么洗透,要么就喝过敏药。他小时候就是不肯洗,老被于静涵骂,再瞎洗洗,去喝药。现在大了会自救了,直接就选第二项。
他拉开门,方笑贻破天荒的,居然还在玩手机。
可他头朝在爬梯那边,边煦以为他还在看程慎直播,就觉得浪费睡眠,说:“你还不睡?一会儿又半天睡不着。”
可实际上,方笑贻在刷的,还是他这个毛病,因为大数据,实在太谄媚了!给他推了800个相关的帖子。
#我的荨麻疹得救了!
#逼走荨麻疹只需要一盆水~
#所有荨麻疹家人都去试!答应不删!
……
那他能怎么办?毕竟边煦挺惨的,单指洗澡这方面,而解决办法都钻到了他眼皮子底下,他就、看看呗,反正流量也是包月的。
然后一看点一个赞,免得过后找不到了。
截止到边煦出声之前,方笑贻也不知道赞了几个了,但听见他说话之后,立刻就把手机按灭了。
我晕!怎么就11点多了?
*
翌日一早,方笑贻又自己醒了。
他摸起手机,先静音看了下家里的监控,一切正常,又去翻了下程状元的结果。他没有回放,但网上有人录屏。
方笑贻找了个带结果标签的,进去看见同样是100分钟,他考了119,分数目前是最高的,但分差实际都不大。
最后,在出分之后,结束直播之前,方笑贻看见这位状元,又把那张写着“榆一 边”的A8横线纸,放在了他写完的试卷上面。
方笑贻眼缝登时一眯:无言的挑衅啊,这是。
卷王话题,自然也被这个行为引爆了。
#一中边同学 不服来战#
火得很。
还有个up主,连夜把最后挑衅这段,截出了几张拿手指推纸的图片,又加了几个#来战#这种火文案,再循环配上《孤勇者》最耳熟能详的那一段: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做了个中二魂爆发的短视频,那个点赞量,也是不同凡响。
然而那个被喊话、被挑衅的边同学,方笑贻下床站起来一看,还在上铺安详地当猪。
这就是真正的逼格吗?
方笑贻看着他骨相优越的侧脸,心想:群嘲在即,还岿然不动,牛笔!
看在这种格局的份上,他今天还是没敲猪的床弦。
这货上周有两天都没扫地,还以为他不知道似的。
方笑贻只是还没腾出空来说他,这个高中上得特别瞎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就没了。
*
早读前夕,教室里,昨晚的一场直播之后,讲小话的声音更多了,到处都是蛐蛐蝈蝈。
而方笑贻因为近水楼台,一坐下也是被被左喊右拍,都是打听边煦战魂燃烧起来了没有的。
方笑贻也被问得挺烦,而实际上,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边煦昨晚没松口,今天大概,依旧顽固。
然后事实证明,方笑贻猜得也没错。
边煦今天备受关注,不止同学,连语文和生物老师都当堂问他了:战不战的?
他当着老师都直接拒绝了,对一个摇头,另一个说:战不动,班长上的。
座位上有好来事的,立刻喝了怪声倒彩。
李晨阳也在课间跑来拦截,但拦截失败之后,在三、四组的走道间大声哀叹:“完了完了完了,我们一中要被全网看扁了。”
方笑贻忙着卖荧光笔,这玩意在班上居然意外地好卖,男生女生都买,他加了一堆微信又忙着备注颜色数量,也没空鄙视李晨阳。
不想被看扁,自己上啊。
但在一个上午的发酵里,连谭威都知道要被“看扁”了,午休跑到300来震惊不满。结果边煦根本没回来,在外面躲清净,只有方笑贻被烦死了,门外一直有人跑来跑去,还说话,关了都挡不住。
到了下午,班上还是那个氛围,网上催一中应战的也多了。
吃瓜群众只会起哄:战踏马的!干他!
只有边煦继续失踪,而班长谢恒一边把题刷吐,一边焦头烂额。
“今天晚上就播?诶别别别,今天晚上我心慌,明天,明天就是80分也冲了!”
就这样,边煦的胆小自私,和班长的献身精神,继续统领了班上一下午的话题。
至于方笑贻,他上课听讲下课卖笔,同时也没忘看清形势:边煦的直播和自己带货,都没戏喽,人果然还是只能靠自己——
算了,吃饭去。
只是饭后回来,话题和形势居然又都有了变化。
首先,是摸底考的成绩出来了,正贴在1、2组走道的尽头。
方笑贻到后门的时候,那块儿挤了几圈人,把他的凳子都挤到桌缝里去了,他没地方坐,干脆一掉头,去走廊中间趴着了。
而教室后门口,座位上杨妙频频朝走廊侧目,第4次后,终于深吸一口气,起身也出来了。
*
薄暮冥冥,红霞散金。
这个老公共教室能看到的晚霞,也并不比檀溪那些河景房差。
可惜边煦没心情欣赏了。
同学的挖苦固然烦人,但也还好,过两天就消停了。让他糟心的,是天堂河的袁老板。
昨天,他还一切正常的样子,说:找着找着,正找呢,叫他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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