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没有眼力见,挨打也是迟早的。
不过蓝胖子在背面,大概也是没看见,方笑贻事不关己地掠开视线,像团空气一样擦肩过去了。
可谁知他刚越过那个“富哥”,蓝胖子却忽然眼神一斜,用一种才看见他似的表情笑了起来。
“小方老板,”他很熟似的招呼道,“你又去大采购啊。”
方笑贻右手里是有兜日用品,不太想理他,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能太目中无人,就很敷衍地搭了个腔:“嗯。”
“那你忙着,我还有点事,”蓝胖子挤眉弄眼地往前一指,“先走了哈。”
方笑贻不喜欢他那种笑容,黏糊糊的,像鼻涕虫,这次没再搭理,兀自走了。
只是走了两步,他明显感觉到身侧有点异样,顺应本能地偏了下头,就见那“富哥”在瞪自己。
他半回着头,眼神斜过来,内眼角尖搭着眼尾的上挑,让他的眼型从方笑贻这个角度看去,有种柳叶刀似的锋利感。
与此同时,那目光也尖锐,审视轻蔑,看垃圾似的——
方笑贻先被他看得一怔,随即才嗅到恶意般地溅起火星。
不爽去瞪蓝胖子啊。
方笑贻那个爱蹙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瞪他干嘛?他可没惹任何人。
但那个“鸡窝头”就是还在看他。
方笑贻跟他干瞪了一秒,确定以及肯定那眼神是给自己的,才抬起左手,冲他竖了个中指。
胎神一样,莫名其妙。
巷子里的气氛,一瞬间依稀变得有点呛。
蓝胖子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脑门上渐渐挂了层雾水。
怎么的这俩?
他心里在想:是以前就认识?还是因为“你瞅啥瞅你咋地”了?不然那个平时眼皮都懒得抬的小方,咋走着走着就比上了呢?
蓝胖子心里好奇,正待探究,方笑贻却已经转头又走上了,不过他那手势倒还在空中逗留。
蓝胖子看他只剩个背影,只好回头去看自己今天在巷子里惊鸿一瞥到的小帅哥。
这个倒是没走了,停在原地,只是目光还是那样,还在看那个小方。
蓝胖子见状却也心里一喜,他追着这位半天了,人就最开始那会儿跟他说了一句话。
他问人家找不找工作,人说:不找。
但这里少见这么显眼的人,哪怕只是个身板儿。
刚过去那小方倒是算一个,鹅蛋脸、大眼睛的,但他是熟人,而且性格有点阴狠,蓝胖子有点怵他,只好继续回来不忘初心。
他往人的视线方向上一蹿,堆起笑说:“那个帅……”
对方却忽然嗤笑一声,视线拉回来,打断了他。
“你们这儿的人,可真‘友好’啊。”
一个两个的,不是骗子小偷,就是流氓。
边煦一边气极反笑,一边又影影绰绰的,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如果不是此刻正站在这里,他实在很难想象,在距离榆临这个繁华大都市中心不到15公里的地段上,居然还有一块这样的地方。
破烂不堪、隐蔽边缘,街景人事,仿佛都还停留在十多年前,像块华肤上的烂疮。
可他爸,可能就在这里流浪……
这念头就像个充过头的气球,挤压得他心里压抑,有种喘不上气的烦躁和窒息。
但当那个一脸死相的“小方老板”微微吊起眉梢,并冲他竖起中指时。
那一瞬间,在夏季这样刺眼的阳光下,眼里还是这种挑衅,边煦却居然诡异而又跑题地发现,他的中指不直,第一指节明显后翘,有点异形。但他的五官却十分清晰,有种能让人……视线都聚焦的错觉。
这一聚,边煦就愣了下。
这位同龄,怎么回事?一副蔫头巴脑的样,戾气却居然比他还大,这合理吗?
然后他就揣着这点疑问,突兀而又荒谬地被气笑了。
在他对面,蓝胖子乍然被他搭话,心情可谓是激动又复杂。帅哥理他了,他受宠若惊。但小方那样“国际友好”,人家又能说什么好话?
蓝胖子只好讪讪地笑笑,并撇清自己:“呵哈哈没有没有,只是这个小方他脾气不好,我们其他人跟他还是不一……”
但边煦对“他们其他人”不感兴趣,再次打断了他:“他脾气不好,还能当老板啊?”
蓝胖子茫然地“啊”了下。
当老板还需要什么门槛吗?在他们四海,挂壁都能当老板,更何况是小方,他家甚至住得起长租房。
边煦却吃了不懂本地文化的亏,顿了下,竭尽想象道:“那他卖什么?过期炸药吗?”
作者有话说:
hhh有小天使反映,看见榆林就想起筋饼,现调整下地名,“榆林”换成“榆临”,不影响阅读。
然后我才开,不晓得后面啥样,更新先随机,有就更。如果能稳定住我再来说。
这本按照计划,是半校园半都市,但我的计划也不是很靠谱,先写写看。
想你们,笔芯~
标注:
[1]挂壁:挂逼大神的简称,三和大神的别称
第2章
他回话和语速都有点快。
蓝胖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眨了两下眼睛,才笑喷了。
“噗!嗨呀哈哈这你可就说反了,”蓝胖子边笑边摆右手,“他只有卖东西的时候才没脾气。”
边煦右边眉梢一扬:“这么双标?”
但在蓝胖子的词汇库里,这叫见钱眼开。不过他没“切”出来,因为话到嘴边时他忽然神之机智,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小方”是一个被这帅哥感兴趣的、愿意掰扯的、共同话题。
作为一个搭讪的,这可是个天上掉的馅饼。
蓝胖子眼底贼光一闪,开始出卖方笑贻,他说:“可不咋地?他家的那个店啊就在这片的巷子里,要不我、我带你去看看?”
边煦的谈兴却嗖嗖冷却,他就是随口问两句,专门去看倒还是不至于。而且这位爷叔过于殷勤,令人越说越不适。
“不用,”边煦冷下口吻,“谢谢,你去忙吧,别跟着我了。”
可蓝胖子这才刚搭上话,舍不得走:“诶呀不用我不……”
边煦刚笑出来的那点耐心瞬间又没了,眉头霎时狠狠一皱。
蓝胖子就这么被他一瞪,心里竟无端有点发毛。
这么半大个小子,居然这么有攻击性,眼神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的青少年该有的清澈和愚蠢。
蓝胖子直觉有点危险,瞬间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状:“好好好,我走我走。”
边煦又盯了他两眼,这才回头走了,他出了巷子左拐,就是四海人力资源市场。
它是一栋扁四方形的四层商用楼,首层的门面向内凹进,形成了一个带台阶的室外走廊,走廊上下人头攒动,空气嘈杂而浑浊。
边煦侧身在台阶下面的人流里,从“场”字这边,穿到了“四海”中间,又一直退退退,退到了分离人车的锈铁栅栏前面。
然后他在这里站了五六分钟,才听见有人喊了一声。
“煦子!这儿,喂!右边……”
边煦循声看去,就见自己刚刚来的路上,有个“奇装异服”正在冲他招手。
他顶着一头白金挑染的锁骨长毛,穿黑红针织短袖,长短毛线吊的到处都是,还有一条紧身皮、一双马丁靴,胯上还斜向围着条老花丝巾。
那造型之犀利,人流压根压不住他。
很快,这位“奇装异服”游蹿过来,从他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的眼眶里,边煦看到了他浓烈的无语。
唐悦从live现场一路狂奔过来,妆都没卸、满头大汗,因此一碰头,满腹的牢骚就溢了出来。
“仙人,大神!麻烦您拨冗向我解释一下。”
唐悦舔了下干绷的嘴唇,又拿右手冲四海大楼的方向划了两圈:“这是哪儿?你在这儿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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