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不一样了,大家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于是那动作恶心之余,又带着某种启发似的。
边煦一阵口干舌燥,但回过神,还是先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许看,”边煦不知怎么害起臊来,又有点急眼,“要看回寝室去照镜子。”
方笑贻心跳本来也鼓噪,很奇怪,明明骚是别人发的,但那种暧昧荡漾的氛围,却瞬间就像笼罩到了他跟边煦头上。
于是那呼吸在耳畔一扫,方笑贻就跟电打了似的,往旁边一颤,还没完全躲开,又听见下半句,整个人登时一僵。
寝室的镜子能踏马看什么啊!
幸好这里灯黑,方笑贻老脸一红,也赶紧去捂他的嘴:“照屁,闭嘴!”
边煦在他手指下面闷笑,鼻息微微有点热,笑完又在他手心里啄了一下。
那个眼神很水灵,笑意又满,仿佛真有种喜爱在灌注过来,方笑贻胸口悸动起来,错不开眼睛,小声说:“我没洗手,你不怕脏啊。”
边煦又没舔,立刻说:“不嫌弃你。”
方笑贻心里一片柔软,又看了他两眼,才说:“回寝室吧,虽然谭威把你的吃的喝的霍霍了,但我还是给你留了样东西的。”
“什么?”边煦先是一愣,又期待地站起来,顺便把他也拉了起来。
“没什么,”方笑贻推了下他,示意他走,同时压低声音说,“就是一个很土的,花。”
边煦惊喜地亮了下,转瞬得意地笑开了:“不土,我喜欢,给我买。”
方笑贻不是那么浪漫的人,他买花,应该是表白的一个铺垫。
边煦只是没看见,他什么时候买的花?
*
门一开,屋里有缕若有似无的甜香。
但边煦环顾一圈,却只在桌上,看见了一盆秃秃的绿植。只见它细长单薄的枝干上,顶着寥寥几朵橙黄的花苞。
那花边煦不认识,土不土的不好说,只是有点……随便。
这就是方笑贻送他的花吗?
边煦愣了下,表情一瞬间有点复杂:意外、茫然、狐疑。
方笑贻进来关了门,盯着他的脸,心里一下就笑翻了,说:“喜欢吗?”
可边煦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首先是那个茎杆根部,它可比上面茂密多了,只是都被剪了,还没氧化透的断茬露了一堆,还有那个几个小花苞。
边煦过去俯身一闻,不香,屋里的香气不是这儿来的。
然后他了然地眨了下眼睛,抱起花盆,转身倚在桌沿上,似笑非笑道:“喜欢,所以,我的花呢?”
方笑贻没把他忽悠住,还有点失望,耸了下肩,转身去拉开了衣柜门。
那门原本也没关,大半敞着,只是得到桌角这边才看得见,柜里有一格被清空了,里头朝外放了束花,橙黄色,缀着一点绿叶,包在油画色的青草绿包装纸里。
方笑贻把它拿出来,折身回到边煦了跟前。
边煦已经把花盆放在了桌上,空着手,目光跟他搅在一起。
方笑贻看了他好几秒,才忽然喊他了他一声:“边煦。”
边煦等了下,又说:“嗯?”
“你看出来了吧?这个花,”方笑贻说着,往上抬了抬那束花,“是我自己包的。”
边煦一边垂眼去看,一边纳闷:“你什么时候包的?花又是哪儿来的?”
方笑贻说:“谭威从寝室走了之后。”
至于花,他来的时候就带了,只是走到门口看见谭威,又下楼去存到了宿管那里。
边煦这次倒没嘀咕,怎么没把吃的一起寄存,只是有点懵:“可你跟谭威不是一起去的实验室吗?”
“没一起,我叫他先去的,只是他到了不敢进去,就在走廊里等了我一会儿。”
好吧,边煦打量完那束花,它确实不像店里卖的那么精致,但还是很像模像样的,包得挺圆,还系了个丝带。
边煦对收花没什么执念,他只是在等方笑贻表白而已,闻言伸手拨了下其中的一朵,夸道:“你真能干,什么都会。”
“会什么会啊?”方笑贻忍俊不禁,“我现学的。”
边煦捏了下他的左脸:“现学的更能干。”
方笑贻脸上被他一碰,心里也像被捏软了,偏头在他手上蹭了蹭,随后在这一瞬间敞开了心扉。
“边煦,”他说,“咱俩家里,在有钱没钱上差距挺大的,可以用悬殊来形容,你知道吧?”
边煦刚要抻开手指,贴他脸上,闻言动作一顿:“……嗯。”
方笑贻看着他说:“其实这个,让我压力挺大的。”
边煦眉头忽然一蹙:“我给你压力了吗?”
“不是你给的,”方笑贻伸手摸了下他的眉心,在他蹙起来的地方轻轻压了压,“是现实的差距给的。比如你看,自从你开始跟我一起吃饭,你每天都泡在大食堂,但大食堂的菜,你真的爱吃吗?”
边煦把他的手拉下来,方便直视他:“我吃大食堂,你就有压力吗?”
边煦压根没想过这些,人只能共情附近的阶层,太高太低的细节都离得太远,看不见。
方笑贻也直说:“会有一点,我会想你在迁就我,日子越过越差了。”
“那是你觉得,”边煦立刻说,“我没觉得差。”
“笨蛋,这肯定啊,”方笑贻说,“因为你是付出的那一方,你在向下兼容我。而我想向上兼容你,我也做不到,因为我现在缺那个经济实力。”
“什么向下?”边煦终于不爱听了,神色间显出点严肃来,“你别太瞧不起自己了。”
方笑贻眨了几下眼睛,懵比又好笑:“我没瞧不起自己啊,我只是在跟你说我心里真正的一些想法,让你了解我而已。你要是不爱听,那我不讲了。”
边煦怔了下,表情这才温和下来,同时心里又有点懊恼,方笑贻的内心世界,他确实只窥到了冰山一角。
“别,我想听,”边煦语气柔软下来,“你接着说。”
方笑贻“嗯”了一声,又说:“我俩开销不一样的,不止在吃食堂这个点上。还有以后出去玩儿、吃饭、送礼物,我能给你的,都是很便宜的东西,麻辣烫、图书馆、自己包的花这些。”
“然后你给我贵的,如果我今年能领到助学金,我也不能要,人不能一边领救助,一边高消费。你跟我在一起,可能要迁就1万个‘大食堂’,我心里一想,就觉得欠了你八百万。”
边煦真想把他打晕,一天天的,都在想这些东西吗?可嘴上只说:“然后呢?”
“可是我虽然感觉欠了你的,但最近又还是挺开心的,所以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你等等我,明年我就不申请助学金了。”
边煦不赞成:“傻呀,该申就申啊。”
“不申,”方笑贻自信地说,“明年会变有钱。”
边煦眉梢一扬,刚要笑,说:行,明年发财。
方笑贻就拿花瓣那头在他胸口一敲,说:“边煦,这是我的喜欢,收下吧。”
说着,他倾身向前,在对面含笑的唇上落了个吻。
好吧,他俩是不门当户对,但出生的家庭已无法改变,那就比成长的进度吧。
喜欢他,就超过他——
第53章
这一年的夏天,结束在了一场忽如其来的冰雹里。
这天是周五,赵老师和向黎又过来指导。一屋子人在实验室倒腾到快7点,食堂也没晚饭,带信奥的老师梁海便做东,请所有人去学校外面的湘西菜馆下馆子。
这俩老师是大学同学,自己开了两瓶古越龙山,小烟小酒的,就格局上了。
“朱老板带头退出机器人产业,行业地震,”老梁呵呵地说,“震到你这里没有嘛?”
“还好吧,”赵老师风轻云淡,“其实人形泡沫大,是我们这行很多人的共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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