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人里有技术出身的,问的问题都挺专业。
方笑贻负责运控和硬件板块,算法则归边煦负责。
之前在算法这边,熊彬技术还行,但表达有时跟不上,投资人每次都会发出质疑的声音。
边煦却很擅长驾驭这种场合,他爱看论文,也熟悉各种模型,从容得像是30年的老技术。
那种侃侃而谈的姿态,方笑贻觉得他整个人像是开了高清画质模式,偷偷在旁边拿手机录小视频。
然后事实证明,会欣赏的人也不止方笑贻一个。
晚上智谷的官号就贴了一小段会议视频,这是杜廷有心在帮方笑贻做宣传,本意是秀一下云枢的算法实力。
结果评论区的画风完全跑偏了。
[Hqking]:我去云枢的算法哥不是个胖子吗?咋这么帅!
[高核能聚变]:看发量不像大佬,听发言又有二十把刷子
[无菌有毒]:附议,重金求一个护发技术
方笑贻差点被“二十把”笑死,翻评论的时候乐得哈哈的,还让边煦去贡献护发技术。
边煦没辙地说:“没有这种技术,号给你,你去贡献吧。”
可惜方笑贻也没有,一切都是基因。
不过那个评论区里,居然有不少讨论技术的人,虽然有些一看也是门外汉,但边煦挑着回复了几个,然后萌生了一个念头。
然后方笑贻听见他忽然说:“我想去找个平台,建个探讨算法问题的个人号,链接一些同行,以后咱们要是需要招人,也方便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方笑贻觉得挺好的,说着两人商量了一下,又给张侃打了个电话。
他天天在机器人圈子里social,对平台应该比较了解。
张侃也确实不负众望,一通比较之后,推荐了小红书。
“相信我,”张侃信誓旦旦地说,“虽然这是个带货平台,女用户占比也高,但90后占比7成,本科率占比68%,咱找到同行的概率是最大的。不信你搜下搞具身和机器人的那些大佬和教授,都在这上面开号了。”
边煦没有不信,说好,挂了电话,就去把原来那个为了抓词条的三无小号给编辑了一下。
忙活这些的时候,他把头枕在方笑贻腿上。
方笑贻靠着在看书,低头看见他三下五除二改完了资料,又把手机扣在胸前,做元神出窍状。
方笑贻也没打扰他,等他又开始拿手机了,才问他:“想啥呢刚刚?”
边煦说:“在想问题。”
“想到了?”
“嗯。”
“啥?”
“现在的vla是正确的道路吗?”
方笑贻一下乐了,因为这个问题,跟自己被造谣的那个一样敏感。
他说:“你小心被冲哦,骂你是业余佬。”
边煦无所谓:“业余就业余。”
方笑贻又打趣他:“你还不如发几张带脸的照片,号保证马上就起飞了。”
边煦不会发,但这不耽误他碰瓷:“不起飞,你负责啊?”
方笑贻财大气粗道:“负。”
边煦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压下来说:“细说,怎么个负法?”
*
两人同居的第三天,正好是周五。
边煦周六打算去看盛芝兰,吃饭的时候在桌上问他:“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吗?”
方笑贻眸光一闪:“这是你奶奶的意思吗?”
边煦据实以告:“是我的意思。”
那自己还是属于不请自去,方笑贻瞥他一眼:“你不怕给你奶奶添堵啊?”
“添不了,”边煦笃定得很,“你都飞黄腾达了,还对我不离不弃,她只会对你的人品肃然起敬。”
方笑贻虽然不相信他,但他还是太会说话了。
而且她是边煦唯一的至亲,虽然年少时有过龃龉,但方笑贻扪心自问,绝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便乐了声说:“那行,去看看,你是怎么翻车的。”
边煦简直啼笑皆非:“你真是一点不盼自己好啊。”
方笑贻说:“你懂什么?这叫客观。”
吃过晚饭,边煦就去打电话了,一副带媳妇去见家长的喜色。
挂掉后方笑贻问他:“我带点什么去合适?”
边煦想了一会儿:“买一盒膳食纤维,再买个桑蚕丝的遮阳帽,就行了。”
“就这?”这位十几岁上自己家,一出手就是6件,方笑贻说,“少不少?”
边煦笑他:“可以了,又不是上门,还要十样八样吗?”
方笑贻一想也是,便就这样了,准备明天商场开门了去买。
结果没多久,方雪晴一个视频打过来,计划登时翻盘了。
她的视频是8点出头来的,当时方笑贻躺在沙发上看《加密货币陷阱》。
这书是边煦的,但买家此刻不在这边,吃过晚饭就到804干他的副业去了。
因为他的缘故,方笑贻最近也留意起了稳定币,看见它出现在了央视《世界周刊》的专题里,说是新的“货币战争”啥的,那趋势看着还真不小。
方笑贻刚看到:[一旦你把钱投资到某件事上,你就会有一个心理障碍,很难相信自己被骗……]
手机就标志性的“铛铛”了起来,他凑头一看,接了视频。
对面,方雪晴依然是杏眼蛾眉,但理了头挂耳短发,妆容精神、目光沉静,气质已然大变。
她人回万樾府了,背景是沙发的客厅墙,也不爱打手语了,眉眼一弯,发来一排文字:[忙啥呢?]
方笑贻跟她开着视频打字:[没忙,看闲书呢]
方雪晴又问他:[明天回家吃饭不?]
方笑贻刚要说不回,并延伸出去在想措辞,怎么把边煦交代出来。
方雪晴又发来一句:[妈买了两条野生的乌鱼,给你养着呢]
与此同时,边煦的声音也忽然从玄关那儿冒了出来。
“方笑贻,我那个西数的硬盘……”
他问在不在茶几上,方雪晴听不见,完全没反应。
但方笑贻得回话,然后王玉华又在镜头里闪现,审视而好奇地问他:“谁在你屋里?我怎么听着是个男的哪。”
方笑贻一时都不知道该先理哪个了,只能哭笑不得。
边煦的存在还未经铺垫,就“暴露”了。
但又暴露的不够彻底,至少王玉华就不知道、也从没想过,儿子屋里的男人会是他。
所以当边煦进入摄像头,冲她俩点头致意时:“阿姨、姐,晚上好,是我,好久不见了。”
对面的2张脸都跟见了鬼一样,直接呆住了。
那种期待的冷却是这样明显,令边煦心里有点难过,不过他脸色没什么变化。
倒是方笑贻最没心没肺,笑着打破了沉默:“干嘛呢,被帅呆了啊?”
王玉华这才回过神来,神态纷乱、语无伦次道:“哦、呃,那个,边、边煦,是你啊。”
边煦冲她微笑:“阿姨,是我。姐。”
“你……”王玉华脑子里全是乱麻,心情也是一锅无暇梳理的乱炖,“你几时回来的?咋在方笑贻那儿呢?”
她平时喊的都是“方儿”,这会儿叫的却是全名,可见内心是严肃的。
边煦便也郑重地说:“我是上个月16号回来的,专门回来找他的。”
王玉华眉心霎时一蹙。
她是过来人,看得出他俩已经住一块了,然而方笑贻什么都没跟她说,这隐瞒令她失落。加上边煦又是破产失踪的,她总是很难不瞎想:儿子就是怕她反对,才不说的。
王玉华注视着屏幕里的边煦,心想:这孩子还背着债吗?还欠多少?
但当着边煦的面问,又有违她善良的秉性。
于是王玉华沉默一瞬,来了一句:“哦,你明天空吗?要不要跟方笑贻一起,来家里吃饭?”
可是明天已经约了去看盛芝兰,方笑贻扭头,本想跟他对视一眼,看个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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