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应好能得到他的承诺?
陆煜行想不明白,只是觉得呼吸太压抑太深沉了,他忍不住想咬白御卿,又生生忍下,牙尖厮磨自己的薄唇。
压下胸口的渴望。
只是觉得自己硬得发疼,也恨得发疼。
恨不得伸手使劲扭动着,再在巅峰之时,赤红着双眸,撕咬着他的唇问他——为何不等我?
但是不行。
是他将公子弄得折了骨。
也是他,惹得公子气恼了。
许是这样,他才不说等他吧?
……要请罪。
……要哄公子。
陆煜行的舌尖描摹了一下他的唇角,鸦羽一般的睫毛垂下,依恋地又摩挲了一下。
随后掏出匕首,狠狠捅入了自己的肩膀。
鲜血淋漓,偏偏他面无表情。
——这是昨夜他做的。
白御卿近乎怔然看着出落得身形高大俊美的陆煜行单膝跪下,慢条斯理褪下腰封,露出健美的上半身。
以及……肩膀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抬头扯着唇角,露出尖利泛着寒光的犬齿。
乖戾又阴冷,偏偏扯出一个笑意。
“昨夜令公子受了伤,是要受罚的……”
陆煜行略微蹙眉,垂眸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肩膀,似乎呢喃可惜着。
“可惜匕首许是用得太久,转了一圈,剜了一块肉便钝了,不然还可以交给公子亲自罚我。”
他抬眸用略带期待的晦暗双眸死死盯着白御卿,扯出一个带着乖的笑意。
嗓音低哑又急促,喉结滚动,呼吸加重。
“现下可以给我补一句——”
“等我吗?”
第50章
“你很爱在我这里发疯吗?”
白御卿突然道。
他近乎漠然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陆煜行。
青年跪在地上, 露出健美的上半身,近乎和讨赏一样,露出肩膀上的伤口, 洋洋得意扯起唇角, 期艾看着他。
他胸口还带着当年鞭打的淡淡疤痕, 以及这些年战场上的风霜与痕迹,肌肉漂亮又饱满。
陆煜行的双眸晦暗,滚动着喉结,又眨了眨漆黑的双眸,略微蜿蜒的血因为动作撕裂伤口, 慢慢“滴滴答答”流下来。
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发疯吗?
他分明只是想得到一句话。
陆煜行垂下鸦羽一般的睫毛。
随后,猛然白御卿伸手扼住他的脖颈。
陆煜行一顿, 唇角的笑意还未收回,略微瞳孔紧缩,怔然感受着脖颈的窒息感。
白衣的青年面容带着薄冷的淡与一丝看不清的情绪,近乎居高临下。
陆煜行想开口说些什么,又因为这样紧紧的窒息而流出口水。
“唔呃……”
……好香。
男人的脸略微狼狈失神, 张着口,略微吐出湿红的舌尖。
“陆煜行,你总爱在我面前发疯……”
他不知为何嗓音带了一丝略微的哑,一手扼住他的脖颈, 虎口研磨着喉结。
随后伸手摩挲陆煜行的侧脸,惹得他发颤。
“为什么?”白御卿问,他眯了眯双眸, 看着男人因为窒息唇角流出口水而说不出话的样子,突然嗤笑一声。
“呵——”
修长漂亮的指尖,慢慢从他的侧脸暧昧滑到血肉模糊的肩膀, 惹得一身皮肉的颤栗。
随后如玉一样的指尖插入伤口。
“呃——”
指尖缓慢动作着,发出“啧啧”的黏腻水声。
嗓音低哑,问。
“……疼吗?陆煜行?”
陆煜行呼吸急促压抑,唇角的口水还是流出来,喉头还是被他修长的手扼住,却硬得发疼,喘息着点了点头。
“呃——”
“……疼就长记性一点。”
白御卿的指尖继续插入他的伤口,表情看不出喜怒,指尖又用了几分力道,暧昧的血肉声音“啧啧”传出。
“陆煜行,三年前,水牢里。”
“春猎后,手上。”
“现在,又是肩膀上。”
他的嗓音宛若碎玉一样,略微眯起双眸,气势有些压抑的沉。
“我不懂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这般爱发疯,你觉得这样很爽……是吗?”
总会让他心绪乱的。
嘈杂恼在胸口,灼得他心烦意乱。
白御卿讨厌这样。
他近乎狠戾地用指尖抽。插陆煜行肩膀上的伤口,双眸晦暗漠然,血肉黏腻他的指尖。
血也顺着指尖蜿蜒流到他漂亮冷白的腕骨上,漂亮至极。
白御卿俯身凑近陆煜行的耳边,嗓音听不出情绪,疏离又冷漠,“疼吗陆煜行……疼,就……滚远点——”
别在我面前发疯了。
“呜……”
似乎是他的力气太大,陆煜行呜咽一声,说不出话了。
晶莹的津液从唇角溢出,墨发的青年眯着双眸,不知因为疼痛还是惧怕,呜咽一声,喉头艰难溢出一声。
“……卿……”
让他轻点吗?
白御卿抽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血润了他的手,他的指尖从陆煜行的肩膀滑过,将血抹在他的皮肉上。
抹出一道虚无暧昧的红线。
随后猛然松开手,淡漠道
“疼吗?滚吧——”
“呼,哈啊……”
男人气喘吁吁捂着脖颈,修长的手抚摸着被他刚刚扼住的喉咙上大口喘息着,呼吸粗重急促。
唇角的津液因为低头的动作而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黏腻狼狈,碎发也染了一丝津水。
他的嗓音含糊不清,有些呜咽。
“卿……好……”
……疼?
爹的,疼就滚啊。
白御卿的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发酸,他只是抿着唇,内心痛骂着陆煜行是个赶不走又爱犯病的神经病,厌恶他如此在他面前发疯。
总是如此这般。
“卿卿……呼……好……好爽——”
陆煜行的眼眶有些生理性发红,他扯起唇角,下唇因为湿润的津液艳红。
晦暗的双眸渗出宛若沁了血的笑意,又凑近他一点,他低哑着嗓音又重复了一遍。
“卿卿,好爽。”
因为刚刚的窒息,尾音还带着一丝喘息,那双寒狭的双眸却餍足半弯着,嗓音宛若黏腻在舌尖。
白御卿怔然,瞳孔紧缩,一瞬间头皮发麻。
他抿了抿唇,略带冷意与恼火拉长尾音道,“陆煜行——”
“我知道公子不想让我捅自己了。”陆煜行打断他,垂眸感受了一下肩膀处被恶劣捅入指尖的伤口,宛若还带着一丝香气与温度。
指尖摩挲了一下伤口,压抑住粗重的呼吸。
他的嗓音略微颤抖沙哑,“……不会了。”
“但需得补上一句——等我。”
他略微执拗道。
虽然刚刚让他爽到了,但这句话还是要补的。
“……我一直在等你。”白御卿似乎有些茫然于他如此执拗偏执到了死皮赖脸的地步,嗓音略干哑,“我等了你很多年。”
从九岁那年开始。
从他的人生又一次得以转动开始。
他寻着他,等着他,等着他的宿命,恨着他的宿命。
陆煜行抬头看着他,玉狐的青年指尖带着血迹,双眸却可怜地泛红,窗外的曦光照在他身上只是氤氲了一声的孤冷光华,像是坠下来的月。
陆煜行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滞了许久。
……他从不宣之于口他的情绪。
他的公子总是这样,倨傲薄冷,实际上心软地要命,分明是想让他不再伤自己,脱口而出的确实冷声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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