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该有的眼神吗?
守城侍卫瞳孔紧缩,浑身发抖。
然后见少年颇为珍惜地拿下发间玉簪,捏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胸口。
……果然还是不能戴着。
好好藏起来。
鼻尖还嗅了嗅玉簪,颇为餍足地眯起双眸,鸦羽一般的睫毛垂下一层晦暗的影,唇角却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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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本垒了上本垒了。】
【来分析分析哈,昨天那一章到底什么意思?“云雨巫山”我还是懂的,什么是“他颤抖着双腿,给珍爱之人擦拭了身体,不舍地厮磨了唇,随后离开。”,那我问你,颤抖着腿是什么意思?男主这么废物吗?】
【陆子哥一夜七次被白子哥榨干力[乐]。】
【[偷笑][偷笑]楼上该改名白子姐了,都上本垒了,中了春药的情节屡试不爽,果然,白子姐是女主,我没猜错。】
【意犹未尽,描写的太浅了,就写了个云雨巫山,然后抖着腿走了,女主是有多销魂啊?我还挺想看女扮男装的清冷矜贵大小姐沦陷的,多来点多来点。】
【算了,白子哥叫顺口了,以后还叫白子哥[乐]。俺们《无极帝》的女主,是个女扮男装的清冷矜贵大小姐,外号白子哥,和男主爱恨缠绵,又爱又恨,一边恨一边爱一边上本垒,真带劲啊!文案里剩下那几个女主不许上桌,爷现在是纯爱战士。】
【改成1v1了吗?还挺甜的,但陆子哥这不纯纯渣男吗?do完了就跑了,白子哥,不对,白子姐醒来发现自己的身子给他了该多无助啊,要更恨陆子哥了。】
【陆子哥为了堂堂正正、清清白白配得上白子哥才走的,陆子哥哪是渣男,纯纯舔狗一个,拿了人大小姐的香香玉簪子,跟吸猫薄荷一样吸了一路了,味都给吸没了。】
【为什么白子哥昨天说恨男主,嫉妒男主啊?我有点没看懂。】
【笨啊,白子哥女扮男装这么多年,宁国公偌大家业,自己一个弱女子苦苦支撑,她肯定嫉妒堂堂正正是个男人的陆子哥啊,嫉妒他出身低贱自己却爱上了他,嫉妒他是个男人,恨他这么卑贱自己却爱上了他,豪磕。】
【废物男主,身体这么弱,你的牛到底有用没啊,养胃吗?这都几天了腿还抖,女主有那么销魂吗?享不了这艳福给我啊。】
【废物男主,享不了这艳福给我啊。】
【废物男主,享不了这艳福给我啊。】
【废物男主,享不了这艳福给我啊。】
【废物男主,享不了这艳福给我啊。】
……
【不是,我寻思,真没人觉得白子哥是男的吗?上了本垒,也没详细描写身体,反而是男主腿抖了好几天,男主心理描写还是公子公子卿卿卿卿的,我怎么感觉……是男主被上了啊?】
【支持白子哥察似陆子哥。】
【我也觉得是男的……】
【我也。】
【……真没人觉得不对劲吗?】
【男同滚。】
第44章
一方凉亭之中, 依稀见两个人影对弈,凉亭外春色盎然,依稀鸟鸣点缀寂静。
那白衣公子端坐,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宛若玉一般, 捏着棋子, 垂眸斟酌着落子。
曦光融了他的侧脸,只依稀见高挺冷白的鼻梁以及分明流畅的下颌线。
白玉子润白,又近乎融近他冷白漂亮的指尖,许是迟迟不见他落子。
独孤凛突然低笑一声,指尖摩挲着自己的唇角, 低哑着嗓音问道,“世子还不落子, 莫不是怕本王在这棋局上坑了世子?”
黑子看似困守东南,只一击便可破,但若白子落在破绽之处,杀机尽显,只怕是会被独孤凛蚕食得连渣都不剩。
白御卿倒是能看得出来。
他抿了抿薄唇, 抬眸看了看独孤凛期待他落子的眼神,不着痕迹蹙了蹙眉尖,那张俊美漂亮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随后在修长的指捏着玉子,缓缓似要在那处落下, 玉手却虚晃一枪,白玉棋子“嗒”地落在了别处。
“啧。”
独孤凛倚靠着下巴,略微遗憾眯起了双眸, 嗓音低缓磁性却听不出情绪。
“这残局是本王在古记上看得,世上少有人能破,尽数自作聪明落下, 最后却被杀了个片甲不留,世子聪慧,竟能解此局。”
“……不过,世子刚刚状似要落下,却转眼落了别处——莫不是在戏弄本王?”
独孤凛唇角勾起,凤眸看向面前这几年出落得愈发俊美卓绝的玉狐狸。
转眼而过三年,此前的少年出落为了青年,容貌愈发俊美清冷,怕是上个街都能被果子和花掷个满怀。
用白深羽的话来说就是——别被砸死了。
但是面前的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面对“戏弄”的指责只略微挑了挑眉,嗓音宛若碎玉清脆悦耳,淡声道,“怎会呢?臣只是将要落下之时,才看清这方残局罢了。”
独孤凛不知可否,只是捏着黑子随意落下,低声道了一句。
“本王前日与宁国公下棋之时,也用了这残局,世子猜如何?”
白御卿略微顿了顿,抬眸看向男人。
男人唇角擒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经意道,“英武了半生的宁国公终究是老了,竟没看破这棋局,还是不如了儿子。”
“最后他老人家被本王杀了个片甲不留,本王倒有些愧疚了。”
“世子说,是吧?”
男人轻笑一声。
白御卿落子的力度大了片刻,他何尝听不出来独孤凛在说什么。
宁国公已老,他做了错误的选择。
世子还年轻,也分得清孰轻孰重。
见他薄唇轻抿,神色没有什么波澜,独孤凛又懒散垂眸扫过白御卿拈子的手,把玩着棋子,道。
“少卿这手漂亮,肌理分明,倒让本王想起两年前陇北军粮案,也是用这双手写了赋章,得了……”
话音未落,便听那嗓音薄冷没有什么情绪,道了一句。
“殿下输了。”
独孤凛一怔,垂眸看向棋局。
就在他刚刚随意说着话的时候,白御卿落下的那子已然定了输赢,白色的玉石内敛温润,却杀机尽显,黑子输得狼狈至极。
独孤凛怔然片刻,随后突然笑出声来,尾音带着沙哑的笑意,赞了一声。
“世子果真慧极。”
两年前陇北军粮案,军粮被层层剥削分瓜,送到陇北之时已然所剩无几,恰正值蛮族入侵,陇北军苦苦支撑,汇报给朝廷之时,圣上大怒,抄家无数。
但那年大旱,一时半会也填补不上空虚,却是宁国公世子作了一首《盛秋赋》鼓舞了固守的商人和权贵捐粮才解了困局。
圣上有意授官,却被宁国公世子以身体虚弱、缠绵病榻为由推拒了。
黑子被他硬生生杀尽了,独孤凛也没了刚刚挑逗倨傲的模样,反而侍从端来一盘泛着晶莹水珠,冰气的荔枝。
离荔枝成熟的时节尚早,这荔枝饱满泛着冰气,未有一丝因冰窖储存而生的暗沉蔫蔫,反而充满生气,显然是费了劲保存。
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捏起一颗饱满润红的荔枝,低喃道着,“这荔枝是前些日子太常卿所献,尝来清甜可口,世子尝尝?”
白御卿只是垂眸扫了一眼,未曾动手,随后漫不经心道,“是吗?殿下总说最厌甜腻之物,这荔枝倒是剥得顺手。”
锦南太守私下进贡的含桃①被他丢了出去,又义正言辞道他最厌甜腻之物,还闹到了圣上面前,绝了官员私下讨好他的事,更得圣上宠信。
这句话听着没什么情绪,却也饱含嘲讽。
讽他最是——
他将荔枝抵在白御卿唇边。
独孤凛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掐破果肉,汁水顺着白玉似的指节往下淌。
殷红果壳在依旧沾染着水汽静静躺在冰瓷盘之上,时间宛若停滞一般,呼吸压抑。
对上白御卿瞳孔紧缩的双眸,他笑得唇角勾起,墨眉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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