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白御卿下着下着,双眸垂下的一瞬间,就恍惚睡着了。
气得独孤鹤总是冷凝着脸,一言不发,气势低沉到要泥泞出水来,随后静静看着他在棋盘上睡得一塌糊涂。
然后冷着脸等着他自己醒过来。
若是等久了,还会把棋子砸在白御卿手上,他总是假装吃痛,朦朦胧胧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嗓音也低哑,“没睡,真没睡。”
独孤鹤总会冷嗤一声,只一个音节便极尽讥讽。
可现在不仅天光正好,微风也吹得舒服,那抹落花,被独孤鹤伸出的指尖小心翼翼捏着,从白御卿的发丝上离去。
白御卿略微怔然看着独孤鹤现在的双眸。
沉静、漠然、晦暗——还带着落寞的悲哀,近乎凝成实质。
像是潮湿的雨。
明明今天天色好得鸟鸣阵阵,适合……下棋。
他想。
也许现在下棋睡着了,独孤鹤不会生气了。
也不会冷脸,待他醒了之后,恼怒说着什么……白十七,然后让他讨饶哄了。
白御卿那时候总会若无其事抹去唇角的口水,在独孤鹤凝重冷意的眼神下继续下棋。
更不会瞪他了。
应该会哭出来吧。
……现在就哭出来了,看来不用等下棋。
所以白御卿伸出指尖,指尖冷白如玉,抹了抹独孤鹤洇红的眼尾,拭去那滴泪,嗓音嘶哑,却也带着轻巧的笑意。
在笑独孤鹤。
“哭什么?堂堂太子,二十岁的年纪,哭得像个小孩一般——”
他话音未落,却只听见独孤鹤哑然,又略微隐着颤抖哭泣的嗓音。
那哭腔很轻微,他却听得清。
独孤鹤颤声哽咽说。
“明明,你也哭了……十七卿。”
第69章
【吃new哥要把自己饿死吗?他已经僵坐好久了。】
【自从吃new之后, 我好久没看了,想看看最新章作者还有什么逆天恶心操作,正好吃多了来催催吐。】
【感觉陆子哥要碎了。】
【被老公扔了, 补药啊补药啊陆子哥白子哥不要be啊。】
【一对死男同。】
【我说你们直男, 白子哥被你们认成女人的时候你们磕生磕死, 一口一个白子哥,一口一个我要当白子哥的狗,白子哥抽我,踩我,现在真是哥的了, 你们又不乐意了,一个个嚷嚷着rnm退钱, 嚷嚷着死男同,你们的爱真的很浅薄哎。】
【不是,这能一样吗?我说兄弟你好香,不是真想被男同想啊。】
【陆子哥为什么变成鬼了,字里行间好恐怖……一直心理描写杀谁啊?杀杀杀的……我只看了最新章。】
【前情提要, 陆子哥吃new之后被白子哥知道,直接一个无敌大的恩断义绝,咔咔抽了两巴掌,给陆子哥又爽又痛, 这次没硬,却要碎了。】
【什么?抽巴掌了?哪一章,我去看。】
【什么?抽巴掌了?哪一章, 我去看。】
【什么?抽巴掌了?哪一章,我去看。】
【什么?抽巴掌了?哪一章,我去看。】
【什么?抽巴掌了?哪一章, 我去看。】
【……楼上又想爽了是吧?】
【我感觉白子哥生气恩断义绝不是因为被吃new啊,是陆子哥草菅人命,直接杀了一个和他相像的少年,一点不讲理。】
【不是哥们,纸片人有什么人权,杀就杀了呗,虽然讨厌吃new哥,但是他杀了和自己心上人一样却谄媚的脸,而且容王当场挑衅,这和ntr有什么区别?支持爆杀ntr。】
【杀ntr怎么不杀始作俑者?始作俑者是容王那个老狐狸啊,草菅人命就是草菅人命,洗什么?】
【他不是给容王下毒了吗?生不如死了三天,现在的时局杀不了,陆子哥以后肯定是要杀他的,都说了要把他千刀万剐,等等又怎么了?】
【不想和你吵,反正白子哥生气是有道理的。】
【白子哥是个非常温柔高洁的人,救了吃new哥那么多次,这次生气一定是因为很难过。】
【恩断义绝,再无关系,白子哥,你忍心你养的狗现在失魂落魄自残成男鬼了吗?白子哥你回来啊,没了你陆子哥要怎么办啊!回来啊!】
【我去,对自己真狠,伤口直接撕开了。】
【而且白子哥现在要跟太子一起搞陆子哥,应了白子哥那句不是一道人……陆子哥看见信发了一会儿疯,又要碎了。】
【要be了吗?一开始说白子哥是反派,难道是那种把龙傲天骗身骗心,然后相爱相杀,彻底同道殊途,最后再被陆子哥亲手杀了的反派吗?最后陆子哥娶八个老婆,坐拥没有白子哥的江山?我补药这种反派啊!】
【作者喂屎,挡不住,死跌作者已经让陆子哥吃new了,吐得我天昏地暗,但你要是真让他们be了,我真要咒你家祖坟了。】
【跪求不要be,女主里面最喜欢白子哥了,不对,男主。】
【跪求不要be。】
【跪求不要be。】
【跪求不要be。】
【楼上几个id不是吃new章的时候骂得最狠吗?怎么现在跪求不要be了?不是最恨男同吗?要是作者真被你们骂得有be侵向了,直接线下约架哈。】
【死男同。】
【↑那你还看?还追到这?】
【就爱看。】
陆煜行略微僵硬摩挲着指尖的玉佩,清脆的扣门声响起,陆煜行只很轻的应了一声,“吱嘎”的推门声之下,下属的脚步有些虚浮。
……他现在知道侯爷对宁国公世子有多么看重了。
他捏着手上的文书,有些颤颤巍巍。
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侯,侯爷……有要事禀报。”
“——说。”
陆煜行的嗓音很哑。
窗外的阳光衬得屋里愈发昏沉黑暗,陆煜行僵硬抬起双眸,脸色氤氲着苍寂的冷。
“……太子东宫,召了太医院全体太医的缘由已然有眉目了,属下贿赂了其中一名太医……”他深吸一口气。
“那位太医说,说——”
看着侯爷自从上次知晓世子要助太子之后,便不对的脸色与精神,他咬了咬牙,终究是开口了。
“那位太医说,太子此番叫众人前去,是为了宁国公世子诊治,宁国公世子,吐血——并且,诊脉之后,衰弱之症,五脏六腑皆损,怕是……活不过,一年——”
猛然,地面与玉佩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空气近乎扭曲凝滞一瞬。
那下属只能看见侯爷一瞬间站起来,死死揪住他的衣襟,双眸汹涌深邃到极致,嗓音嘶哑低吼着,“再说一遍!”
“说,说……”下属近乎要哭出来,颤颤巍巍开口,“说,世子,只有一年可活了……”
陆煜行瞳孔骤缩,浑身颤抖,唇角扯着,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
“呼……”
整个天地都,天旋地转。
随后大口喘着粗气,指尖捂着自己的心口,近乎陷进肉里。
“唔——”
他颤抖要往外走,踉跄一下,书桌与地面相移位,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尤为可怖。
“不可能……上次萧涟涟还说,只是体虚之症,养好就行了……”
“不可能。”
陆煜行颤抖着呢喃,他双眸近乎沁了血一般赤红,不知何时咬破了自己的口腔,血也染红了牙齿。
犬牙被血丝氤氲,配上他赤红的眸子,近乎是地狱来的恶鬼。
“备马,备马……去东宫——快啊!”
下属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听到他近乎嘶哑的嗓音才回过神来,急忙跑出去备马了。
陆煜行只觉得现在双腿僵硬。
……走不动。
……走不动。
怎么,腿,动不了?
陆煜行蹙着眉头,近乎喉头溢出呜咽,却只是浑身僵硬,动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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