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雄虫还会认真的摇头,认真的反驳:“不不不,我不是你家的,我是安塞尔家族的。等我身上的伤好了,我要回去的!”
从小听着家族的辉煌史,他自然非常自豪于自己的姓氏,连过家家时,胸口小名牌上都要写自己的全名:
雪莱·安塞尔
可惜,阿瑞斯好不容易把小雪莱身上的伤养好,舍不得吃舍不得吃,终于把他从丑陋的小怪物养成白白净净的小漂亮。
等一切都弄好了,他巴巴给安塞尔送回去后,没多久,居然又被折腾成了以前的样子…
记得刚离开飞影团的那天,雪莱像小时候那样叠在阿瑞斯身上睡觉,他不安的询问:
“听说安塞尔在我失踪以后,又多了一个小雄虫,我回去以后,他们还会爱我吗?”
“会的。”阿瑞斯亲亲他的额头,“雪莱现在这么漂亮,怎么会有虫不喜欢雪莱呢。”
样貌已经是少年模样的雪莱半信半疑的应了:“好吧。”
“睡不着吗?我给雪莱讲个故事吧,就讲你之前最喜欢听的那个怎么样吗?”
“好。”
*
一个故事,在第一次听时是新奇的,还会好奇后面发展如何,会精精有味的回顾,但第N次听时就没了当时的心境。
雪莱眯着眼睛听着那个他早就已听过数遍的睡前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听的关系,还是因为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总觉得有些情节居然和他记忆中不太一样了。
故事很简单,讲的是一个不幸漂亮的小王子因为邪恶巫师而变成了一只丑陋的小泥鳅,不幸流落到了恐怖黑森林里。
故事的过程是小王子一路冒险,一路认识了不少好朋友,他们越过沼泽地,穿过黑漆漆的森林,踏过河流,历经千难万险,最后终于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阿瑞斯缓缓的讲述着故事的结尾:“最后的最后,小王子解开了巫师的魔法,回到了小城堡,重新戴上了属于他的皇冠…”
故事结束了。
“然后呢。”眯着眼睛的雪莱追问。他以前每次听到这里时都会满足的睡去,这次他继续追问,“然后呢,后面还有吗?”
阿瑞斯愣住,低头看了看手里已经翻得破破烂烂的画册,这已经是最后一页了。
“没有了。”
“哦。”
雪莱还是躺着,但稍微换了一些姿势,他身上太多伤,稍微一碰到就很疼,他又不让阿瑞斯给他上药,就只能减少动作。
而他活动的整个过程里,阿瑞斯都小心翼翼的扶着雪莱,好像在扶着一张已经遍布裂纹,即将破碎的玻璃。
“慢点,慢点…”
雪莱本人反而没有阿瑞斯那样小心慎微,他就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一般。
他把脑袋搭在雌虫的肩膀上,也把脸颊上的血蹭但他肩伤,同时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小王子如果真像故事里说的那么受宠,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被巫师带走了?
“如果他真的那么重要,怎么会丢失那么久,还没谁出来找他?而且回去后就真的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无解。
雪莱上辈子在临死之前都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以前那么喜欢他的父母在他回去以后会那样对他?
他问过那个奇怪的声音,那个声音说他不具备感情,也无法回答他如此深奥的问题。
这个问题得很久很久以后,雪莱才能从他的一个新好友那里得到一点大概的解答。
“他们对你肯定是有愧疚的,但也正因为愧疚,所以才不愿意见到你,因为一见到你就会回想起曾经犯下的错,没有谁会愿意一直被提醒,更何况你那时的脾气……”
现在的雪莱不知道,阿瑞斯也无法为他解答,他能做的也只是轻轻的哄着他。
一如小时候那样,他释放出独属于他的信息素轻轻的包裹着伤痕累累的小雄虫。
一般来说,都应该是雄虫为雌虫做精神疏导才对,但到了阿瑞斯和雪莱时,居然倒了过来。
但他们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阿瑞斯。”
“恩。”
“我还是睡不着…”
那时夜已经深了,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他早就该休息了。
但或许是之前那种无法自己控制身体的阴影过于深厚,雪莱与其说是睡不着,倒不如说是舍不得睡去。
他尝试着自己动了动手,感觉到身体听自己使唤后,心里喜悦了几分,更加不愿睡去。
“你见过我那两个虫崽吧?”
雪莱开始没话找话。
阿瑞斯则恩了一声。
雪莱:“他俩长得像我吗?”
阿瑞斯:“有一点像。”
雪莱:“…喜欢吗?”
阿瑞斯喜欢也生不了,他虽然是雌虫,但因为早些年的一场事故损伤了身体,导致他无法生育,这是他一直无法释怀的事。
“嗯,很可爱,我看到他们了…”阿瑞斯说着又顿了顿,“他们的雌父没死之前,我也见过…”
*
众所周知,每位雄虫在成年后每月都能在雄虫保护协会凭借身份ID领取一笔不菲的补贴。
但也只有雄虫自己知道,这个补贴当然不是无偿的,领取的同时也有必须要完成的义务:
他们需要定期前往雄虫协会,为他们提供一些信息素,以及各种体,液。这个范围非常大,包括但不限于血液、汗液,唾液,尿.液,等等一切分泌液。
这些东西最后都会被制成价格高昂的抚慰剂,在有些地方也被称之为抑制剂,可以让那些陷入发热期的雌虫得到短暂的精神安抚。
雪莱作为高阶雄虫,他的补贴额度要比普通雄虫更高一些,相对应的,他定期所提供的指标也一样比他们高一些,甚至还比他们多一项义务捐献。
其中会有一些极为幸运的雌虫,能够通过雪莱每月的义务捐献,怀上虫蛋。
双胞胎的雌父就是这样的幸运虫,假如他没在现场上死掉的话,虫崽将会由他自己抚育长大。
但他死了,虫崽就面临两个去处,要么专门的机构,要么就由他们的雄父接手。
雪莱也就是这么接手的。
*
那两个崽子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再怎么也还是记得一点,至于他们的雌父,他见都没见过,突然听到阿瑞斯说起他。
“你怎么见到他的,难不成还是你认识的?”
阿瑞斯含含糊糊的应付了过去,大概就是他的确认识,算是旧识。
“哦…那还挺巧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雪莱已经困得不行了,不止是精神,还有身体伤口的双重折磨。
他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清醒,像小时候那样手脚并用的挂在阿瑞斯身上:“抱我出去吧?我想去洞口看看…”
阿瑞斯刚想说什么,雪莱接话:“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样连信息素都不会控制的我了!”
阿瑞斯答应了:“好吧。”
*
那天他们俩在洞口待了一晚上,在天色渐明时,雪莱能感觉到身体渐渐不受他控制了。
最后他死死抓着阿瑞斯的肩膀:“你不能帮他!”
他硬是看着阿瑞斯点了点,这才放心的陷入昏迷。
再度醒来,外头的天又黑了,身上的伤也比之前还要重一些,至于阿瑞斯……
雪莱当时只顾着挨个挨个数着多出来的伤,完全都没在意他的脸色如何。
“嗯,比多少多了…”说话时,嗓子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了,但他的表情却是喜悦的。
在借着阿瑞斯的手一点点喝下水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怎么样?今天他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
阿瑞斯沉默良久后,还是详细的告诉他昨天发生了什么。
雪莱听得格外满意,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满是雀跃:“今天比昨天要早一点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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