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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回来啦?怎么样了啊,你那个堂哥,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说话的是周康。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显示着,他正登陆在一个网页聊天室里,里面人还挺多,隐约能看到不断滚动的消息。
至于更清晰的内容是什么…裴君泽并没有偷窥他人隐私的癖好,所以也并没有仔细看。
“嗯,昨天出院了。”
裴君泽把路上带的一袋子水果默默的挨个放在了每个人的桌前,只用眼神示意他们自己拿。
邓麒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没有注意到裴君泽的到来,等屏幕的人物死亡后,他才暴躁的取下耳机:
“哎呀!MD又死了,那孙子到底藏哪儿了……哎,君泽?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拿起司谦放桌边的苹果往身上的衣服上随意的擦了擦,直接啃了起来,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欸,你来的正好,来,帮我打一把!!”
半个小时后。
“裴帅哥…”
赢完下半场后的邓麒明显笑得更谄媚了,他想拿肩膀顶一下裴君泽,被他很快地避开了,他也没注意到,依旧笑嘻嘻地和裴君泽讲话:
“诶,说真的,你刚才是怎么找到的那孙子的,我TM上半场卡了半天的视角都没看到…”
裴君泽把耳机取下来,又揉了揉鼻梁,长时间对着电脑让眼睛有些干涩:“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啊…”
*
CS是曾经很火的一款射击类游戏,完整的一局分上半场和下半场,可单机也可联机,在三十回合里,最先达到十六回合的一方即为胜利方。
邓麒的性子太过于急躁,玩这种需要隐藏自己的同时还要找到敌人的游戏就非常吃亏,经常被暗处的敌方干掉。
连自己的角色死了都不知道是谁把他打死的,他当然生气,因此每次玩游戏键盘砸得砰砰响。
有次他突然闹肚子,就让一旁的裴君泽替他玩了会儿,等上大号回来的邓麒回来时看到已经赢了…
他问裴君泽是不是以前玩过,得到了没玩过的回答,他完全只是靠着邓麒的解释和平时偶尔的观摩就赢了…
问他怎么玩的,裴君泽平静地说让他尝试用对方的思维进行思考就行,邓麒后来也曾经尝试,但还是不行。
当时的周康坐在一旁长吁短叹:
“哎,你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长得这么帅就算了,游戏还打得这么好……游戏好就算了,成绩还那么优秀…”
现在也差不多,在照旧酸完一通后,邓麒和裴君泽寒暄着,他看着出现在宿舍里的裴君泽,发出了和周康差不多的疑问:
“哎,对了,你等会儿是不是还要去医院看你那个堂哥啊?他怎么样现在?”
“不去了,他出院了。”
裴君泽把刚才对周康已经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医生说在家静养一段日子就行,等下周再去复查…”
“哦。”邓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出声,“说真的,你那天回来脸色真的好差啊,我第一次看到你那个表情,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那个堂哥……”
——还以为他死了呢。
哪怕口无遮拦如邓麒,在这话还没说出口之前还是感觉到了不对,他紧急拐了一个弯:
“…咳咳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现在的人实在是太不文明了,怎么能高空抛物呢!太过分了!”
裴君泽:“……”
*
说起高空抛物那时,裴君泽又陷入了沉思。其实他之前就觉得不对劲,好几天了,居然没听司谦提起过这事后续的处理情况?
刚好住院的第五天还是第六天来着,有一位司谦公司的律师来找他。裴君泽便拦下了对方,询问之前高空抛物那事就不了了之了吗?
当时那个律师用一种很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司,司总说不起诉了。”
裴君泽:“……”
那个律师他还是有点眼熟的,在业内非常有名,似乎是姓杨来着。
杨律师看着裴君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总之,司总不打算追究,我们也没法子。”
*
杨律师至今还记得那天,留在司谦昏迷醒来的第二天上午,当时那位裴先生去上课了,不知道当时的事?
司谦身边有专业的律师团队,几乎都是业内的顶尖人才,平时帮处理一些商业诉讼,从未有过败绩。
再者说,在那个案子里,司谦本就是受害者,赢面太大了,杨律师觉得自己闭着眼睛轻轻松松就能赢。
结果…他的老板,头上还绑着纱布呢,说不打算对他们进行诉讼…
当时那位扔东西的小孩被自家的家长带着过来赔礼道谢。一个看着也就五六岁的小孩吧?大抵是在家里被狠狠揍过了,在病房哭哭啼啼的。
而那位中年女人也是面容憔悴,时不时恨铁不成钢的打一下儿子,转头司谦时,又堆起笑脸:
“这位老板,真是对不起。我和我老公平时工作都太忙了,就实在是没空管孩子,平时都是孩子奶奶在带。老人嘛,就惯着,我们说了好多遍了就是不听,我们也是没法子…”
可能是听说了司谦很有钱,也可能是被之前杨律师送出去的那张律师函吓到了,总之那个女人一个劲的说一些家里很困难的话。
“我们家刚买了房子,还欠了不少外债,那么多钱,是怎么也赔不起的,您就…哎,我也知道这事是我们不对…但是孩子毕竟还小…”
女人说着说着,又作势要打孩子:“都是你,快给人家叔叔道歉!你看看你把人家砸的…”
巴掌还没落下去,小孩哇哇哭出来,病房里一时之间吵得不行。
律师都烦躁的皱起了眉头,按理说就以前他对自家老板的了解,这时候的司谦怎么也要发飙了…
结果…他看到老板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样子,他开口阻止了女人继续打孩子的动作:“孩子还小嘛,别总是打他,一会儿该吓到了。”
老板同意了不对他们进行诉讼,还很温和劝慰说要好好看好孩子,这次幸好是他,要是换了别的人,落下的是别的东西就另说了。
那时的司总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而关于他们一家的资料,其实团队里的几个律师早摸清了,压根没有女人说的那么困难。
他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妻子是个小主管,丈夫是个小高层,父母还有退休金。周边的亲戚都说他们一家人上星期还在朋友圈说打算过年出国旅游呢,又怎么会欠外债呢?
律师和同事们私底下都已经商量好了,到时候最多可以要到多少赔偿,结果老板居然不打算追究了。
那个女人可能也没想到司谦居然这么好说话,一时愣了两秒,但很快又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孩子拽到跟前:“快!跟人家叔叔说谢谢!!”
小孩正打算开口,只听到司谦补充了一句:“一定要叫叔叔吗?”
没等其他人说话,他自己似乎也反应过来,人家小孩最多也才六岁,他可是比人家足足大上二十一岁,叫一声叔叔,实在是太正常了。
“…我好像年纪是有点大了。”
律师看着自家老板明明正当年华,也才二十来岁,却又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到一旁的花瓶上。
哦,上面插着一束特别逼真的假花,是那位裴先生送的。之所以送假的,也是司谦哮喘对花粉过敏。
还据说…假花还有个名儿,
叫什么永生花?
总之老板就这么看着那束花,好像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我比他大,他会不会嫌弃我之类的话。
小孩:“……”
小孩的母亲:“……”
一旁的几位律师:“……”
当时的场面,杨律师不想再回忆了,他只能隐晦地提醒裴君泽,问他司总有没有和他提起过年龄的问题,以及他最近在搜罗年轻人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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