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
平时时间宽裕的话,裴君泽会带一些自己亲自做的饭菜,这样司谦会吃的比平时多一点。
要是时间太着急,做不了,他也会打包一些食堂的,会在手机上询问医生,司谦今天的状态如何。哪怕路上耽误了,也会主动告诉他。
有时周六周日,他还会主动约谈心理医生进行一个半小时的辅导。治疗效果并不会立竿见影,但好歹一切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住院的日子对司谦来说,简直是太幸福了,有些过头了,要是搁在出事前,他就是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所以哪怕医生都说他可以出院了,他还是想拖着,甚至特别荒谬了来了一句:“医生,我跟你说句真心话,你说要是我现在出门,能不能再被砸一下?”
医生都无语了,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隐晦地提醒他,这次是他命大,以后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当然,毕竟人家有钱,他不愿意出院,就出得起住院费,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
最后还是裴君泽劝了几句,说想休养的话也不一定非要在医院,可以先住进清水苑,离他学校也近,他来回也方便。
裴君泽的话,他还是听的,
于是就这么从医院到了清水苑。
*
裴君泽拎着菜到楼下时,还没走近就看到远处站着的人,对方大步走过来接过裴君泽的手里的购物袋,特别高兴的样子。
“不是让你在家吗?”
“待不住,就想下来等你…”
来人是司谦。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主动接过裴君泽手中的菜,在看到其中有一袋红艳艳的桃子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司谦:“冷不冷啊,外面。”
裴君泽:“还好。”
两人并排走着。
“君泽,你生日快到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司谦说着顿了顿,“我之前送你东西,你都不要,这次总可以了吧?你过生日诶。”
裴君泽的生日是感恩节的前一天,每年的十一月二十二日,也是冬季的第二个节气小雪。
说话间,两人一道走进了电梯,裴君泽没有看身旁的司谦,而是注视着电梯倒影里的司谦:
“你生日呢,打算怎么过?”
“我?我还早呢。”
裴君泽也记得司谦的生日,是在每年的二月二十日,一般在雨水前后的样子,和情人节在同一个月。
情人节是二月十四,他的生日是二月二十日,上辈子他的死亡日期和他的生日,也不过前后差六天。
连三十四岁的生日都没过成啊,
真是可怜…
*
电梯上升中。
裴君泽把目光从倒影挪到身旁的司谦,认真地问:“假如你过三十四岁生日的话,你最想要什么礼物?”
二十七岁的司谦:“啊??”
第20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后20
上辈子的司谦不在国内死亡的,为了过情人节,他特意带裴君泽去了意大利游玩,当时两人正停留在威尼斯,预计下一站去佛罗伦萨。
说起来,曾经就有部有名的电影就叫《魂断威尼斯》,刚好那部电影讲的也是同性题材。
很久后,裴君泽也看过一次。
由于是一部上映很久的老片子,裴君泽是在一家私人影院观看的,全程安安静静地保持同一个坐姿。
影片结束后,他一个人在外面点了一支烟,也没抽,只是看着它一点点燃烧殆尽,看着灰烬不堪重负地落下又散落在空中。
“……没意思。”
当时的他这样想着,不知道在说电影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
“突然问三十四岁做什么?”
司谦对裴君泽这个没头没尾的提问感到非常疑惑,不过很快,他又兀自高兴起来。
“君泽,你都已经想到那么久以后了吗?嗯——你说三十四岁啊,我还真没想过,不过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裴君泽的喉咙有些堵塞,他垂下眼帘,并不看司谦,只是看着地面:“……到时再说吧。”
*
两人就这么说着话,到了家。
清水苑的户型虽然是两梯两户,但同层楼的另一家也被司谦买下了。
这个事一开始裴君泽并不知道,还是在前两天司谦才告诉他的,也是那会儿。他才知道早在装修时,他还让师傅打通了一扇门。
裴君泽知道的时候,无比平静地看了那扇藏在柜子里,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的暗门,又看着他笑而不语。
一旁的司谦还想解释:
“君泽,我没有那个想法…”
裴君泽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我也没说你有什么想法啊?”
上辈子也有这个暗门吧?
只是他不知道。
总之原本一梯两户经过司谦这么操作,一下成了一梯一户。出了电梯就是个人空间,极大提升了私密性。
那天中午的午饭是裴君泽和司谦一起做的,本来裴君泽打算自己一个人做的,主要是司谦实在闲不住。
他过来帮忙备菜时,看着裴君泽手下动作无比娴熟地翻动锅铲的样子,还下意识感叹了一句:
“君泽,是谁教你做的饭啊?”
裴君泽看锅内的排骨已经炒得差不多上色了,又往加依次加了葱蒜,八角,香叶,桂皮继续翻炒。
等炒出香味了,放入之前切好的土豆,再加入适量的水,盖上锅盖,顺手调节灶台上的火候,这时候进入最后的大火收汁环节。
“你刚说什么?”
于是司谦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裴君泽耷拉着眼皮,用抹布将之前炒菜时溅在灶台上的油点子仔细擦干净,等看到重新干净的台面后,心里这才舒服了点。
“不用教,我生下来就会。”
司谦:“啊?”
将身上的围裙取下来后,裴君泽又看了眼一旁的司谦,依旧还是之前的平静语气:“你不会真信了吧?”
司谦:“……”
*
裴君泽不太适合开玩笑,尤其是冷笑话,他讲话的样子太认真了,无论说什么都有一种一本正经的即视感,让司谦忍不住想要相信他。
裴君泽:“哪有人生下来就会的?不过……我的确很小就会了。”
说着,裴君泽拿眼神暼了司谦一眼:“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觉得做饭是一件多么难的事,觉得这种事还要特意找人教才能学会,如果没人教就不会…”
锅里的排骨差不多快熟了,沸腾的蒸汽让锅盖嗡嗡作响,排骨的香气顺着缝隙飘了出来,裴君泽的声音依旧还是毫无波澜。
“但这种事对我来说,是必须会的一项生存技能,我要是连这个都不会,我早就饿死了。”
“……”
“我三岁多接近四岁的时候就会自己搬个小板凳给自己做饭了。哦,那时应该还不能叫会做饭,因为我那时候只会把东西放进锅里,加水煮熟就行。嗯,用的是那种土灶,你肯定没见过的,得自己烧火的那种…”
裴君泽难得比平时话多了一点。
他用很平静的语气说着他小时候过的那些窘迫的生活,说那时的他能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玉米面饼子,那种很粗糙的口感,他当时还天真地觉得那是天底下最最好吃的东西。
“我当时和我妈说,等我以后长大了想天天吃,以后赚了钱也给她买很多很多面饼子,然后那天她抱着我哭了很久很久…”
裴君泽顿了顿,语气陡然柔和起来,“她跟我说,天底下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是非常广阔的,绝对不止一个小村子这么大…”
“我当时什么也听不懂,只是拿手给她擦眼泪,告诉她妈妈别哭,然后越擦越多…她一直哭,然后我也不懂为什么,也跟着一起哭…等那个男人回来听到哭声,就冲我们发火,特别生气地摔东西,噼里啪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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