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川则笑而不语,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轻柔的为他擦拭着额头的汗:“先休息会儿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晏无忧点头。
他很爱吃这边的奶皮子,浓郁的奶香是他在京都完全没吃到过的。他还很喜欢吃烤羊排,不知是什么原因,反正他以前不爱吃羊肉就是因为觉得太膻,但在这边吃的羊排就完全不膻!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锅茶他也同样很喜欢。他还特意见过制作过程,就是将鲜奶加入煮好的红茶中煮沸。
煮开后,鲜奶和茶的清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口感。还有一些还会往里面加一些别的东西,肉松肉干之类的,口感也都各不同。
郁川知道他很喜欢,还特意提前给他买了一份,那会子看着他喝得唇边都沾了一点,便很自然的抬手擦拭。
郁川:“等在晚一点,今天会有星空。嗯…非常非常漂亮,要不要去看看?”
晏无忧:“要去要去!!”
*
那天晚上晏无忧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只记得自己在看到郁川口中的星空后,当时非常很激动的想给家里人写信分享这份喜悦。
可等他提起笔,他又不知道写什么了,感觉无论什么样的文字都无法描述他刚看到时的震惊和诧异。
黛紫色的天空仿佛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密密麻麻的星子旁,他似乎还看到了一条银河?
他那会子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晏无忧:“这地方可真美啊。我以前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天空…”
郁川:“嗯。我第一次看到时,也是这样想的。有时心里烦闷时,就会过来看看。”
又过了一会儿,晏无忧听到郁川接着他之前的话说,说以前他觉得这里很美,能够让他静下心,但后来他又发现了一处别的地方,更能让他静下心。
晏无忧被他这么一说,更加好奇了:“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在哪,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郁川却沉默了一会儿:“你去过。”
晏无忧愣住:“哪里?”
郁川:“你身边啊。”
什么意思?晏无忧先愣了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郁川那话是什么意思,他捂着脸把脑袋重重砸在郁川肩膀上:“…不是,你有毛病啊!”
那个亲吻是谁先开始的呢,
不重要了。
星空下的吻让晏无忧有些眩晕,再往后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他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道郁川是什么时候把他带回去。
反正等他醒来时,他就已经回到乌关了,外头已经蒙蒙亮,晏无忧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啊,真好啊。
*
乌关的拜火祭会一直延续七天的样子,往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庆典。晏无忧并不着急出门,今天看不了还可以明天嘛。
晏无忧:“郁川。”
郁川:“嗯。”
晏无忧:“我等会儿想喝点热热的锅茶。”
郁川:“嗯,好。”
*
整个冬天,边塞都是白茫茫的。晏无忧玩心很重,经常和几个小孩一起堆雪人。有回他堆了两个挨在一起的雪人,非拉着郁川过来看。
“你看,这个是我。”他指了指其中一个雪人,又指了指另外一个,“这个是你。”
郁川看了一眼,虽没有从那两个雪人中分辨出什么具体的特征,但他看着那个晏无忧说是自己的雪人,不知不觉中还越看越顺眼了。
晏无忧看着郁川笑出声的样子,松了口气:“你昨夜是不是没有睡觉?”
*
冬季到来后,郁川更忙碌了。
毕竟塔塔族那边地势更为险要,冬季对他们而言是很艰难的…
自己这边天气严寒,食物短缺,而眼皮子底下就有旁的人过的如此幸福,当然不平衡,因此这个季节他们来的次数比之前还要频繁一些。
相对应的,郁川也会更忙碌些。在之前的拜火祭上,他们在深夜偷袭,抢走了些粮食。
不过也没抢走多少,因为郁川提前把大部分都转移了。留下的也只有一点点,因此这代表他们还会再来。
*
晏无忧在边塞生活的这大半年里总听到他们过来抢东西,因此对那些人也是极为痛恨。
他有一次很不解的问郁川,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来抢别人的?好好待在自己的地盘上不好吗?
郁川沉默了几息,又才告诉他,说以前的塔塔族是很强盛的,在往前数三个皇帝在位时,现在的边塞原本都是属于他们的,到庆安帝的爹那代时,边塞有一半打下来了,又等庆安帝上位,他力排众议,消耗了无数兵马财力又把现在边塞的另一半打下来了…
晏无忧:“……”
但凡他当初在学堂里好好认真一点,都不至于连这个都不清楚。
晏无忧:“原本居住在上面的塔塔族人有些降服了我们,还有一部分退到了现在的位置上。投降的那部分留下与汉人通婚,也就形成了现在的乌关。”
晏无忧:“……”
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成王败寇,我能做的就是守住这块地方,把他们挡在外面,不让他们进入乌关之外…”
郁川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这不是你该忧虑的事情,去玩吧。”
*
年后,晏无忧开始跟着郁川练武。
首先要练习的第一步是学会摒除杂念,先学会专注。这在还没练之前,晏无忧觉得太轻松了,等到真正开始学习时才知道没那么简单。
他平时也没发现自己这么容易分心,只是盘腿端坐着,保持脊柱挺直就已经很难了。更别说还要他静下心来感受体内的呼吸,认真感受四肢的位置…
郁川做演示时,明明能稳稳当当的静坐很久很久,仿佛一座雕塑。到了晏无忧,他就总觉这里痒,那里痒。
他完全静不下心来,但又很眼馋后面到底还要教什么,于是央求着郁川再给他讲一讲,郁川自然也依着他…
就是听着听着,晏无忧越听越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直到无意中看到郁川已经好了的那半张脸。
“不对…如果要是按照你白天说的那些话,你会那么多,那你脸上的伤明明自己能治好的,你为什么不治?”
当时的郁川大抵没想到晏无忧居然还能想到这里,他愣了一下,反驳道:“我不能。”
晏无忧:“为何?”
郁川不说话了,总不能说他认为脸上的伤是和晏无忧有关的回忆,他不希望晏无忧忘记他,所以才故意留着吧?
晏无忧却不知道从他的沉默里误会了什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个伤因我留下的,所以只能由我来治好,这个叫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对吗?”
郁川:“……”
见郁川不说话,晏无忧觉得自己猜对了,得意洋洋的挑着眉:“是吧,是吧,我猜对了吧,我猜对了吧?”
郁川顺着他的话说:“你猜对了,无忧真聪明,什么都知道…”
晏无忧:“那当然!!”
*
习武之事本应从小练习,晏无忧二十一了才开始,的确有些太晚了,身骨已定型,要学需要比别人更辛苦。
但晏无忧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哪怕到了塞外这等苦寒之地,有郁川在一旁照顾,他也没吃过多少苦。
习武的苦,他是吃不下的。就和郁川之前猜测的那样,在一时兴起的兴奋头过去之后,他又没什么心思了,还是太懒了。
“好累哦,你当时也是这样吗?”
晏无忧开始对郁川以前的生活产生好奇,想知道他以前练武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坐立难安?
郁川对他是有问必答,他想知道什么就跟他讲什么,例如他那会子并没有像他这样,他很快就静下心来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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