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明天…”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衡青抱了一个满怀,他应该是连夜赶回来的,身上的外套湿漉漉的,一看就是被雨淋到了。
“我等不了了。”衡青的手是冰的,望向他的眼神却如同带着火星子一般滚烫炙热,“阿泽,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周应泽垂下眼帘,看起来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去换衣服,拿毛巾把头发擦干……算了,重新洗一下吧。”
衡青以为他是嫌弃他身上湿漉漉的,笑着应声:“是是是,我这就去洗干净。”
周应泽:“……”
其实只是因为他以前经常被大人嘱咐过的,让他在外面淋雨了,回家要立刻洗干净,因为外面的水是生水…
算了。
*
前一天夜里的雨让长郡本来一点暖和的天气骤然间降温,丝毫没有一点点转折。
而也是突如其来的降温,让睡梦中的人们意识到,啊,原来就快要入冬了。
那场雨在早间时分稍微停了一会儿,不过吃在周应泽刚吃完早饭后,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那会儿的周应泽正在书房里处理衡青捡回来的几只虫子,都是他在回来的路上捡到的,因为担心压坏了周应泽不喜欢,还小心翼翼的拿帕子抱着,揣在口袋里。
第二天早上,等吃完早饭以后,又献宝一样的掏出来给他看。
他保存得还有蝴蝶有蝉,还有一只雄性的黄粉鹿角花金龟。
“它身上花纹挺多的,是雄性吗?”
衡青对虫子明显就不怎么了解,不然不会问出这种的问题。除了部分哺乳动物外,自然界许多昆虫都是雌性比雄性体型大,而雄性又比雌性颜色更鲜艳的。
周应泽嗯了一声,指了指放在台面的其中一只虫子:“其实还是挺明显的,雄性的前胸背板中央有两条栗色纵纹,虫头部觭角酷似鹿角…”
“哦…”
*
那天早晨,两只小猫吃饱喝足就睡了,周应泽则耐心的将衡青捡回来的虫子做着去污,还软处理。
在他认真将标本的内脏去除,进行一系列还软,针插,整姿的流程时,衡青就在一旁认认真真的观看着他的动作。
一开始的衡青的目光停留在周应泽的手上,以及他镊子上的动作,后来不知不觉目光慢慢移到他的侧脸上。
近在咫尺的青年是那样的认真,那样聚精会神,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
有那么一瞬间,衡青觉得如果能被周应泽那样专注的凝视着,自己就是变成他手中的标本,好像也挺好的…
因为怕打扰他吧,衡青大气都不敢出,一直等到看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这才开口:“这样就好了吗?”
“嗯,还没好,还要等几天风干。”
“哦…刚才为什么泡水啊?”
“……为了还软。”周应泽褪下手上都手套,收拾好台面的工具,随口说了一句,“……你要是有兴趣,我教你吧。”
“好啊好啊。”
*
两人就这么一个耐心教,一个认真学。而当人的精神全身心沉浸在某一件事情中,是意识不到外界时间流逝的。
等周应泽教会衡青如何简单制作一只标本后,平时吃午饭的时间都已经过了。两人那会儿才后知后觉感受到饥饿。
那会儿也实在懒得做,
衡青直接干脆叫了外送。
长郡市只是一个小地方,外送的种类没有那么多,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好在他们两个都不是多么挑嘴的人。
等外送的人把食物送上门的空隙,周应泽也没有闲着,抽空现磨了一杯咖啡。
一面和他闲聊着在望京的事儿,还说他遇到了两人之前的同学呢。
“哦,是嘛?”
“就是之前特装那个,你还记得不,之前在背后说你清高那孙子。”
“不太记得了。”
周应泽的记性很好,很多年前的画面都能记忆犹新,但对于不重要的人和事都会忘得很快。
他一面回应着,一面摆弄咖啡机,刚好那会儿咖啡机亮起红点提示上一个环节已经好了,已经到了压粉萃粉的环节。
“你要喝什么?甜一点可以吗?”
衡青那会子正在给周应泽一五一十的讲述他前面几天发生的事情呢,他对于谁在背后说过周应泽的闲话记得比他本人还清楚。
听到周应泽问话,他随口应了一声,笑嘻嘻道:“都行啊,别说什么味儿的咖啡了,你泡的屎我也吃。”
周应泽无语抽了抽嘴角:“滚。”
*
咖啡拉花的图案有很多,从入门的爱心图案到郁金香图案,到树叶图案,以及更难一点的天鹅和各种卡通图案。
那些周应泽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选择了最简单的爱心。
他的手很稳,缓缓将手中端着的杯子抬高,将奶泡注入咖啡液里,提起收尾时刚刚好好是一个爱心的尾尖。
“嗯……”周应泽把手中拉好花的咖啡杯递给他,继续提问,“然后你就回来了?不是过那个项目很重要吗,不继续顶着…”
“……放心,没事…”
衡青低头看到了咖啡上的图案,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他前面没注意到拉花图案,一直都看周应泽的脸,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模样,看着他干净修长的手,接过后才发现是一颗很标准的大白心。
他闭上了嘴,小心翼翼的接过周应泽给他冲泡的咖啡,并没有选择喝掉,反而像捧着一个什么宝贝一样的捧在手里。
在拍了好几张照片以后,之前的外送也差不多到了,因为配送员进不来,就打电话问能不能下去拿。
“我去,我去拿吧。”
出门前,衡青似乎生怕把那颗几位标准的爱心弄散,他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将杯子转移到了桌面上,这才离开。
周应泽:“……”
*
吃完饭,两人默契的收拾台面,一起拿逗猫棒逗着醒来的两只小猫玩。
逗了一会儿后,小猫对逗猫棒也没兴趣了,开始互打闹起来,而他俩则面对面坐在阳台边的椅子上休息着。
外头的雨还没停,淅淅沥沥的雨点子打在外面的窗户上淌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时不时一阵风吹过,看着都觉得冷。
室内开着暖气,两只毛茸茸的小猫在地板上你咬我,我咬你,玩的不亦乐乎。
周应泽端起一杯温热咖啡抿了一口,再抬头时看到窗外不只什么时候飞来一只鸟儿,顿时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然而从始至终,
对面那道灼热的目光始终跟着他。
那天他俩闲着无聊,聊了些闲话。衡青望着外面摇晃的树枝,闻了一口从窗缝里钻进来的风。
“我以前特别喜欢下雨,尤其是下雨以后的空气,有一种很清新的味道,还夹杂了一点泥土的芳香,好神奇啊”
周应泽顿了顿:“嗯,我也是。”
又安静一会儿。
衡青:“怎么办?”
周应泽:“嗯。”
衡青:“我突然发现,即使我和你面对面坐着,我依旧会想你。”
周应泽:“……”
真肉麻啊。
*
是挺无聊的,那天的雨一直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到傍晚才渐渐止住。
两个人闲聊间还聊到了很久以前,衡青那会儿一面和他正常相处,一面给他发一些那种充满颜色以及各种意.淫的短信。
活像精神分裂患者。
至于是不是他心里想的,又或者说就只是单纯的只敢在脑袋里想想而已。周应泽并不知道,他用笑了笑:
“我记得你当时发的那些,嗯…我想想什么来着,办公室肯定不行,以我的性格和我接受到的教育,不太允许我在那样的环境做那样的事…还有什么来着?”
突然毫无防范,直面自己之前的黑历史,衡青尴尬得脚趾扣紧了,几乎脱口而出:“我错了,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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