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鱼这一块,余闻礼有些太认真了。他本就对他人的情绪就很敏感,在聊天的过程中就约莫可以猜出对方喜欢什么样的方式。
不同的人面前有不同人设。甚至在某些亲密的事上,他也是不一样的,温柔的,粗暴的,绝对符合对方的喜好。
再加上见面时,聊天时,体贴又细心,简直就是就在扮演一位他们心目中的完美爱人。
这源于他自己的强迫症,觉得无论做什么都一定要做到最好,但也正因如此,鱼塘里的鱼才会愈陷愈深,无法自拔。
余闻礼这会儿有些迟疑起来,他做…错了吗?他坐在沙发上,一抬头就能看到原本放电视墙的位置被他拿来堆放礼物。
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物几乎都是他那些男友送的,价值都不怎么便宜,从饰品到衣服到鞋子,到纪念品,还有一些稀有的收藏品…
有些被他卖掉了,又或者转手送给了别人,而剩下的都被他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都快一面墙了,宛如陈列的战利品。
余闻礼:“……”
*
如果说这些全部都是别人寄给他的话,那么还有一些是他要寄给别人的,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两三个打包到一半的快递…
余闻礼是个钻钱眼里的,不止花钱可以和他睡觉,他连自己的贴身衣物都打算卖。
虽然刚开始有粉丝提出想购买他穿过的袜子,并且出价还挺高时,他心里非常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癖好的,并直接拒绝了。
后来他想了一会儿,还是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犹犹豫豫的答应了几个。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地址,这些快递他不打算在自己的本来位置进行邮寄,他心里想的要么搭车到别的地方去邮,要么委托转寄。
当然,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现在的余闻礼看着桌子上打包得差不多的快递,突然就不是很想寄了。倒不是对钱没兴趣的,只是觉得这样没必要。
他早些年的时候因为要还债,所以的确很缺钱,一分钱都要被摆成两分钱花,但他现在已经还清了啊…
在他十来岁时,家里的父母都还没出事,父亲也是急切的想改善家境,才会想尝试跟着他认为信得过的人一起做生意。
可惜最后钱没赚到还被人骗了,而他前期生意的钱还都是问亲戚们没借的,打底也是因为这种原因,才会生了那样的病吧。
余闻礼靠着国家补贴才算是勉强读完了书,出来以后,他满脑子都是赚钱还钱,每个月还一点,每个月还一点…
父亲当年借的钱他已经还完了,但留下的极度匮乏心理却没那么轻易的褪去。他的心态还是早些年的样子,对金钱极度渴望…
【喂?】他在心里对那个奇奇怪怪的系统搭话,【你在吗?】
随着一声类似什么被唤醒的叮声后,那个冷冰冰的机械音凭空出现在他脑海里。
【…在的】
【我真的很好奇你们的挑选标准啊…】
他像没骨头似的软趴趴瘫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方枕,看起来像闭着眼睛在休息,实际上他在和那个东西交流。
【为什么我这样的人,也会被挑中啊…】
那个机械音在三四秒的沉默之后,有了回答,说它暂时没有权限查询这个问题。
余闻礼反正也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期待得到什么回答,继续闭着眼睛。不知不觉中他竟然保持着那个姿势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
余闻礼再度醒来,外头已经完全黑透了,而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他凭借着对房间布局的熟悉,起身越过茶几,走向客厅开关的位置。
随着清脆的一声啪嗒,房间重新亮堂起来,墙上挂着的时钟显示快十一点了。他居然…睡了四个多小时?难怪脖子这么不舒服?
余闻礼晃了晃僵硬又酸痛的脖子走向厨房的方向。之前睡前没觉得饿,醒来倒是有点饿了,他想着给自己随便下点面条。
而等水开的功夫,余闻礼又摸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消息。
那两个他已经冷落了约莫四五天的男友,已经从一开始的不解疑惑,愤怒到说要来找他,再到冷静下来,询问到底怎么了?
按照上辈子的惯例,余闻礼应该再冷落个三天左右才回消息才是最合适的。到那个时候他们的情绪就会变成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那个时候他再回复的效果也是最好。
但他想了想还是解除了两人的免打扰,斟酌词句后,将同一条信息发给了两人。
大概意思就是先为自己这几天的消失而道歉,然后再约他们明天上午八点和九点在同一个商场,不同的楼层处见面。
两边的回复得都挺快的,内容也都差不多的,抛开一些情绪修饰词,反正就是答应了。
明天上午的时间用见他们俩,能在中午前解决就好了,因为他明天中午还要回一趟老家。一个以前给余闻礼父亲借过钱的亲戚女儿结婚,他得去走个过场,意思意思随个礼。
老家也不算远,就在申城底下的一个小镇里,坐车的话也就两个小时就能到吧?等随完礼晚上再回来,休息一下,后天和江帆碰面?
想到江帆,余闻礼的思绪也跟着发散起来。上辈子他一直都觉得江帆是自作聪明,到最后那一刻才发现他远比自己想到还要蠢。
他鱼塘里养了那么多鱼,只有江帆这条是自己主动跳进来的鱼塘的,同样,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真面目,依旧态度如一的鱼。
甚至…江帆还曾经帮他打过掩护。
有两次还是三次,因为两个男友的时间挨得太近了,余闻礼没有正常理由走不开时,江帆就会打电话,随便找个借口把他支走。
而江帆和余闻礼只是朋友而已,所以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
虽然每次打完掩护后,江帆都会调笑几句,例如怎么样,还是我这条鱼好养活吧?又或者你看我今天帮了你,你下次是不是得多陪我一会儿之类的话。
这种类似的话在余闻礼认知里就是在开玩笑,哪怕江帆经常说些很不着调的情话,但他真的始终没觉得他能有多喜欢自己。
直到死那会儿,江帆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陌生,他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他说求求你了,不要睡,不要睡…
好慌乱,好慌张,哪怕只是听着他的声音都能感觉到他的在意。在救护车赶来的路上,他还试图用体温为失血过多的他回暖。
也是那会儿,余闻礼才迟钝的感觉到,好像…他之前都不是在开玩笑诶,好像我在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分量诶?
思索间,锅里的水开了。
沸水的咕噜噜声拉回余闻礼越来越远的思绪,他回过神,戴起一旁的防烫手套揭开锅盖,往里头下了一小股细面。
等把碗里的调料配好,
锅里的面也差不多好了。
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他随便吃了两口,中途看了一下江帆下午新发的动态。
那是一张大合照,从周围的环境以及灯光看应该是在申城哪个花场玩吧?他朋友还挺多的,看起来满满当当的坐了一大桌子呢,
余闻礼就没什么朋友了,靠着他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哪怕只是发着呆,但在其他人眼里都是自带冷漠和疏离感,格外不好相处。
其实他笑起来就会很好很多,那种距离感骤然拉近,和他不笑的时候形成一种强烈反差,不过很少能有人看到他笑的样子。
23:45:18
凌晨四点半:
【猫猫】
【你睡了吗。】
23:45:38.
流泪猫猫头:
【快了。】
【:D】
*
睡前余闻礼又看了一下另外几个号的消息,花十五分钟挨个挨个进行回复,凌晨十二点过放下手机睡觉。
大抵是在沙发那睡了四个小时的缘故,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后,才慢慢有了睡意。那天晚上,他睡得并不好,迷迷糊糊中还做了好几个梦。
不是梦到上辈子翻车那会儿的事,就是梦到第二天他第二天早上去和两位男友说分手时出的各种各样的岔子。
其中一个突然变成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他脑袋吞下。还有一个生气极了,泼了他一脸水,还打了他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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