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泽:“……”
听筒那边只能听到隐约的雨声以及裴君泽的呼吸声,他并没有讲话,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
*
“君泽,你怎么不说话啊?”
“君泽?”
大抵因为看不到表情,司谦就只能通过语气来判断他的心情,而裴君泽一声不吭,他就有些慌了。
开始想是不是君泽对房子不满意?还是自己之前说了什么让他生气的话,让他误会了什么?
司谦左思右想,只能想到一个可能:“你是不是生气啦?我没说一定要和你同居啊,偶尔来找你一次…”
司谦试图和他商量频率,从一周四次降到三次,又说两次也行,他一步步妥协,裴君泽却越来越心烦了。
房子不是他花钱买的吗?为什么会担心自己不高兴?自己的情绪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
明明他的厌恶表现得如此明显,是个人都知道知难而退吧?司谦却依旧还能没事人一样贴上来…
又是倒贴又是陪笑脸,结果追了大半年,愣是没得到裴君泽一个好脸色,这也太…太犯贱了吧。
裴君泽叹了口气: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你在我面前也不用这样…”说着顿了顿,“你想来就来呗,那本来就是你出的钱…”
对面沉默了大约五六秒后,裴君泽清晰听到司谦吞咽口水的声音,以及他略带颤音的询问:“那我…那我到时候可以也留下来过夜吗?”
裴君泽这辈子的心态已经平和多了,但看着手机里的转账信息,一时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很明显,司谦清楚他们间的关系是建立在利益上的,所以担心君泽跑了,才会通过金钱来维系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大概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了吧?很难表述清楚他那时的心情,但他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可以啊,随便你。”
*
老实说,等那场雨停了,裴君泽账户里多出来的钱足够买套房了。
而有了足够的启动资金后,后面想做的事情自然也更加简单起来。
虽然重生后的裴君泽并没有像上辈子那么旺盛的野心,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都不做了。
舍友看不懂裴君泽在电脑上的操作是在做什么,裴君泽也不会多么好心的和谁解释,只是每天睡前默默看一眼自己的不断增加的小金库,像个吝啬的守财奴一样。
“……”
这次明明能够靠着自己从宿舍里出来,可那天他还是接过了任叔手中的钥匙。就这事,裴君泽也想不通。
大抵是网上的交流不同于见面的缘故,只要不去刻意想对面的性别,心里的排斥感也没那么强…
总之那天后,裴君泽和司谦之间的联系愈发频繁。慢慢的,他回复的内容和字数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增加。
有时估算着时差,他会在司谦那边饭点时主动给他发消息问候,或者彼此互相告知正在在做什么…
倒还真像一对关系不错的友人。
一个星期的雨季就这么在你来我往的聊天中悄然流逝,在司谦回国的前一晚,他们第一次打着电话睡觉了。
真的挺幼稚的,从一开始天南海北的聊东聊西,到后面彼此都不再说话了,只是安静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君泽,我想听听你说说话。”
“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我就是想听你声音…”
裴君泽绞尽脑汁讲了几个学校和宿舍楼里的趣事,看他听的津津有味,又挑着捡着说了些军训的事儿。
“…哈哈哈哈感觉好有趣啊。”
司谦都没在国内读大学,校园体验当然不同,也更加没参加过什么军训,他听起来似乎还有点向往。
“军训听着好有意思啊,我要是那时候认识你就好了…”他顿了顿,“不对,我应该在你还没到鹤城时,认识你就好了…”
这话刚说完,对面的声音又觉得不合适,觉得还是更早一点好…
裴君泽耐心的听着,在听到司谦越说越小时还笑出了声:“那完了,我小时候长得可不好看啊,六岁前又矮又瘦,村里人都说我像个小猴子…”
司谦反驳的非常快:
“小猴子也很可爱啊。”
裴君泽:“……”
“真的,如果是君泽的话,什么样我都喜欢。我不开玩笑。”听筒里的声音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裴君泽:“……”
*
后面又说了好些,裴君泽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当听筒的呼吸声顺着耳麦传递到耳道时,有那么一瞬间,就好像司谦真的在耳边呼吸一样。
时间越来越晚,裴君泽这边已经是深夜,因为担心吵到其他睡觉的舍友,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而司谦那边因为存在时差的关系,应该还是白天的,但他为了提前倒时差,于是也和裴君泽一样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君泽,我好喜欢你啊…”
“嗯,我…我知道…”
两边都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最后还是司谦出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算了,不逼你了。”
听筒那边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我明天就回来了…”
“嗯。”
“国内快十二点了吧,你是不是已经困了。”
“嗯。”
在这样问了好几个无关的问题后,司谦猝不及防换了一个问题。
“这两天你有没有想我啊?”
“嗯。”
裴君泽话音刚落,微微发烫的电话那边传来司谦得逞的笑声,他似乎觉得自己成功套到了裴君泽的话。
但裴君泽的反应能力挺快的,他是真听清楚了问题才回答的,不过他并没有解释的打算。
第11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后11
那天司谦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很想他,说想快点见到裴君泽之类的话。
裴君泽则躺在宿舍的床上,闭着眼睛,嗓音有些半睡半醒的慵懒:
“和家人待着不好吗?你不是说你爷爷对还你挺好的嘛,你可以多待两天的,不用这么着急回来…”
如果是其他人用这种说教的语气和司谦说话,他早就生气了,但对裴君泽的话,司谦一向是会听的: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呀,这两天听不到你的声音,我都睡不着…”
*
裴君泽沉默了。
他突然想起上辈子在司谦死亡以后,他曾经去整理司谦的个人物品时,在小箱子里发现了好几个款式不一的mp3,里面存储了大量音频。
他当时还阴谋论的揣测,保管得这么严实,会不会是关于他的证据?结果听了才知道里面不是什么证据,全是他自己的声音。
有和司谦打电话时录的,也有见面时交谈录的,都是一些没意义的废话,甚至还有他睡觉的呼吸声?
当时的裴君泽很好奇录这个干嘛,有什么用,现在突然就有些明白那些声音的用途了。
他似乎有分离焦虑的倾向。
*
“君泽,能不挂电话吗?”那天晚上的最后,听筒里传来一道略带希翼的请求,“你不想说话的话,就放在一旁也行。”
“……好。”
那晚本来裴君泽还想说国际长途话费有点贵,但想了想,他的话费好像也是司谦在交,便闭上了嘴。
后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忘了,反正第二天起来时,手机烫的吓人,但他睡得非常香甜。
床下的几个舍友意味深长的对他笑了好久,像未开化的猴子一样,哦个不停,一句接一句的问裴君泽现在进展到哪里了。
有问他是不是要出去约会的,还有问他什么时候带出来看看的。
裴君泽一时语塞,罕见的有些慌乱,最后还是周康喊了一句:“一个个都不上课吗?还窝在宿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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