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不小心瞥到的人鱼线。
限时款人鱼线。
减重的缘故,只在比赛周才格外深刻的人鱼线。
秦勉洗完澡,用浴巾擦干,重新穿上衣服。
洗手间的门终于打开,何岭南一并得到释放,忙不迭走出去。
在潮气中呼吸和在正常房间里呼吸有明显区别,喘了几口正常的气,脑中的潮气都蒸发殆尽。
“有多余的被子么,我睡地上就行。”何岭南说。
秦勉用“要不还是把你绞晕”的目光淡淡地注视他,何岭南果断一咬牙躺床上,侧过身,面朝窗帘,一动不动,闭眼。
三四秒钟的安静之后,床一沉,秦勉躺到另一侧。
又过了会儿,何岭南发现自己肩膀发酸,懈了劲儿,才发现自个儿绷好半天。
已经过完了年,翻一篇,他认识秦勉九年了,九年,这是他第一次和秦勉躺一张床上。
心神安静片刻,突然想起自己诈骗过秦勉:“你要是能起来,我让你g一次。”
一想到这句话,整个人躁完蛋了。
闭上眼睛硬睡,眼皮发酸,显然低估自己的躁动:人鱼线人鱼线人鱼线人鱼线。
拆包装的声音喀喀响起,何岭南当即竖起耳朵,什么东西?
润……滑剂吗?
干什么?
讨债?
刚放松的肌肉又绷紧,何岭南满脑子嗡嗡警报,床另一侧扣开盖子“嗒”一声,左手手腕被秦勉一把抓住,何岭南蓄一口气,刚打算跳起来反击,冰冰凉凉的膏体抹在他手腕上。
尼龙扎带勒破了那一圈肉,蛰着疼的感觉瞬间被膏体冰下去。
何岭南半推半就,继续装睡。
涂了药的手被秦勉放在被子上晾着。
何岭南以为相安无事,再次试图入睡。
床足够宽敞,身体的任何一处都没有即将被挨上的触感,恍惚中错觉这床上只躺了他一个,直到听见秦勉的呼吸。
他听着秦勉的呼吸,脑子又开始不由自主地烧。
人类喘气!
喘气咋了!
活着的人都喘,到底有什么稀奇!哪里性感?
何岭南侧躺着,心里鬼吼鬼叫。
莫名痒意从脖子后面袭来,他忍着没挠,继续装睡。
几秒钟后,又软又湿的触感陡然刮过他的脖子——
何岭南轰一下炸了,他不傻,他当然知道那是舌头。
睁开眼,再度朝床边挪了挪,片刻后,觉得自己不表明态度不行,于是诚诚恳恳开口:“秦勉,我认真想了:你要是扑过来,我可能不会反抗。我不想伤到你,也不想被你掰坏关节……但我会生气,非常生气。”
说完,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对方回应,慢慢转过身:“秦……”
一个大白影铺天盖地遮住何岭南视野:“喵哦!”
何岭南腾地一弹。
花花歪着大脸,用独眼盯着他,又发出一声赖赖唧唧的叫唤。
至于秦勉,则是倚在枕头的另一边,床头台灯昏暗柔亮,秦勉手上擒着一本识字图本。
此刻正静静地朝他看来。
人就算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把舌头伸出半米。
何岭南看了看他们中间的花花,意识到刚刚那一下是谁舔的。
所以他说了些什么玩意儿?
啊?
他看着花花,花花咕噜噜卧倒,揣起两只手,看好戏。
他看秦勉,秦勉把图本放到一旁,轻叹口气,问他:“猫舔了哪边?”
何岭南脑子空空,顺着问题老老实实抬起手,指指自己脖子左侧。
台灯的光有些暗,紧接着,这一抹暗光被遮盖,秦勉凑过来,气流靠近他的脖子。
他坐得挺胸抬头,定格在这个姿势,清晰感觉到右侧脖子上的触感。
引线哧哧烧,最后轮到炸弹,炸弹却一触即离。
“有差别么?”秦勉问。
何岭南想着引线,眨了眨眼睛:“有。”
当然有,人的舌头没有倒刺,更……湿。
秦勉坐回去,重新翻开图本,视线也落回图本上。
似乎只是为了让他不那么尴尬,或者让他比较差别在哪儿。
“何摄影师。”秦勉目视图本再次开口,“我这期减重不顺利,今天一整天只吃过三百克水煮蔬菜,没有力气扑过去,你放心。”
第37章 最高礼节
没有力气扑过来?
何岭南打量着秦勉——秦勉垂眼看着图本,半分钟后,翻过一页。
看上去挺认真,但何岭南有种错觉,秦勉脸上好像有笑意。
明明嘴角也没扬起来,面上没啥表情。
哪来的笑意。
没想出所以然,开始思考三百克水煮蔬菜。
确实,秦勉这个身高骨架,打中量级、甚至轻重量级都没问题。
TAS冠军挑战者要到冠军的量级去挑战,没道理让冠军升重换级别。
何岭南伸出手摸了摸花花,花花仰着脑壳眯眼贴他的掌心。
好半天,他在花花的咕噜声中憋出一句:“挺饿吧?”
“还好。”秦勉答道。
何岭南将手伸过去,用食指在秦勉手臂上摁了一下,肌肉被他摁出一个浅浅的白坑,半天才充盈血色回弹。
水肿。
这样情况的水肿至少得吃一礼拜流食才会出现,他在非洲食物中毒之后,遵医嘱试过。
何岭南叹了口气:“你不会游泳还往海里跳?”
“我闭气两分钟没问题。”秦勉说,“只要在两分钟内追上你,就可以让你救我。”
何岭南挑起眉梢儿,深深折服于秦勉的逻辑。
“你之前让鳗鱼和螃蟹两兄弟找过一个人。”秦勉又说,“叫李富立。他以前负责找拳手拉进地下拳场。李富立是野象组织的人,不过现在意识已经不清楚。我不知道朱拉尼的话有几分可信。”
何岭南听着秦勉说话,搭在另一侧被子上的手指勾了勾布料。一半的他迫切地想问出李富立的下落,另一半的他牢牢抑制着自己追问的冲动。
不行,他不能把秦勉卷进来。
秦勉是他从外古贫民窟里扒出来的孩子,他不能让秦勉涉足任何危险。
“是不是何叔叔……”秦勉没有说下去,话锋一转,“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他么?”
何岭南往后仰,后脑抵在床头海绵靠背上:“小满怎么跟你说的?”
秦勉沉默着。
何岭南弯弯嘴角:“呼和麓,我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我说的话不可信,你不要信,也别问。”
说完,闭上眼,蠕进被子,迷迷糊糊在猫身上揉了一把,睡觉。
第二天一早,枕头旁边出现一块大白兔奶糖。
他痴痴呆呆瞪着奶糖看半天,花花跳到床上,弓起背接近枕头,一爪子刨向糖!
何岭南眼疾手快从猫爪救下那块糖。
手摸到糖块触感,提前预设的心理压力骤然消失,他攥着糖,爬起来刷了牙漱了口,吃了。
电视上在播昨晚新闻报道,邮轮被查,赌客被罚款,保镖抓了一堆,管理层却一个没见抓。
估摸朱拉尼也被放了,证据不足嘛,回回都是类似理由。
高官和黑帮一桌子吃饭,走个形式给老百姓和国外游客看看得了。
上午,秦勉俱乐部来了位名人。
何岭南对这人印象深刻,因为拜托过秦勉买这人的签名T恤,寄给何小满当年主刀教授。
列昂尼德一身笔挺西装,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的金链子,或许大金链能锻炼颈部负重。
列昂尼德一见秦勉,开门见山:“我给你做边角。”
离比赛日只剩五天,虽然如此,可列昂尼德毕竟是纪托的老队友、老对手,说不准真能给出什么一击必杀的指导。
何岭南满怀期待地在一旁偷听。
秦勉:“您愿意帮我训练?”
列昂尼德老神在在地举起食指,对着秦勉摇了摇:“我说的是给你做边角——我想站近点看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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