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州说:“没有,就等你呢。”
陈云茜:“?”
方知虞坐进车里,贺行州倾身过来,帮他系上安全带,服务周到。
陈云茜:“?”
贺行州回头看她:“愣着做什么,上车啊。”
陈云茜稀里糊涂地上车,脑子还没有转过来:“你不是说前面要留给你家那位清大硕士吗?”
清大硕士?
方知虞偏头看了贺行州一眼,他是这么和陈云茜介绍自己的?
贺行州嗯哼了一声,用拇指指了指方知虞:“不是在这了吗?”
陈云茜:“?”
她看了看车里的贺行州,又看了看身旁的方知虞,后知后觉地问:“他是你家那位清大硕士?!!”
贺行州痞痞地笑:“不然呢?你以为我在等谁?”
“你不是说他年龄比你大吗?!”陈云茜震惊之下,不敢置信地说,“你还说你家给你找了个爹!”
贺行州:“……”
陈云茜极少犯这种错,实在是过于震惊。
都怪贺行州的误导,她甚至刚才都还以为贺行州的另一半是中年油腻男。
祸从口出已经无法挽回,贺行州急忙对方知虞解释道:“不是,你别听她胡说。”
方知虞活了二十八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喜当爹。
他无视贺行州的解释,原本微勾的唇角拉平,语气冷淡地说:“开车吧,儿子。”
贺行州:“……”
妈的,一朝回到解放前。
第46章 自拍
车里异常安静。
陳云茜坐在后座, 恨不得把自己当个隐形人。
但作为始作俑者,她还是坚定扛起责任,打算用自己多年的公关经验帮贺行州渡过難关。
“方先生, 您别误会, 我刚才……”
“陳小姐。”
方知虞出声打断她的话,偏头看了她一眼, 温和又不容抗拒地说:“这是我和贺行州的家事, 希望你不要插手。”
客气又疏离的一句“家事”,把陳云茜完全排除在外。
方知虞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 讓她背脊一僵,余下的话不自觉吞了回去。
到了酒店门口,陳云茜动作利索地推门下车, 临走前还向方知虞要回了自己的名片。
圈内无数明星往上爬想成为资本,她居然问资本要不要做明星,简直是倒反天罡。
还给人家递名片,丢死人啦。
车内只剩下方知虞和贺行州,回溪和园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电梯在三十一层停下,贺行州跟在方知虞后面出了电梯。
进屋后, 他惯性想去给方知虞拿拖鞋, 方知虞隔开他的手,自行换了拖鞋往里走。
方程式见两人回来,蹦蹦跳跳地过来蹭他的腿, 绕着他转了圈。
方知虞弯腰摸了摸它的头,继续往屋里走。
方程式站在玄关的位置,看了看方知虞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贺行州, 最后扭头跟上方知虞的脚步。
贺行州换了拖鞋进去,看到方知虞在衣帽间收拾行李。
明天方知虞要去深市出差。
贺行州原本是打算和他一起去的,反正他的假期还有几天。
只是眼下……
他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和平常一样对方知虞笑道:“怎么能讓你收拾行,我来——”
“别动。”
方知虞凉凉地说道,贺行州的手在半空停住。
“生气啦?”他看着方知虞问。
“生什么气?”方知虞唇角微扬,丝毫看出动怒的模样,“白捡这么大个儿子,我不应该高兴才对吗?你再努力点生个儿子,我还能应了那句子孙满堂的话。”
贺行州:“……”
果然生气了。
贺行州自知错都在自己。
他当时连见都没有见过方知虞,却妄自揣测方知虞答应这门婚事的用意,甚至轻視对方,说出不尊重人的话语。
这个婚姻,他从一开始就计算着得失,权衡着利弊,将其当作满足自己追逐理想的条件,却不曾想过自己会在与方知虞的日渐相处中动心。
不,或许在更早。
早到在医院看到方知虞的第一眼他就动心了。
眼前的人语气平静,眼神毫无波澜,丝毫不似生气的模样。
可偏偏是这心平气和的陈述,让贺行州的心里滋生出一种難言的危機感。
方知虞越是平静,就越代表不在乎。
证明在方知虞眼里,他们之间是连生气都没必要的关系。
这些日子来的相处犹如泡影幻灭,他似乎又变回刚认识时那位冷漠疏离的方总。
贺行州不愿如此,放低了姿态哄道:“是我口无遮拦,你别生气好不好?”
方知虞目光沉静,等着他的下文。
贺行州解释道:“我之前不是没有见过你吗?我爸又逼得緊,我一生气就容易胡说八道,但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的真心话,我真的没有把你当爹。”
“哦?”方知虞挑眉,“那当什么?”
“当老婆。”贺行州半点不犹豫地回答,说完才意识到不好。
可方知虞只是冷哼一声,对他的回答不予置评,转身去衣柜拿其他的衣服。
贺行州见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换作往常,他说这样的话,方知虞怎么也得赏他一个白眼,附赠一个“滚”字,今天却置若罔闻。
这比骂他还让他難受。
贺行州跟过去,按住他取衣服的手:“怎么不理我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生气你就骂我,不然打我也行啊。”
他抓着方知虞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扇,还没碰到臉就被方知虞反手挥开。
“我打你做什么?”方知虞收回自己的手,平静的臉上终于露出一丝惯有的嘲讽,“你也不是第一次口无遮拦了,我何必次次教训你?怎么,还真把我当爹了?”
贺行州哑然:“我不是——”
“不是什么?”
方知虞看着贺行州,明知他心怀愧疚,却仍恶劣提醒,“你不是说过吗,我只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和任何一个男人結婚都可以的人。”
“不是!”
回旋镖又一次扎到自己身上,贺行州急切地反驳他的话,如同反驳当初妄加评论的自己,“不是这样,我没有这样想。”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激动什么?”方知虞哂笑一声,“我们不过是协议婚姻关系,你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也不必在意我怎么想,只要不跨过这条线……”
“那如果我想跨过呢?”贺行州蓦地打断他,不想再听他说这些如同划清界限的话。
方知虞神情一顿,似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
贺行州低头凝視着他,脸上带着两人相处时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如果我不想只是协议关系呢?”
方知虞眉心微动,语气费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贺行州揭穿他的假装,直視他的双眼,“你这么聪明,你当然明白我的意思。”
方知虞怎么可能不明白?
这段关系从一开始方知虞就占据了主导的位置,一巴掌加一颗糖,甚至都不用温言软语,就把他训得服服帖帖、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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