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虞将它从贺行州的懷里抱过来。
贺行州脚步輕快地跟在他们后面,嘴巴说个不停:“你说以后孩子叫什么好?上哪个学校好?要不要上兴趣班?我们要不要提前把——”
方知虞被他吵得脑壳疼,出声打断他:“贺行州。”
贺行州:“有。”
“他才两个月。”方知虞提醒他,“你考虑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会嗎?不会啊。”贺行州理所当然地说,“提前准备嘛。”
说着,他把魔爪又伸向方知虞懷里的方程式,将小猫咪抓回自己的懷里:“宝贝,可惜你不用上学,不然让你也感受一下学术氛围。”
方程式挣扎:“喵喵喵?”
贺行州被它蹬了一脚,手一松就让它跳了下去。
方程式得了自由,快速跑进书房里不见踪影,生怕被学术氛围追上。
贺行州略顯遗憾地看了书房一眼。
洗完澡后,两人躺在床上,方知虞拿了本史书合辑在看,贺行州则拿平板查看孕期注意事项。
两人各看各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贺行州看了会儿,把有用的帖子收藏了,又起身去把书房的小播放器搬过来。
方知虞从书里抬头,莫名其妙问他:“你在干什么?”
贺行州放了首轻缓的轻音乐:“胎教,给宝宝培养音乐细胞。”
方知虞沉默两秒,不得不再次提醒:“……他还是个胚胎。”
贺行州振振有词:“那正好,让孩子赢在起跑线。”
“……”
方知虞懒得理他,低头继续看书。
贺行州爬上床来,坐在他身旁:“你现在肚子有什么感觉了嗎?”
“没有。”方知虞实话实说。
除了偶尔的孕反之外,他对肚子里有个小东西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医生也说了现在还有到有胎动的月份。
贺行州摸了摸他的小腹,那里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线条明朗,但依旧光滑紧致。
他摸了会儿,突然感叹了一句:“我真厉害。”
“?”
方知虞放下书:“什么?”
“我啊。”贺行州拿过他的书丢到一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我不厉害吗?我居然让你怀孕了。”
方知虞啧了一声,伸手掐住他又凑过来的脸,推到一边:“滚蛋。”
贺行州没滚,抱着他闷声笑了许久,才说:“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方知虞问,“怎么了?”
明天是周末,知道贺行州要回来,他把时间都空了出来。
“我们去一趟清和寺吧。”贺行州说。
“去做什么?”
“还願。”
“?”
方知虞愣了一下,“还願?”
“对啊。”贺行州倾身过去,从刚才从书房拿来的簽文给他看,“这个。”
【琴瑟和鸣天作合,瓜瓞綿綿承厚泽】
方知虞:“……”
贺行州说:“我们去找找上次给我们解簽的大师,我記得他好像是叫……”
他一时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了,方知虞也不記得。
“算了,叫什么无所谓。”
贺行州抱着他,语气温柔地说:“去一下吧,虽然不曾许愿,但也算是意外之喜,就当给宝宝攒个福气?”
两人确实不曾许过亲子愿,这条小生命来得突然,令他们措手不及。
方知虞沉思了下:“好。”
-
翌日,两人吃过早餐便出发前往清和寺。
考虑到方知虞的情况,贺行州车速比平时要慢一些,从市区到山脚下花了三个小时。
冬日的游客少,山里显得有些冷清。
深冬的山里,两人一下车就感觉到了凛冽的寒气,贺行州拿了围巾细心给方知虞戴上,问他冷不冷。
“还好。”方知虞说话时,呼出了一团白色的雾气,不过他身上穿得够暖。
“走吧,我们坐缆车上去。”贺行州拉过他的手,往景区服务站走。
在站点买了票,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上了缆车,很快就到了清和寺。
距离上一次来不过几个月,寺里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绿意盎然变成了寒风萧瑟。
接待的小和尚听说他们来还愿,笑容满面地带两人过去。
上一次来,方知虞和贺行州算是陪父母来的,上香和捐钱都当是走个形式、讨个吉利,此次却不一样。
两人虔诚地上过香、捐了香油钱,每一个步骤都带着无比的诚心。
小和尚给他们说了不少吉利话,贺行州问起之前给他们解簽的大师,只是忘记对方的名字,只能形容了一下样貌特征。
小和尚一听就知道了:“你说怀空师叔啊,他在后面文慧院呢,我带你们去吧?”
文慧院方知虞倒是记得,当时他们就是在那个院子碰到的老和尚。
“不用麻烦,我们自己过去就行。”方知虞礼貌地婉拒,“顺便四处走走,散散步。”
“好的,那施主你们随意。”小和尚说道,“中午寺里有斋饭,十二点在膳食斋开饭,施主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尝尝。”
“好,谢谢小师傅。”
两人谢过小和尚,自行往文慧院走。
清和寺不大,步行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文慧院的入口,一进去就看到了那位怀空大师坐在院子里。
怀空大师身上套了件棉袄子,光头白须,精神看起来非常不错,丝毫没有受天气寒冷的影响。
和之前一样,他面前的桌子放着簽文和二维码。
看来几个月不见,这老和尚还做着解签骗钱的活儿。
方知虞和贺行州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笑意。
两人刚踏入院里,怀空大师便出声叫住了他们,问他们要不要抽签。
贺行州压低了声音说:“他好像不记得我们了。”
方知虞:“他之前不是脑袋受过伤吗?记性不好吧。”
“那还抽吗?”贺行州问。
方知虞用手指勾了勾他羽绒服口袋的边边,说:“你自己不是带了吗?”
上次抽的那张签文被贺行州带过来了。
“试一试嘛。”贺行州笑道,“万一还能再抽个子孙满堂呢?”
方知虞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生?”
“这个有点难。”
两人站在院门口嘀嘀咕咕的样子落入怀空的眼里,他又喊了一声:“两位施主,抽签吗?十块钱一支,不准不收钱。”
贺行州乐了:“他上次也这么说,我们当时还以为上当受骗了,没想到还挺准。”
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两人走过去,怀空大师慈眉善目地看着他们:“施主,抽支签,结个善缘如何?”
“行啊。”贺行州目光落在签筒上,佯装不懂,“都有什么签?”
怀空大师抚须高深莫测地说:“天机不可泄露,施主只要诚心诚意,定能求到自己想要的签文,万事顺心顺意。”
“这样啊。”
贺行州心想这老和尚今天忽悠起人来,那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要不是他们来过一次,还真会被他忽悠了。
他从口袋掏出之前的签文,递给怀空:“这是之前在大师这里抽到的签文,麻烦大师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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