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有意见,起身随着工作人员去了后面的跑馬场。
馬场很大,分了很多个区域,设置了普通跑道,也设置了障碍赛区。
梁旭和陆兆亭没有经验,有工作人员专门为他们讲解和牵馬,帶着他们去了新手騎术区。
贺行州挑好了自己的马,回头看到方知虞站在一匹通体黑色、皮毛光亮的马前。
方知虞伸手摸了摸它的鬓毛,黑马不安分地甩了甩头,踏蹄响鼻,眼神野性。
以贺行州的经验来看,这匹黑马的性情并不温顺,甚至可以说得上烈,四肢强健的肌肉仿佛蕴藏了能将人踩踏成泥的恐怖力量。
这不是一匹能被普通人驯服的马。
贺行州皱了下眉,走过去提醒:“这匹马看着很烈,要不要换一匹?旁边这匹白色的不错。”
“这匹就行。”
方知虞拍了拍手,示意工作人员帮自己上装备。
等工作人员处理完,他最后检查了一遍,左手稳稳抓住笼头,右手轻轻拍了拍黑马强健的颈侧,动作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原本还略显焦躁的马匹,漸漸安分了下来。
方知虞看准时机,左脚踩入马镫,右手在马鞍后桥上一撑,整个人翻身而起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一直关注他的贺行州将他利落翻身上马的姿势看在眼中,眼睛一亮,心里暗赞了一句:漂亮!
在方知虞跨上马背的瞬间,原本安分的马突然又躁动了起来,鼻间发出浓重的粗喘声,四蹄急促地踏动地面,似要把騎在自己身上的人甩下来。
贺行州见状,心急地喊了一声:“小心!”
却见方知虞丝毫不慌张,修长有力的双腿贴紧马腹,单手控绳,动作不大,却稳健有度,姿态从容不迫,仿佛早有预料。
马匹踏蹄的动作逐渐变缓,最后停下,原本粗重的呼吸也变得平稳。
贺行州看方知虞的动作,知道他不是新手,甚至可以说是经验丰富,这才放下心来,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缰绳,翻身上了自己的马。
一黑一白两匹马并排而立,贺行州握着缰绳,对方知虞说:“看来方总也是騎马好手。”
方知虞浅笑了下:“还行,玩过几年。”
居然玩过几年。
贺行州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没见你资料上写有?”
“什么资料?”方知虞反问。
贺行州也不隐瞒:“我爸给我的资料,应该是你之前应聘时提交的。”
“哦,那个啊。”方知虞理所当然地说,“我应聘的是董事长助理,又不是驯马师,为什么要写?”
贺行州:“……”
好有道理,他完全无法反驳。
不过也更激起了他想了解方知虞的心,忍不住问:“你还有多少技能?”
方知虞:“想知道?”
贺行州点头:“想。”
“那你可要好好表现,别让我有机会把婚离了。”
说完,方知虞轻轻一磕马腹,胯.下的黑马立刻响应,迈开步子往前,速度由慢到快,最后小跑起来。
贺行州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看着前方已经逐渐跑远的身影,失笑一声。
他拍了拍自己的马,沿途追了过去。
方知虞跑得不快,贺行州很轻易便追了上去。
他稍微落后几步,视野中看到方知虞的身体随着马匹奔跑的韵律自然起伏,腰肢和背脊呈现出一种柔韧而充满力量的线条。
剪裁合身的马甲服帖极了,将他腰线完全勾勒分明,白色的马裤包裹着浑.圆.挺翘的臀部,再往下是笔直有力的双腿。
贺行州感觉到了口干舌燥,再次咽了咽口水,却也无济于事。
他扬了扬马鞭,逼近方知虞,与他并排。
看到他,方知虞指了指对面的障碍区,出声问:“比一比?”
贺行州听出他话中的挑衅,身体里那股燥熱更加明显,像是有把火在烧,也来了兴致:“好啊。”
虽说方知虞玩了几年,但他闭关培训三个月也不是白干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扬鞭,马蹄下尘土飞扬,耳边风声急灌。
一开始两人是并排的速度,渐渐地,方知虞领先半个马头,然后开始拉开距离,完全领先贺行州。
九月的天气,阳光烈得晃眼,铺天盖地泼洒下来,将方知虞的身影都镀了层光影。
贺行州自知不如他,干脆放慢了速度,微眯着眼看着前方那个在马背上起伏的身影,
障碍区的赛道中设置着一排低矮的障碍杆,方知虞控着马,径直朝那排障碍冲过去,速度在逼近障碍的瞬间陡然提升,轻而易举地越过障碍。
他的身体无论是在马匹奔跑时的下沉蓄力,又或者是在腾空跃起时自然舒展,都带着某种原始的生命力,牢牢攫住了贺行州的视线,再也无法挪动半分。
“砰砰砰——”
贺行州听到自己心脏传来的跳动声,比身下的马蹄声还要大,几乎要冲破了胸腔。
他看着方知虞騎马越过成排障碍,身体绷直又舒展,像一张被反复拉紧又放松的弓,张扬而肆意。
穿过所有障碍的方知虞勒住缰绳,方才还野性十足的马匹在他的掌控下,变得十分温驯,在原地踏了两圈后慢慢停了下来。
他摘下左手的手套,单手解开领口的扣子,然后将微湿的刘海往后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贺行州策马而来,看到他额间有细小的汗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粼粼光芒,白皙的皮肤也因为激烈的运动激起了一层红晕。
除此之外,他白色的衬衫也被汗湿了些,胸前的花纹紧贴在皮肤上,露出的领口处可以看到同样变绯的胸口。
眼前的美景,把原本就喉咙干燥的贺行州看得更加口渴了,连方知虞出声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直勾勾地看着他被风吹开的衣领。
方知虞循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只不过解了两个扣子而已,马甲还好好穿着,贺行州就跟傻了一样走不动路。
怎么说呢。
虽傻,但也算可爱。
方知虞微不可见地勾了下唇,用手上的马鞭轻敲了敲他的脸,轻笑道:“贺行州,你不是说骑术很好吗?就这?”
他这一抹笑容里,没有往常的刻薄和讥讽,只有纵马飞扬后的酣畅淋漓,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睛里,此时像是燃过一场燎原的野火,带着滚烫炙热的光。
贺行州被他的笑意所吸引,眼里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着迷,心荡神驰下,连带着拍打在自己颊边的马鞭,都像在调.情。
他情不自禁伸手,抚摸上方知虞被汗水濡湿的前颈肌肤。
明明还隔着手套,却感觉手心一片滑腻,触感温热,几乎让贺行州梦回酒店那晚,喃喃地出声道:“方知虞……”
方知虞。
方知虞。
方知虞。
这三个字像是在贺行州的心口投下一把火,烧得他心口滚烫。
“怎么了?”方知虞似是不解,用摘掉手套的那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温声地询问,“突然这么叫我。”
贺行州舔了舔干燥的唇角,清晰地感觉到方知虞的指腹下,自己皮肤下血管在不安分地跳动。
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就连心脏的跳动都几乎要撞破胸腔。
他发现方知虞的睫毛几乎被阳光照成半透明的,鼻尖上的汗珠也可爱无比。
好想舔掉它,尝尝它的咸淡。
贺行州意志掌控行为,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倾身凑过去,用舌头舔掉了方知虞鼻尖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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